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辭影雙眸中堆積起濃鬱的嗜血,秦明識趣地退出了房間。
祁羽淩也被那仿佛從地獄中淬煉出來的眼神嚇到,剛才那一點點勇氣激發(fā)出的氣勢又慫了下去,
“等……等等……我已經(jīng)按你要求的做了……你還想怎麼樣......”
辭影眼角微揚,笑得邪魅,“是啊,可我這裏……還有另一筆賬,要跟你算清楚呢。”
“什……什麼賬……”祁羽淩心虛地連聲音都在打顫。
難道……他做的那件事被藍辭影發(fā)現(xiàn)了?
辭影掂了掂手裏的長鞭,適應(yīng)了一下手感,一臉邪氣地看著祁羽淩。
“祁大少爺?shù)挠浶赃真是很差,需要我?guī)湍戕拺浺幌聠幔俊?br />
“不過代價是:一個字,一寸骨。”
祁羽淩心頭一震,張著嘴卻沒能吐出一個字。
他既不敢說,也不敢不說。
心裏正猶豫著,隻聽一道刺破空氣的尖銳響聲,他嚇得閉上了眼。
指尖傳來鑽心的痛楚。
“啊啊啊——”
一陣嘶吼過後,祁羽淩大口地喘著氣,隻覺自己右手小拇指生出一股鑽心的痛。
牽扯著整隻右手到手臂,又通過神經(jīng)傳遍四肢百骸,比那些皮肉傷還要疼上百倍。
他看不見自己的手,自然不知道,那一整根小指,已經(jīng)碎成了渣。
碎骨之痛,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當(dāng)然不是普通的皮肉傷可以比的。
辭影滿意地看著因為劇痛而痙攣抽搐的人,殘忍地笑著,“第一個字:雇。”
“怎麼樣?想起來了嗎?還需要我再提醒第二個字嗎?”
惡魔的聲音傳入耳朵,直擊大腦,祁羽淩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fā)抖。
“不……不用了……雇傭兵是我請的……是我想殺你……”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
祁羽淩此刻後悔極了。
但他又怎麼能想到,幾百號雇傭兵,竟然連一個omega都殺不死。
真是一群沒用的東西,白白浪費了自己幾千萬的定金。
辭影最初也不知道那些雇傭兵是衝著自己來的,當(dāng)時以為他們的目標(biāo)和那個邪教徒一樣,是嚴(yán)長謙。
他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要對他的愛人下手。
結(jié)果竟然從一個雇傭兵口中,聽見了這麼有意思的事。
後來他才想明白,原來雇傭兵和邪教徒的目標(biāo)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隻不過那個邪教徒不會說其他語言,根本無法準(zhǔn)確地交流,所以雙方的信息出現(xiàn)了偏差。
辭影看向麵前的人,眼眸中流露著嗜血的興奮。
有膽子雇人殺自己,難道不該承擔(dān)後果嗎?
他勾起唇角,笑得詭譎,“這筆賬,祁大少爺打算怎麼賠我?”
祁羽淩急忙迴道:“我......我可以賠錢……賠多少錢都行。”
隻要這個魔鬼不要折磨自己……他不在乎花多少錢。
辭影挑了挑眉,“賠多少錢都行?”
他拿出手機,打開一則新聞,“嗬……祁大少爺怕是不知道,祁家……已經(jīng)破產(chǎn)了。”
祁羽淩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屏幕裏的新聞,“怎麼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隻是去那個小島上待了五個月,祁家怎麼就破產(chǎn)了?
沒有錢,他以後怎麼辦?怎麼生活?
“啊呀~看來,你是賠不起錢了~”辭影收迴手機,大發(fā)慈悲地指了條明路,
“不知祁大少爺有沒有聽說過古代的一種刑罰,叫淩遲?”
“我數(shù)了數(shù),一共有428個雇傭兵,那我就割428刀,不過分吧?”
祁羽淩驚恐地瞪大了眼,顫抖著搖頭,
“不要……會出人命的……你這是犯罪……我要告你……我要告你!”
他以前不敢,是忌憚嚴(yán)家。
但現(xiàn)在命都要沒了,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辭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祁大少爺,按華國法律,聘請雇傭兵者,視同雇傭兵判罪,你現(xiàn)在可不受法律保護了。”
正所謂,自作孽不可活。
更何況,祁羽淩身上背負的人命還少嗎?
“說起來,我要是舉報你的信息,還能拿到一百萬的獎金呢。”
辭影笑得一臉邪惡,折起手裏的長鞭,壓在了祁羽淩胸前的傷口上。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舉報你的。”
進了監(jiān)獄,最大不過是死刑,痛苦也隻有一瞬間。
而在這裏,辭影有一千種方法,讓他生不如死。
還淌著血的傷口被狠狠地按壓著,祁羽淩疼地發(fā)慌,喉嚨間溢出悶哼聲響。
辭影的另一隻手伸向腰後,正要掏出水果刀。
砰!
鎖著的門忽然被一腳踹開。
辭影和祁羽淩同時朝門口看去。
所有人,都瞬間呆住了。
包括,站在門口的嚴(yán)長謙。
此刻,辭影心中隻有一個念頭。
要完......
……
一小時前。
嚴(yán)長謙乘坐的飛機落地,剛打開手機就發(fā)現(xiàn)藍辭影的信號點不在學(xué)院裏。
他仔細一看,小紅點所在的位置,竟然是幻魅!
大腦瞬間當(dāng)機了一瞬,耳中隻剩下尖銳的轟鳴。
嚴(yán)長謙從來不去那種地方,但畢竟是a市最大的地下俱樂部,在貴圈中流傳甚廣,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那可不是一個正經(jīng)omega該去的地方。
藍辭影怎麼會去那裏?被算計了?被偷襲了?他正在做什麼?
他腦海中閃過一萬種猜測,沒有一種是能讓他放心的。
出了機場他連家都沒迴,就直接讓司機送他過去。
司機一路上還明裏暗裏地奉勸他,有夫之夫不該去那種地方。
嚴(yán)長謙心急如焚,忙著調(diào)配人手,同時操作收購幻魅,根本無暇解釋。
到了幻魅,他就直奔信號點的方向。
直到此刻。
誰來告訴他,眼前這是個什麼情況。
為什麼媳婦兒跟那個祁羽淩靠得那麼近?
嚴(yán)長謙迴想起在基地的時候,曾經(jīng)看到過祁羽淩發(fā)給藍辭影的一條信息。
是一張圖片,他當(dāng)時礙於家風(fēng)教養(yǎng),沒有點進去看。
那是什麼圖片?什麼樣的圖片?
是像現(xiàn)在這樣,赤裸著上身的嗎?
難道他們大半夜的還發(fā)信息,
就是在交流這種事?
他不在a市的這三年,他們經(jīng)常這樣?
祁羽淩這滿身傷痕,都是藍辭影打出來的?
所以……
媳婦兒,是個s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