繁華的杭州城裏今天好不熱鬧,張燈結彩,人流攢動,琳瑯滿目的各色商品擺滿了街頭巷尾,但大家手裏買的最多的還是各種陷料的粽子,沒錯,今天正是五月初五端陽節!
不過呢,今兒這城裏最為引人注目的還是街道中心廣場上的一項活動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群,將四麵八方圍了個水泄不通。
隻見紅色幕帳圍攏四周,青色擂臺搭於正中,四根粗大的擎天立柱支起了一扇金匾,上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比武招親”。這排場簡直了,到底是哪家大戶要嫁閨女了?
隻見一位虛頭白發的老嫗,上著青絲緞花衫,下穿黑紋燈籠褲,腳踩金花鸞鳳靴,手裏還拎著把九轉龍頭杖,眉宇間熠熠生輝,這姿態,這架勢,這精氣神兒,哪像一位暮古的老太太。不過,看客們著實嚇了一跳,難道是這老嫗要嫁人麼?
再看擂臺一旁,一把八仙椅上坐著位書生模樣的青年男子,從他蒼白的臉頰和不斷咳嗽的樣子,應該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但穿戴華麗,身旁還有兩位侍女在左右伺候著。看來必定是這老嫗的兒子了。
“各位鄉親鄰裏,我金老太在這杭州城也住了大半生了,膝下隻有這個獨苗,可惜多年來犬子一直體弱多病,現在到了大婚之年,特設此擂,能接下我30招的,就是我們金府的兒媳婦了,同時也是我們金遠鏢局的大奶奶,凡到適婚年齡,並且未有過婚約的女子,都可上來指教一二,在場的所有人可以見證,我一言九鼎,絕無戲言!”金老太說完,氣定神閑地望向臺下。
要說這金遠鏢局不僅在杭州城,就是整個天朝也家喻戶曉,各地的分舵幾十處,別說和這第三代掌鏢金老太比試,就是局下任何一個鏢師那也絕對不是吃幹飯的,一個個武藝高強,身懷絕技。
本來習武的女子就少,能打過這第一鏢局總鏢頭的女子那就更少了,真不知道這杭州地界上有沒有。對了,還得是適婚年紀的,這要是幾個時辰內,沒有上來挑戰的,那可就太尷尬了。
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默不作聲,有本事的不符合條件,符合條件的沒本事。正在所有人都覺得可能這比武招親得流產時,一道七彩人影直接躍上了擂臺,輕聲道:“小女子彩依不才,願和金夫人討教幾招。”
這女子容貌簡直傾國傾城,素顏如雪,烏發如墨,一襲七彩霞衣,在日光的映襯下,散發出斑斕奪目的七色光芒。氣質冷雅淡然,猶如清蓮初綻。肩上還披著一縷白色輕紗,微風拂過,給人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一頭青絲散散披在雙肩上,盡顯柔美,卻未施一絲粉黛。確實這顏貌無需過多修飾,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
金老太笑瞇瞇地望著眼前的女子,看來對她的容貌甚是滿意,那接下來就要考量下她的武功了。
人就是這樣,心生喜歡的話,怎麼都好說。這該放水時自當放水。
想定後,她道了句:“甚好!接招!”
說罷,金老太手中的龍頭杖舞的腳下生風,徑直砸向了彩依,隻不過這力道僅用了三分。
彩依像是看出了老太有謙讓之意,稍一撤步,杖頭砸了個空,而自己一個後翻,穩穩落在了地上,緩緩從身後取出了一條金絲軟鞭,柔聲道:“金夫人,承讓了!”
話音剛落,她一個縱身,踏風而行,一招金蛇出洞使將開來,隻見她甩、抽、套、縛、挑,將這本就飄忽不定的兵刃耍的是虎虎生威,密不透風。
而此時的金老太,別說放水,即便使出十分能耐,也不見得是眼前這位年輕女子的對手,已是攻少守多,步步後退,敗象盡顯。
正在老太就要跌出擂臺時,彩依借她揮出的龍頭杖防守之際,故意腳下一絆,踉蹌了下後,跌倒在地。同時抱拳道:“金夫人武功蓋世,彩依認輸!”
這迴讓金老太更加喜歡了,這年青人居功不傲,明明是她謙讓與我,還為了保存我的麵子和金遠鏢局的名頭,故意輸下比試,人長得又如此驚豔脫俗,這樣的兒媳婦是打著燈籠都無處尋找啊!
當下立斷:“彩依姑娘身手果然不凡,老太領教了。既然已經接下我30招,江湖人沒那麼麻煩,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金府的大奶奶了!”話音剛落,臺下響起排山倒海的掌聲。
可突然一道犀利的聲音傳入每一個人的耳際:“她是蝶妖!!”原來是那位書生旁的黃衫侍女,一邊喊著,一邊用手指著彩依,刁毒的神情中隱隱透著詭秘的微笑。uu看書 wuukans
“珠兒,你胡亂說什麼呢!青天白日哪裏有妖怪!快點住嘴!”金老太大聲嗬斥著。
“老夫人,你若不信,可以親自問她!”那名叫珠兒的侍女說完,狡黠地望向彩依。
場下所有人被這突如起來的變故弄得有點莫名其妙,一並望向那名新任金府大奶奶。
而金老太也看向彩依,雖未說話,但眼睛裏卻盡是慈愛,像是在說,快點否認,快點否認啊。
“我...”彩依沉默了,她真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麼迴答。
突然,那名黃衫女子,暗自手中結印,稍一抖腕,一團黑霧射向彩依,在場的人卻並沒有注意黑霧的來處,隻是看到這名叫彩依的姑娘怎麼周身被黑霧籠罩了。
待到霧散,眾人驚呆了。
隻見彩依身後多出了兩對巨大的七色彩翅,綻放出耀眼的光輝,而他本來黑色的秀發上,緩緩探出一雙水晶般的觸角。
而與此同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書生,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她是蝶妖!她是蝶妖!我不要娶她!我要珠兒!我要珠兒!”空洞的眼神,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整個擂場頓時亂作一團,跑的跑,逃的逃,金老太一家也在一眾鏢師的護送下,離開了比武現場,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周圍已無半個人影,而天空此時一聲炸雷,瓢潑大雨隨之傾瀉下來,冰涼的雨水肆虐著跪在地上的彩依,她哭了,淚水混合著雨水唰唰滑落到已經泛起白霧的地麵上。
她突然聲嘶力竭地仰天大喊道:“阿牛哥哥!我是小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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