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袁紹已經(jīng)領(lǐng)了數(shù)十人。
往呂布住處而去。
這是一處極為幽深的茅廬。
袁紹等人躍馬過了小橋。
剛經(jīng)過一處溪流,忽然聽見遠(yuǎn)處傳來幾聲嬉笑聲。
往裏看去。
呂布正擁著幾個嬌妻美妾,放肆大笑。
同時舉起酒杯仰頭飲酒。
酒水一直橫流到胸膛間,呂布卻渾然不知。
看到這一幕。
袁紹下馬,走上前去。
揮鞭笑道。
“溫侯別來無恙乎?”
呂布睜著眼睛道。
“汝是何人,卻來問我!”
袁紹啞然失笑。
環(huán)顧四周,揮鞭道。
“這冀州為吾所有!”
“汝卻說吾是何人!”
“溫侯,當(dāng)日虎牢關(guān)下,卻得與汝相見!”
呂布猛然抬頭。
看清袁紹的麵容。
歎息道。
“哦!”
“原來是袁家孽子!”
袁紹不由得動怒。
但想起此行的目的。
又強(qiáng)忍怒氣。
勉強(qiáng)開口道。
“溫侯,如今大軍被阻於幽州之外,正需借汝一臂之力,大破幽州,生擒陳烈此賊!”
呂布仍自不覺。
摟著懷中的美妾道。
“關(guān)我何事?”
“我自調(diào)兵與汝等,自去清剿冀州罷了,若是不成,乃是汝等無功,何必問我!”
說罷。
摟住懷中的女子前往茅廬之中。
不多時。
其中傳來靡靡之音。
惹得袁紹臉色漲紅。
猶自大叫道。
“奉先何以如此落魄?”
“如今陳烈已據(jù)幽,徐二州,不日變得數(shù)萬精兵,若一旦北上青,兗,則吾等必被其所迫,奉先若得今日之逍遙,恐怕難矣!”
沒有迴應(yīng)。
袁紹又喊道。
“奉先已去昔日之誌乎?”
“豈不聞如今陳烈日夜逍遙,晝騎赤兔,夜縱貂蟬,此二物昔日皆為奉先所有,而奉先未嚐,遂被陳賊搶掠!”
“此恨若不報,則將為天下人恥笑!”
話音落下。
眼前的茅廬隨即被推開。
眾人看去。
呂布一臉陰沉地站在門外。
袁紹不由得驚喜道。
“溫侯在此!破幽州易矣!區(qū)區(qū)陳賊不足掛齒!”
呂布冷冷道。
“取吾戟來,待破了幽州,再來飲酒。”
袁紹大喜道。
“若溫侯斬落陳烈頭顱,則吾親自慰為溫候溫酒,便飲他百十盞又何妨!”
聽了這話。
呂布點點頭,似乎是讚同袁紹的說法。
抬頭間。
忽然在兵器折射出來的光線中。
看到了自己的麵容。
略顯烏黑的黑眼圈,滿臉疲倦,顯得很是萎靡。
就連他自己也有些驚駭。
“吾竟憔悴至此!!”
念頭所及。
他一把抓過酒杯,猛然砸落在地。
酒香四溢。
彌漫在空氣之中。
呂布卻恨恨道。
“從今日起,戒酒!”
“若不殺陳賊,今後絕不飲酒!”
看到眼前這一切。
袁紹終於放下心來,哈哈笑道。
“取溫候披掛來!”
“明日便進(jìn)軍幽州,攻破範(fàn)陽,親斬蔡邕老賊的人頭!”
……
與此同時。
範(fàn)陽城上。
蔡邕自射中了夏侯惇之後。
誌得意滿。
每日心情很是愉悅。
邊讓卻緊皺眉頭。
看著蔡邕魁梧的身材。
又羨又妒。
這斯本就是一個文弱老儒。
但這幾年。
不光驅(qū)盡了整個幽州的異族。
甚至。
還抵擋住了袁曹兩軍的攻勢。
鏖戰(zhàn)臧霸。
也是絲毫不落下風(fēng)!
這廝……
簡直就是一個威猛的老將啊!
仿佛是注意到他的目光。
蔡琰不由得露出笑容。
故意揮起拳頭炫耀了一波肌肉。
同時道。
“怎麼?文禮,看到吾裸衣鬥臧霸,陣射夏侯惇的英姿,莫非你也……”
邊讓直接打斷他的話。
慍怒道。
“莫要胡說了!”
“如今戰(zhàn)事緊急,憑吾二人之力,並這三萬精卒,說不得守不住這範(fàn)陽!”
蔡邕不以為然道。
“吾等守城數(shù)日,不費一兵一卒,文禮何以自相輕薄?”
邊讓道。
“汝能敵得過臧霸,可能抵得過那溫侯呂布乎?”
蔡邕不屑一笑。
“吾還未與他戰(zhàn)過,不過區(qū)區(qū)一個呂奉先,吾一錘便可將他砸為肉泥!”
這話一出。
邊讓徹底無語了!
聖人啊!
究竟誰給這老小子的自信?
讓他覺得。
竟然可以一錘擊敗呂布?
恐怕。
這廝是自信過了頭!
不由得皺眉道。
“如今之事,據(jù)守徐州的主公和軍師恐怕早已知曉。”
“奇怪的是……”
“整整數(shù)日過去,為何並無一絲消息?”
蔡邕還在道。
“自是知曉吾可一戰(zhàn)破賊!”
“待分取了曹操,袁紹,呂布三人人頭,獻(xiàn)於主公帳下,則北方可一戰(zhàn)而定矣!”
“文禮,你且做個隨行文書,幫吾記載戰(zhàn)績即可,說不定日後史書上還會略略提起你的名字……哈哈哈!”
正大笑間。
忽然。
數(shù)個身騎黑馬而來的東廠番子。
一邊縱馬趕來。
一邊手揮令牌叫道。
“吾等受軍師之命來此!”
“快快開城門!”
“有緊急軍情要通報與蔡將軍!”
聽到這話。
原本一臉嬉笑的蔡邕隨即收起笑容。
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
與邊讓對視一眼之後。
邊讓會意。
忙帶了幾個隨從下去驗明身份。
那東廠番子剛進(jìn)來。
就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翻身下馬道。
“將軍!”
“徐州軍師有信奉上!”
蔡邕匆匆拆開。
目光緊緊鎖在信上。
眼中極為凝重。
邊讓湊上去看了看。
露出笑容道。
“好也!呂布那廝果然來了!”
“蔡將軍……”
“這正是你出手的大好時機(jī)!”
蔡邕咬牙道。
“別說風(fēng)涼話了,這溫侯呂布可不是那麼容易招惹的!快請軍師調(diào)遣良將,共擊呂布,一定要將此人攔在幽州之外!”
他可是很清楚。
自己雖然有一番武力。
但與那呂布相比。
簡直連渣都算不上!
當(dāng)年。
那呂布在洛都之中。
不知殺了多少公卿。
虎牢關(guān)下。
更是擁有連戰(zhàn)陳王,潘鳳,刑道榮等上將而不敗的戰(zhàn)績!
如此恐怖的實力。
此人說是天下第一武將都不為過!
就憑自己那兩下子。
想敵得過呂布簡直是癡人說夢!
念頭所及。
蔡邕又忍不住問道。
“還有呢?”
“汝等臨行之時,軍師可曾說過什麼話?”
東廠番子想了想。
這才恍然大悟道。
“說了!”
“軍師曾言,教汝等且退兵,待日後再徐徐圖之!”
退兵?
蔡邕和邊讓對視一眼。
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