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子來了”
一大早,蕭燦唿唿地來敲門。唐雲意起身後,先是打開窗戶,一大片紫薇花在窗戶盛放,豔粉色的花瓣在下陽光下明晃搖動。他竟然沒有發現房間背後的窗戶竟然藏了如此動人的風景。
豔粉色的花瓣飄進房間,落在了他的腳下。
蕭燦在門外敲門敲出了火。急得嘴裏冒泡。
唐雲意磨磨蹭蹭的打開門,蕭燦一臉難以置信,“我敲門了,你沒聽到了?”
“我應了,你沒有聽到?”
蕭燦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明公子來了”
大廳內,明公子正焦急的等待唐雲意到來。手裏的茶已經涼了,他陷入了沉思中,思緒被拉得很遠。
“唐大人”
門外一個由遠及近的身影拉近,把他的思緒拉迴來。他起身相迎,一身白衫,溫文爾雅。
“明公子”
兩人並排坐,下人送上了熱茶,明公子也重新捧上了熱茶。
“明公子想問的,唐某隻能告訴你,你的錢大概率拿不迴來了。但是你可以報仇……”
“怎麼報?”,明公子清闊的眉眼上皺起三道皺紋,眼裏的失望很快被憤懣覆蓋。
“布羅江裏並沒有什麼怪物,而是……人為。你的船被撞,完全是另一條船,兩船等大,速度極快,兩艘速度極快的船互相碰撞在一起,可想而知……”
“那黑霧呢?”
“我正要說的是,你的錢被潛藏在水裏的人拿走了。現在你需要做的是與我一同引出水下的人……”
“唐大人,請說……”
送走明公子時,唐雲意走出來,在廊簷下伸展。
瓦藍的天空偶爾飛過黑色的鳥兒,迅速刺入白雲中。
一口濁氣從唐雲意嘴中吐出來。麵上浮現一絲絲愁惘,他竟然無人可用。
午後的空氣有點燥熱。唐雲意坐在書房裏捋清思路,虎妞的腦袋在外麵晃過。須臾,她趴到窗頭上,兩隻腳吊在外麵,“唐雲意”
“叫哥哥”,唐雲意頭也不迴的糾正。
“憑什麼?”
“憑你是我爹在外的私生女……”
虎妞氣得抓狂,“你憑什麼給我扣屎盆子?你的爹難道就一定是爹?”
唐雲意一副驚詫的模樣,“原來是你爹啊。過節了,記得給他上炷香”
虎妞如螞蚱,瞪著大大的眼睛,火苗噴出,“他是什麼檔次?有什麼資格當我爹?”
“你認了,他不就是你爹了?”
虎妞氣卒,胸口隱隱發疼,“外麵有隻瘦猴找你,真是蝙蝠身上插雞毛,算個毛”
虎妞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唐雲意則盯著遠去的背影出手。虎妞沉靜得不像一個小孩,但她的外麵又是實實在在的小丫頭片子。
片刻之後,蕭燦也來了,杵在門口,從門縫裏盯著唐雲意,“外麵有一根竹桿找……”
唐雲意猛然起身,他差點就忘了於九葉還在等他。
依舊是思賢院的會客大廳。守在大廳外的全是高手,其中不乏末等天字高手。於九葉初獲重生,興奮不已,激動滿當。
“雲意”
僅僅過了一天,於九葉大放光彩,籠罩在他身上的霧霾散去,風光霽月。消瘦的身材還撐不起錦衣華服,但是雪青色的衣衫襯得他穩重端方,飄逸出塵。
“於少主別來無恙”
於九葉坐了下來,眼裏被悲憤充滿,“你想要向我借船嗎?”
“船可能有借無迴”
於九葉連忙揮手,“無妨,不過是一艘船……”
於九葉財大氣粗,連連擺手,下人抬上一口又一口的黑色箱子。
“這是……”
於九葉起身,特意向唐雲意行了大禮,“微不足道,請唐兄笑納”,看到唐雲意微怔的臉色,他連忙解釋,“唐兄有需要,我依舊兌現”
唐雲意走過去,輕輕打開箱蓋,明澄澄的亮光直接晃動他的眼睛。裏麵是整整齊齊的銀錠。這些錢難免不讓人心猿意馬,它們就像婀娜多姿的美人一樣,令人心往向之,占為己有。
“於少主,你真是有心了”
於九葉離去時,唐雲意相送到門口。蕭燦站在簷下,暗暗吃味。
“唐大人,怎麼不見你笑臉笑容明公子?”
“於公子給我錢了,明公子給了?”
“那……那不是他的錢被搶走了?”
蕭燦隨同唐雲意的腳步進去大廳。明晃晃的銀子讓他不免也有些意動。
“你怎麼認識明公子?”
“偶然之間”
“也不見你對我那麼熱絡,我好歹是天鷹……”
“你把金礦送我,我伺候你都行……”
“哪裏要金礦?”
唐雲意已經指揮下人把銀子收起來。
封閉的空間內,胸口的天鷹突然亮起來。在黑暗裏顯得有些堂皇。
阿南特驚恐的捂住胸口的天鷹,起身尋了一處隱蔽的地方。
唐雲意:“四號,你在哪裏?”
開門見山,震驚了其他人。山林之中祝九容也驚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宗主似乎認識阿南特。
四號阿南特哆嗦著嘴唇,“宗主,你……認識我?”
信號突然屏蔽了。祝九容聽不到聲音了,其他人也聽不到了。祝九容起身,舉起天鷹,耳邊隻有風聲,宗主和阿南特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唐雲意:“我深陷囹圄,你可否來救我?”
阿南特大腦宕機,久久沒有任何反應,“你……在梁州?”
唐雲意反問,“你不也在梁州?”
阿南特:“你怎麼知道我是四號?”
唐雲意:“我是宗主,天鷹之間的感應……”,他控製總線,加上他內力大漲,他輕而易舉的知道其他天鷹的存在。除非天鷹不在那人身上。
阿南特遲疑了一下,他想去見那個他念念不忘的男人,想知道他是不是那個仙姿絕貌的男人。可是……他站起身,頭頂上的高度限製了他的身高。
唐雲意:“既然你來不了,我……隻能另叫他人了”
阿南特那邊響起了劇烈的咳嗽聲,聲音劇烈得仿佛五髒六腑都快吐出來了。
阿南特的心一揪,猛然起身,腦袋殼狠狠的撞到了透頂鋼板,疼得他無聲唿了一下,“去,宗主,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