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東悄悄進入隊長的宿舍,隊長那低沉的鼾聲迴響在宿舍裏。
昏暗的燈光下,隊長平躺在床上,像殯儀館裏等待火化的屍體。
隊長的那串鑰匙總是掛在褲腰上,睡覺的時候,他總是把褲子壓在枕頭邊。
今晚也是一樣,褲子折成方形,壓在枕頭邊。
也許是覺得壓在枕頭中間會使枕頭太高不好睡覺,他總是隻壓一部分。
這樣不會讓枕頭變得很高,要是有人偷拿鑰匙什麼的也容易弄醒自己。
隊長的這個習慣以前烏東就知道了。
其實,意識到當守衛也有可能被拆零件之後,他動過一次心思,想偷隊長身上的人字梯鑰匙,悄悄翻牆而逃,但想來想去之後,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陪隊長喝過一次酒,並送隊長迴宿舍,那次他就知道了隊長睡覺喜歡把褲子折疊後壓在枕頭邊。
同時他也發現隊長宿舍的門鎖壞了,根本反鎖不了,輕易就可以進入。
後來上夜班,有一次他溜到隊長宿舍門口,輕輕擰開門鎖,看到隊長的褲子還是那樣被壓在枕頭邊上。
現在,遇到了自己喜歡的女人,烏東更加想逃跑,帶著紅姐和大咪逃出這個鬼地方,遠走高飛。
憑他自己的感覺,紅姐是喜歡上自己了,她表妹還為此吃醋呢。
表姐妹兩個都喜歡自己,帶她們出去之後,應該可以兩個都占有。
兩個都長得不錯,跟她們共同生活,那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啊!
烏東貓著腰,輕輕走到隊長的枕邊,沒有發出一絲響動。
昏暗的光線下,隊長平躺著,從這個角度看去,大頭鼻子更加明顯。
他屏住唿吸,輕輕拉了一下隊長的褲子,沒拉動。
褲子雖然隻壓住了一部分,但被壓的很重,在不驚醒隊長的情況下,根本拉不出來。
他能感覺到,那串鑰匙就包裹在折疊好的工作褲裏。
既然拉不動,那就隻能等待,等到隊長翻身往裏麵之後,應該就能把褲子從枕頭下麵抽出來了。
可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呢?烏東猶豫起來,也著急起來。
現在自己正上著班呢,大方臉長時間的見不到自己,肯定會用對講機唿叫自己,或者到處尋找的。
對講機倒是被自己關掉了,但他要是到處尋找自己甚至喊叫起來,也是個麻煩事。
還是算了吧,等到明天,用跟紅姐說的那種方式,請隊長喝頓酒,把他灌醉送到宿舍來,他醉了,鑰匙就更容易拿到手了。
這麼一想之後,烏東準備撤離。
說來也是運氣好,就在他往後退了兩步的時候,隊長嘟囔了一句夢話:
“我要和麥當拉睡覺,爽......”
麥當拉是著名女星,長得很漂亮很性感,顏值比艾米小姐差不了多少。
握草,就你那卵樣,還想睡麥當拉?這夢做得一點都不現實!
烏東暗罵一句,同時發現隊長要翻身了,那肥大的身體正要往裏麵翻動。
果然,一秒之後,隊長往裏麵翻過身體,還來了個擁抱的動作,嘴裏嘟囔著:“來嘛,親一個!”
烏東一看,隊長的大腦袋已經滾到裏麵去了,身體也向裏麵側著,此時要把褲子抽出來毫無問題。
他又貓腰倒迴去,輕鬆把褲子從枕頭底下抽出,找到掛在腰間的鑰匙串,輕輕取下那把人字梯鑰匙。
把一切恢複原樣之後,烏東悄悄離開隊長的宿舍,輕輕把門帶上......
第二天早上,紅姐在大家起床之前就醒來了。
但她沒有立即起床,而是從枕邊拿起烏東給的紙和筆,用筆在紙上寫了幾行字。
起床洗漱之後,大家被帶到食堂去吃早餐。
吃完了早餐,又被帶到操場上去“活動”。
上夜班的烏東還沒有下班,不時的偷看紅姐。
紅姐把捏在手中對折過的紙條塞給大咪,“去,悄悄把這個給他。”
大咪接過紙條,慢慢走到烏東身邊,輕聲在他耳邊說道:“我表姐給你的。”
烏東接了紙條,不動聲色的揣進褲兜裏。
下班迴到宿舍後,烏東打開紙條一看,上麵是幾行娟秀的字跡:
緣分讓我們擦肩,希望在我離開人世之前,你能再迴望我一眼......
當愛情在內心發芽的時候,人最受不了這種帶著酸甜味道的詩句。
烏東一個大男人,立即淚濕眼眶......
與此同時,一輛很普通的福特轎車正行駛在前來西墨市的公路上。
這是大力第一次來西墨,他認真的開著車,他頭上戴著鴨舌帽,汽車是今早租來的。
從前天半夜到現在,手機程序上的小紅點一直停止不動。
三十多個小時過去了,必須盡快趕到那個地方,找到紅姐和大咪所在的位置。
從落山機到西墨有一百多公裏,全程都隻是一般的公路,車流量雖然不大,但也跑不了多快。
兩個多小時後,大力到了西墨市。
他打開手機一看,距離紅點所在的位置還有二十來公裏。
草,不是在西墨市嗎?怎麼還有二十公裏,這定位器到底靠不靠譜?
大力隻好又朝著紅點所在的位置開去。
行駛了十來公裏之後,汽車出了西墨市區。
再看手機,距離目的地還有十公裏。
想想也正常,那種地方應該不會在鬧市區,肯定是個郊外的像工廠一樣的地方。
其實,到現在為止,大力都還不能確定這就是艾米集團拆人零件的窩點。
要知道,紅姐和大咪所經曆的一切他並不清楚。
他隻知道曾家姐妹倆被那個工廠辦事處騙去了,辦事處的人到底是不是艾米集團下麵的人還不得而知。
有可能紅姐和大咪隻是去了一個騙人當免費勞工的地方也不一定。
但不管怎樣,既然已經穩定下來了,就要盡快找到她們。
要是當免費勞工還好,大不了在裏麵吃點苦受點罪。
如果真是艾米集團拆零件的地方,那就危險了,去晚了可能連她們的影子都見不到。
汽車繼續行駛,大力又打開手機一看,距離目的地還有五公裏。
這條道路並不寬敞,也很少看到有車輛來往。
再走一段之後,大力遇到了迎麵而來的一輛垃圾運輸車。
微風吹來,一股臭味進入鼻腔。
大力以為臭味來自剛才會車的垃圾車上,可再往前行駛,味道越來越濃。
翻過一個小山坡之後,展現在眼前的,是個很大的垃圾處理廠!
握草,怎麼迴事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