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孫尚香被押解到了靈丘。


    鎖鏈拉著孫尚香的腕骨。


    她盯著石階上滾落的血珠，那是半刻鍾前咬舌時濺出的。


    陳烈當即走來，看向孫尚香，隨即微微皺眉。


    \"江東虎女，果真烈性。\"


    甄宓沒有辜負他的期待，不但攻破了江東水軍，還捉住了孫尚香這等虎女。


    隻是可憐了劉備那老小子，原本活了大半生，要娶到的美人，如今，竟然白白便宜了自己。


    牢門忽響三聲玉磬，八名童女執燈開道。


    孫權紫金冠上的東珠晃得孫尚香睜不開眼，他腰間那柄青釭劍，正是去年生辰她親手所贈。


    \"仲謀...\"孫尚香喉間湧起腥甜，鎖鏈在石壁刮出火星，\"你也配穿這身王袍？\"


    孫權解下玄狐大氅裹住她血肉模糊的雙足，指尖在鐐銬暗扣處停頓：\"阿姊，如今江東之勢，勢不可為。\"


    他袖中滑落半塊虎符，正是孫堅當初贈給兄妹三人的信物，\"若你肯在陳王麾下執掌水師...\"


    \"啪！\"


    孫尚香將帶血的唾沫啐在他龍紋衣襟上。


    \"好個孫仲謀。\"她笑得渾身鎖鏈嘩啦作響，\"陳敗賊子讓你當個傀儡，就想亂我心神？\"


    陳烈微微皺眉。


    不管怎麼說，孫尚香也是江東虎女，若是能將她招募到麾下，再進行升級的話，說不定還能為麾下添一員健將。


    就算是納為妾室，也能生育不錯的子嗣。


    但若他如此倔強，不肯投降，連孫權都勸不應的話，那就有些難辦了。


    念頭及此，陳烈不再多言，而是走了出去。


    孫權不敢怠慢，當即緊緊跟隨。


    “王上，我妹妹不懂禮數，頑固不化，但終有一日，會知道王上的心思，到時……”


    他話還沒說完，陳烈早已解下披風，轉過身來，披在了孫權身上。


    麵對這位橫掃北方的燕趙王侯，孫權已捧著銅盆跪在案前，溫水蒸騰的霧氣模糊了他眉間那道舊箭疤。


    \"仲謀不必如此。\"陳烈扶起他，指尖拂過對方掌心厚繭，\"孤曾經說過，你永遠是大漢吳王！\"


    帳外忽然傳來鐵鏈拖地聲。孫尚香被玄鐵鎖鏈縛住雙臂推進來時，正撞見孫權為陳烈俯身係上玉帶鉤。


    她瞳孔驟縮——那枚雙虎銜環帶扣，分明是父親孫堅留給孫權的珍貴之物。


    \"阿姊...\"孫權剛開口就被打斷。


    \"你也配喚我阿姊？\"孫尚香掙得鎖鏈鏗然作響，腕間血漬濺上陳烈案頭的江防圖，\"父親若知你跪著當人義子，怕是要恨不得一劍劈殺你了！\"


    陳烈忽然輕笑。年輕統帥的麂皮戰靴踩住滾落的硯臺，墨汁在青磚上洇出猙獰虎紋：\"尚香可知，上月江東大戰時，百姓在城門口焚了三夜你孫家的旗？\"


    “多少江東子弟，就算是冒著性命危險，也要來投奔我陳烈！”


    他隨手展開絹帛，上麵密密麻麻按著江東世家的血指印。


    “這些可不是刀架脖子能逼出來的，如今江東人心歸附，皆願投我軍麾下，征戰天下！”


    “你江東吳家，早已身敗名裂，何不早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