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美味的菜肴陸續(xù)上桌,可百裏東君卻沒有多少心思品嚐。他一邊心不在焉地夾著菜,一邊豎著耳朵傾聽周圍人的談話,試圖從中捕捉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旁邊一桌的富商們正高談闊論著生意場上的風(fēng)雲(yún)變幻,感慨現(xiàn)在的銀子不好賺;角落裏幾個文人墨客在談?wù)撝娫~歌賦;還有一群江湖人士在吹噓著自己的過往經(jīng)曆。但這些都不是百裏東君所關(guān)心的。
這時,百味樓門口走進(jìn)來兩個人,隻見他們昂首挺胸,神色間頗為神氣。店小二一抬眼就認(rèn)出了他們,一個是兵部彭尚書的兒子彭逸軒,一個是馬禦史的兒子馬承澤。
店小二趕忙一路小跑過去,滿臉堆笑地招唿他們?nèi)胱c(diǎn)頭哈腰地說道:“原來是尚書府的彭公子和禦史府的馬公子,您二位怎麼沒提前訂個位子呢?今兒個不巧,雅間都滿了,實(shí)在對不住,隻能委屈您二位在大廳就座了!”
彭逸軒聞言,眉頭緊皺,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不滿之色,冷哼一聲說道:“平日裏來哪次不是雅間伺候著,今日竟如此掃興!”馬承澤也是麵色難看,一臉的不情願,但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知曉雅間確實(shí)滿了,也著實(shí)沒辦法,隻能強(qiáng)壓下心頭的不快,沒好氣地說道:“罷了罷了,大廳就大廳吧!”
這時,天啟城著名的四大家族公子和小姐首當(dāng)其衝走進(jìn)來。
為首的是慕容家的公子慕容軒和他的妹妹慕容雪,接著是上官家的上官瑾和他的姐姐上官瑤,還有南宮家的南宮羽和他的妹妹南宮琳,最後是東方家的東方逸和他的姐姐東方晴。
他們來到百味樓,店小二自然是認(rèn)識他們的,忙不迭地迎上前去,恭敬地說道:“諸位貴客,快快裏麵請。隻是抱歉得很,今日雅座已滿,隻能委屈諸位在大廳就座了。”說著,便引著他們往彭逸軒和馬承澤旁邊的空位走去。
彭逸軒和馬承澤見這群人要坐到自己旁邊,臉上頓時露出嫌棄的神色。在他們眼中,這些官二代們向來瞧不起自己這些商二代,覺得他們滿身銅臭,少了些高貴的氣質(zhì)和權(quán)勢的依仗。
四大家族公子和小姐在百味樓的大廳中圍坐一桌,低聲討論著南宮羽遇到仙人跳的事情。
南宮羽一臉憤懣,憤憤不平地說道:“我不過是在那煙花柳巷之地尋個樂子,怎就遭了這仙人跳,平白損失了一百兩銀子!雖說這一百兩於我南宮家不算什麼大數(shù)目,可這口氣我實(shí)在咽不下!”
慕容軒拍了拍南宮羽的肩膀,寬慰道:“兄弟莫惱,我今天特意請來了一位朋友幫你出氣。此人武功高強(qiáng),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名號,定能為你討迴公道。”
上官瑾搖著手中的折扇,微微皺眉道:“慕容兄,你請來的這位朋友可靠嗎?可別弄巧成拙,給咱們?nèi)莵砀蟮穆闊!?br />
慕容軒自信滿滿地說道:“諸位放心,我與這位朋友相識已久,深知他的為人和本事。他向來仗義,且嫉惡如仇,最見不得這等卑劣的行徑。隻要他出手,定能讓那設(shè)局之人乖乖把銀子吐出來,還得向南宮兄賠禮道歉。”
慕容雪也在一旁附和道:“哥哥做事向來穩(wěn)妥,想必這次也不會有錯。”
眾人正說著,隻見一個身形矯健的男子大步走進(jìn)百味樓。慕容軒眼睛一亮,起身迎了上去:“雷轟兄,你可算來了!”
原來這人叫雷轟,在天啟城謀得了一個侍郎的官職。雖說他所任的乃是文職,平日裏處理的多是案牘之事,然而實(shí)際上,他一身武藝極為不凡,已然達(dá)到了自在地境。
彭逸軒和馬承澤認(rèn)識雷轟,知曉他不過是個小小的侍郎。他們也聽見了幾位公子哥的談?wù)摚樕狭髀冻龇浅2恍嫉纳袂椤?br />
彭逸軒撇了撇嘴,壓低聲音對劉承澤說道:“哼,一個小小的侍郎,能有多大能耐?這些個公子哥還指望他能解決什麼事兒,真是可笑至極。”
馬承澤微微點(diǎn)頭,一臉輕蔑地應(yīng)道:“就是,不過是個芝麻大的官兒,就算有點(diǎn)武藝又能怎樣?在咱們麵前,還不是得恭恭敬敬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絲毫不掩飾對雷轟的輕視和鄙夷,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仿佛世間眾人都入不了他們的眼。
雷轟豪氣地和大家打招唿,然後大馬金刀地入座。
不多時,菜陸續(xù)上齊了。四大公子趕忙起身,恭敬地向雷轟敬酒,說道:“雷兄,今日有勞您了,這杯酒先敬您!”
雷轟也不推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道:“諸位客氣了,能為大家?guī)兔Γ抢啄车臉s幸。”
眾人邊吃邊聊,氣氛漸漸熱烈起來。這時,南宮羽再次提起自己遭遇仙人跳的事,臉上仍帶著憤憤不平之色。
雷轟聽後,皺起眉頭說道:“南宮公子放心,待我去探查一番,定要將那幕後之人揪出來。”
這時,百味樓大廳突然走進(jìn)來一隻毛發(fā)淩亂的狗,它低著腦袋,鼻子在地上不停地嗅著,專心致誌地?fù)斓厣系墓穷^吃。
馬承澤見了,故意指著那隻狗,朝著彭逸軒大聲說道:“彭兄,你瞧瞧,這究竟是狼是狗呀?”
其言外之意,侍郎是狗?
彭逸軒當(dāng)即心領(lǐng)神會,同樣大聲應(yīng)道:“這到底是狼是狗,我也分辨不出呀!”
旁桌的公子哥和小姐們,包括雷轟,都將這番對話聽得清清楚楚。雷轟身為官場中人,自然是認(rèn)識這兩位公子的,一個出自尚書府,一個來自禦史府,這兩方他都招惹不起。
侍郎是狗?這明顯就是在辱罵雷轟,然而,在座的公子哥和小姐們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百裏東君早就對這兩個飛揚(yáng)跋扈的官二代心生不滿,此時他大步走了過來,朗聲道:“這要分辨是狗還是狼呀,有兩種方法。”
“哦?”兩桌人都將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滿心期待著聽聽他的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