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燦坐在光影中,五彩斑斕的燈光打在他的身上,像一隻開屏的孔雀。他時不時舉杯向唐雲(yún)意示意。
唐雲(yún)意被一群女人環(huán)繞,身上沾染了胭脂水粉。每每他起身,又被拉了迴去。
“七郎,吃個果子”
“我去放個水”
唐雲(yún)意忍不住了。一群胭脂俗粉,愣是逼退了他。剛才也不知道誰在他的屁股上又摸又掐的,銳利的指甲紮進(jìn)了皮肉裏,好像一根冰涼的針刺進(jìn)了屁股,他嚇得一個激靈,猛然起身。拉緊褲子往船尾走。
岸邊的燈光投在湖裏,波光粼粼的水麵扭曲立刻燈光。花舫在水麵上緩慢行駛,嘩啦啦的水聲一陣一陣的。花舫兩層高,飛簷下的大燈籠隨風(fēng)搖曳,簷下掛的銀鈴叮叮當(dāng)當(dāng)作響。
三道人影從天而降,落在了床頭上。一道青色的劍光閃過,簷下懸掛的燈籠掉落到了湖水上。船頭瞬間漆黑,借著岸上和天上皎月,依稀辨識得出船頭上的陳設(shè)。
花舫裏笙簫管樂,不絕於耳。女子的聲音如銀鈴迴蕩湖麵上。
“老大,動手嗎?”
身穿一身黑色勁裝的姑娘長了一張周正宣昂的臉,眉毛挑黑,眉宇間英氣十足。如瀑的長發(fā)用一根紅色的緞帶束起,她不施粉黛,眼神淩厲得死死的盯著花舫裏。
“確定他在裏麵嗎?”,英氣的姑娘努著淩厲上揚的眉毛問。
“老大,尋找多日,我們在花舫開船之前,見他偷偷藏身在花舫了。你聽……”
“淫糜之聲”
“啷”的一聲,銀色的劍芒突然閃過。祝九容猛地抽出劍衝了進(jìn)去。花舫裏彌漫著濃濃的脂粉味。美人們花團(tuán)錦簇,五顏六色。珠翠閃爍,祝九容一時迷了雙眼,竟找不到那狗男人的身影。
倏然出現(xiàn)三個黑衣匪徒。明亮的劍光投在牆壁上,淩厲的劍鋒冒著寒光,光豔逼人,耀如春華的美人們驚慌失措,四處亂竄。刺耳的尖叫聲蕩過湖麵,傳到了岸邊。
“老大,他在那”
祝九容順著小弟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個孔雀般的身影。她二話不說,立刻提劍衝了上去。
背對祝九容的蕭燦敏銳的感覺到危險的降臨。他迅速轉(zhuǎn)身的瞬間,正好對上了祝九容的一招力劈華山,力攜千鈞之勢,劍身繚繞雄雄劍氣,沒有帶武器的他立刻交叉護(hù)腕抵擋,鐵質(zhì)的護(hù)腕被切割出一道醒目的痕跡,火星掉落在立刻地板上。祝九容一招未中,立刻轉(zhuǎn)刀橫暫,蕭燦後仰閃避她的橫斬劍,以腳為點,旋轉(zhuǎn)身出現(xiàn)在祝九容的身後,迅速轟出一拳,祝九容反應(yīng)迅速,背劍格擋,猛然撩群角,阻擋視線,防止蕭燦看到自己出招。
花舫中大亂,燈被人撞倒,花舫內(nèi)隻剩下廖廖淡淡的星光照射。雙方的麵容都籠罩在陰影之中,昏黃的光線依稀看出對方出招的動作。
短暫的喘息後,祝九品再次出現(xiàn),力劈華山之狠厲,沒有劈中蕭燦,木製的地板反而被切割出一個洞,木屑散了一地。蕭燦交叉手臂阻擋給了祝九容機(jī)會,一招不中,她立刻轉(zhuǎn)換招式,劍在她手中揮出一道道劍芒,千變?nèi)f化之中,她突然斜劈時伸出腿橫掃,蕭燦反應(yīng)及時,沒有被她的狡猾擾亂判斷,一個轉(zhuǎn)體摸地後旋踢截?fù)魟ι恚咧辛藙ι砟┒耍钄嗔俗>湃莅l(fā)力後,向後退。
祝九容迴神追上去,蕭燦突然騰空而起,一腳劈下來,祝九容俯身閃,側(cè)身閃,蕭燦接連的攻擊兇猛不斷,迅速得眼花繚亂。
祝九容見自己處於劣勢,劍氣橫掃,花舫內(nèi)的陳設(shè)全部朝蕭燦激射出去。蕭燦一踢開,家具、茶具、樂器全部砸到牆壁上,鏗鏘作響。
其中有部分折迴往祝九容的方向,祝九容揮劍,劍氣在她手中揮灑成劍網(wǎng),粉碎了砸向她的一切東西花舫內(nèi)碎屑滿天飛,反射著星光,仿佛星河傾瀉。
祝九容再次瞧準(zhǔn)時機(jī),衝天而降,青色的劍氣在黯淡的燈光中璀璨奪目。又是一招砍劈,蕭燦側(cè)身閃,勉強躲過了粗暴的攻擊,劍劈在厚實的木板裏,蕭燦趁她沒來得及拔出,立刻踩劍身限製,祝九容失去了武器,立刻放開武器,轉(zhuǎn)身一腳踢了一個滾落的凳子砸向蕭燦,蕭燦一拳轟出,直接把凳子砸得粉碎。
雙方下花舫裏起落,拳對拳的攻擊,沒有過多言語,隻有最狠的殺氣。兩人像一頭公狼和母狼,亮出了最鋒利的爪子。
唐雲(yún)意從床尾上來時,打鬥還在進(jìn)行當(dāng)中。不少美人為了避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紛紛跳水遊向岸邊。
唐雲(yún)意有些激動,許久未活動筋骨了。
跟隨祝九容來的兩個小弟趁著上頭兩個人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往船艙裏搜捕。
“二狗,你有沒有覺得,有點陰森?”
大狗嗅了嗅,船底隻有一股鹹腥味。
“別囉嗦了。趕緊找。迴去幫老大……”
漆黑的船底突然突然出現(xiàn)一個油燈,一張鬼臉突然出現(xiàn),嚇得大狗和二狗心漏掉了半拍,二人反應(yīng)速度極快,立刻抽出劍,刺向?qū)Ψ健U惺轿闯觯艘呀?jīng)被定在原地了。
“誰?”
“你是誰?你是不是同夥?”
唐雲(yún)意學(xué)鬼魅一樣在兩人的脖頸處吐氣。把兩人擾得額頭青筋暴起。
“你它娘的不要命了……”,大狗還想罵,被唐雲(yún)意脫下的襪子,堵住了他嘴巴。大狗被自己的襪子給熏到了。胃袋扭曲,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上了喉嚨。這還不要緊,那個像鬼魅一樣的人對他們上下其手。從胸膛摸到了屁股,揉揉捏捏,把他們當(dāng)成了狗一樣。兩人眼角噙出淚水,感覺受到了天大的屈辱。
“你們是誰?”,唐雲(yún)意玩夠了,終於放過了他們。
兩人眼中飽含熱淚,雙肩劇烈顫抖,聲音也跟著抖動起來,“禽獸”
唐雲(yún)意上勾嘴角,審視了兩人一眼,“就你們這麼鬼樣,歪瓜裂棗”
屈辱在大狗喉嚨裏爆發(fā),“你才醜,你全家都醜”
“啪”的一聲,唐雲(yún)意一巴掌甩過去。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