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學曆不能代表豐富的管理經驗,但足以證明顧尚斐的能力。
畢竟h大商學院是全球頂尖的,相對於普通院校的紙上談兵,更注重實操與理論結合,修業過程中不乏進入五百強企業參與真實項目管理實踐的卓越履曆。
而最高榮譽畢業,更是那頂尖中最頂尖的3%不到的畢業生才能享有的殊榮。
若非要以在商界的成就來評價,顧尚斐目前一定是曆屆最高榮譽畢業生裏,混的最差的。
“大家若是沒意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辭影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語氣輕鬆地說道。
在場的高層們雖然對於這樣的空降還有些擔憂,但董事會幾個元老都未提出異議,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多言。
“小影。”那名老董事再次開口,“那郝哲呢?”
這幾年郝哲擔任姬氏集團總裁,雖然有些吃力,但也算是無功無過,勉強能讓集團保持平穩。
眼前這個顧尚斐雖然學位出眾,但對姬氏集團未必有多了解,還是得有有經驗的人在旁幫襯更穩妥。
辭影挪眼看向還站在門口的郝哲,“郝先生如果願意留在集團,可以調任副總裁的職位。”
郝先生?
其他人聽見這個稱唿,心中都泛起了嘀咕。
在他們的印象中,姬小少爺可從來沒用這麼生疏的稱唿叫過郝哲。
郝哲抿了抿唇,垂下眼眸。
不行……不能離開集團……母親交代的事還沒辦好……
一想到上次,郝哲忍不住渾身顫栗。
他暗中握緊拳,努力壓製著身體的不適,保持正常的步伐走了進來,“好,開完會我去辦調崗手續。”
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郝哲坐在了辭影對麵的一個空位置上。
“好了,沒其他問題的話,繼續吧。”辭影說著,示意剛才被打斷陳述的子公司總經理繼續他的內容。
長達兩小時的會議結束後,大家陸續離開會議室。
幾分鍾後,重大人事變更的消息,首先在集團內進行了通告。
半個小時後,對外發布。
叮鈴鈴——
“喂……”
“你小子到底在搞什麼!”顧尚斐剛接起電話,顧父帶著怒火的聲音從手機聽筒炸了出來。
“讓你給老子管幾天公司比登天還難,現在屁顛屁顛跑去給別人管公司?”
兩人開完會並沒有直接迴家,而是留在集團總部,這會兒正在吃晚飯。
顧尚斐一邊給辭影夾菜,一邊心平氣和地應道,“不是別人,是您未來兒媳。”
哦,未來兒媳啊。
兒媳……兒媳??!!
顧父覺得自己仿佛產生了幻聽。
兒子二十七歲沒找過女朋友,還以為要打光棍一輩子呢,結果突然就告訴他娶老婆了?
“什麼時候?談多久了?差不多該領證了吧?什麼時候帶迴家看看?算了,還是我和你媽過去吧。”
“既然是這樣,你就好好幫我未來兒媳打理公司,其他的事交給你弟就行。”
“對了,姑娘叫什麼?她在你旁邊嗎?姬氏集團……我怎麼記得姬氏集團老董事長沒有女兒。隻有一個兒子,叫……叫什麼來著?”
辭影聽到這裏,清了清嗓子,衝著手機話筒說了一句:
“顧伯父,我叫姬辭影。”
顧父豁然開朗,“哦對對對,姬辭影,他小時候,我還抱過他呢。”
嗯?
“samuel,你剛才說的,我的兒媳……是姬辭影?男的?”
好好好,小兒子已經出櫃了,大兒子又找了個男媳婦。
明明老子是個鋼鐵直男,為什麼兩個兒子都彎了?
這不科學,讓我緩緩。
顧尚斐並沒有給老父親緩緩的機會,愉快地應了一句:“嗯,是啊。”
他剛才說未來兒媳並不完全是說給自家父親聽的,更多地是說給辭影聽的,想看看辭影會有什麼反應。
正如他一開始同黎章所說。
他從見到辭影的第一眼起,就不是玩玩而已。
是要一輩子,獨占這個人。
是要結婚,要成為彼此的唯一,要永遠不分開,連死都要死在一起的那種。
而不是像以前的那些金絲雀們一般,隻能成為辭影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他的心裏隻住著辭影一個,也要辭影心裏隻有他一人。
辭影剛才並未對‘未來兒媳’的說法反對,還主動和他父親搭話。
這就等於是默認會和他結婚了。
顧尚斐掛掉電話,心裏開始喜滋滋地盤算在哪舉辦婚禮。
“尚斐,你覺得,集團的財報,有什麼隱患嗎?”
已經思考到度蜜月的顧尚斐,聽見辭影的話,立馬收迴神思,快速迴憶了一下剛才會議的內容,搖了搖頭。
“暫時沒看出有什麼問題。”
辭影默然點頭,卻微微皺起了眉。
他也覺得沒什麼問題。
姬氏集團的財務狀況非常健康,業務也很平穩,隻要正常經營,不至於走下坡路。
那麼原主執念中的拯救姬氏集團,他能想到的就隻剩下一種情況:
集團暗地裏在某些方麵觸碰了法律的紅線。
下班的時間,集團大樓慢慢空了起來。
每層樓都隻剩下三三兩兩的加班人。
十五樓的洗手間裏,兩個員工在議論著八卦。
“哎,你說新來的總裁跟董事長是什麼關係?董事長居然為了他,把郝總都降職了。”
“還能是什麼關係,董事長新包養的小情人唄,聽說是上次生日趴,在遊艇上認識的。”
“可是,那些不都是郝總的替身嗎?怎麼還能取代郝總的位置了?”
“害,我看吶,八成是郝總哪裏惹姬小少爺不高興,鬧脾氣了。估計過段時間就又換迴來了。”
兩人洗完手離開時,正好遇上郝哲,有些尷尬地打了聲招唿,“郝總。”
“嗯。”郝哲麵無表情地應了一聲。
兩人心虛,也不知道剛才說的話有沒有被聽見,麻溜地跑了。
郝哲剛搬完辦公室,一身灰。
走到洗手臺前,打開水龍頭,看著嘩嘩流出來的水,又黑又髒,一陣惡心。
他勉強伸出手,衝洗。
此時,門外又走進一個員工,站在他旁邊。
工牌上的職位欄寫著‘財務總監’。
“郝總……小姬董怎麼忽然來總部了,還做這樣的決定,會不會……”
財務總監的語氣有些虛浮,麵色擔憂。
郝哲扯出兩張紙,用力擦了擦手,淡定地說道:
“不會。”
那些錢是被拆成幾百到幾千不等的小金額,分散在旗下多個業務部門處理的,根本不可能被發現。
而且,母親答應了,這是最後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