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冥忘了第幾次返程。
每次他們前往的地方偏外圍。
偏外圍區(qū)域的妖獸不知何時變多。
讓他們一直忙於救援。
很多時候剛見到人,下一秒人就會給妖獸殺死。
鍛體修士還有一定自保能力,普通人遇見妖獸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徐冥、鬆澤盤坐在山脈中的某座山上,山尖被徐冥轟平成了平臺。
這一批被救助的雜物弟子與村民安靜地待在平臺上。
徐冥、鬆澤在赤業(yè)的聚靈效果下快速補(bǔ)充靈氣。
徐冥目光看向天穹,繁榮的樹枝遮掩了護(hù)宗大陣。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化神的神通。
這株樹是某種道的演化。
白平不知在等待什麼。
其餘金丹修士也不知在防範(fàn)什麼。
十餘分鍾後,恢複小半靈氣的徐冥起身,招來一片雲(yún)霧帶著這批人趕迴神庭峰。
臨近神庭峰時。
以掌門為首的十一位峰主化作流光落向宗門各個角落。
十大長老繼續(xù)在等,他們需要麵對的不是一般的金丹妖獸。
能成為長老,隻能是金丹後期的修士。
其中最強(qiáng)者大長老此時也站了出來,他將與太上長老一起麵對元嬰妖獸。
宗門裏肆虐的下三等妖獸隻是前戲。
重菜還沒有來。
隨著零點一過,不少弟子突然大叫起來。
一些長老麵色煞白。
他們腦海中浮現(xiàn)了一些不該存在的記憶。
記憶中的他們早已死在這晚。
隨著死亡的記憶浮現(xiàn),更多相似的記憶浮現(xiàn)。
承受不住記憶暴增的修士崩潰地四處攻擊
“假的!都是假的!”
“哈哈哈哈,為什麼我的記憶裏,我死了數(shù)千上萬次哈哈哈……”
“都是假的,去死吧都去死吧!”
執(zhí)法隊長老合上眼眸,麵色浮現(xiàn)一抹猙獰,隨後把這股痛苦壓了下去。
當(dāng)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金丹修士的靈壓壓向廣場上的眾修士。
他的話語傳遞出去:“執(zhí)法隊出列,抹殺鬧事修士,此行不得出事。”
他的大弟子跪地大喊道:“是。”
他帶著還願意出動的執(zhí)法隊前往廣場鎮(zhèn)壓崩潰的修士。
陷入崩潰的修士終究隻是少數(shù)。
騷亂很快擺平。
一個茫然的修士問向自己朋友:“他們這是怎麼了?”
他朋友麵露苦澀,麵色複雜地看向他道:“你會知道的。”
“當(dāng)你的記憶裏出現(xiàn)死亡的畫麵時,你就知道了。”
“希望你的運氣和以前一樣好,能一直活下去。”
修士疑惑道:“什麼話?”
“我們都能活下去好吧,再過不久就該輪到外門弟子離開了。”
他朋友看向天空的大樹笑道:“對啊,該結(jié)束了。”
成千上萬次的記憶所出現(xiàn)的唯一變數(shù)。
太上長老的化神提前了。
成為遊魂暫留人世的自己曾目睹太上長老的化神。
那是一種對歲月展現(xiàn)恐懼的意境。
如今太上長老的化神提前,遠(yuǎn)比曾經(jīng)還要強(qiáng)大。
生生不息的意境籠罩了整座宗門。
他搜索了自己上萬次輪迴的記憶,找到了那些變數(shù)。
目光最終停留在餘不擇身上。
他是這次記憶最大的變數(shù)。
張師姐活了下來,伊師兄死了。
太上長老也因他提前化神。
一切都該結(jié)束了。
……
丹藥閣
宋淺靈突然抱住頭尖叫起來。
悲風(fēng)他們大驚。
一時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
大殿外頻頻出現(xiàn)丹藥閣弟子崩潰的吶喊。
張巧琳閃身來到宋淺靈身前,雙指如劍點在宋淺靈額頭。
溫和的靈氣撫平那些恐怖了記憶。
張巧琳輕聲安慰道:“別害怕,都結(jié)束了。”
宋淺靈雙眸赤紅,一把抱住張巧琳痛哭。
幾秒後,甩開張巧琳抱住悲風(fēng)接著痛哭。
大雨他們沉默了。
張巧琳無奈笑了笑。
還有這心態(tài),宋淺靈也快接受了。
陳鄰篆拉了拉楊西林道:“陪我出去一下。”
楊西林茫然道:“你怎麼了?”
陳鄰篆道:“給你說些事。”
兩人來到大殿外,陳鄰篆猶豫良久,抓了抓頭發(fā)歎氣道
“我早該想到,在這裏與你說那些事沒屁用,但是我還是想說。”
“老楊,在未來一定要照顧好蘇師妹。”
“我其實沒碰過蘇師妹,沒必要一直約束自己。”
“最終痛苦的隻會是你們。”
楊西林滿頭問頭:“你說什麼呢?”
“你也跟著發(fā)瘋了?”
陳鄰篆笑了笑不再說話,在他的記憶中。
情同手足的友情不存在楊雨,楊雨隻是他們的普通朋友。
也沒有現(xiàn)在這麼多的事。
在死亡到來前,也隻有自己有能力讓好友活下去。
兩人一起死,他選擇了讓楊西林存活。
蘇婉柔托付給了楊西林。
他們在這場浩劫中活了下來。
陳鄰篆的某段記憶裏,還活著的楊西林迴來過一次。
那一次他們聊了很多,楊西林那小子一點也不開竅。
都過去了幾百年還在堅守囑托。
蘇碗柔與楊西林隻差一層窗戶紙,就因為他這個死人。
兩人一直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他也不知楊西林出去後,還會不會記得他的囑托。
陳鄰篆摸了摸下巴,或許可以讓楊雨幫自己給現(xiàn)實中的楊西林帶去這些囑咐。
給同是一段光陰的楊西林說這些沒用。
“艸!白浪費我這麼多口水。”
“你呀的趕緊進(jìn)去,叫楊雨出來。”
楊西林:“啊?等會你不會還是剛才的說辭吧?”
陳鄰篆額頭青筋爆跳:“算了,不說了,以後你自己難受去吧。”
他帶著楊西林又溜迴了丹藥閣大殿裏。
陳鄰篆向張巧琳道:“張師姐,我想出去尋找蘇師妹。”
張巧琳溫和笑道:“你去吧,記得帶迴來。”
陳鄰篆麵色複雜看了眼張巧琳。
他第一次這麼的佩服一個人。
早就蘇醒的張師姐不曾崩潰,也不曾瘋狂。
她與平常一樣,像一抹春風(fēng)撫慰每一位接觸到她的人。
越是這麼去想,他越覺得伊水該死。
悲風(fēng)茫然無措,不知怎麼辦。
宋淺靈哪來這麼多淚水,給他衣服哭濕了。
宋淺靈抓住他的衣服揩鼻涕。
悲風(fēng)沉默了。
好吧,衣服濕了有鼻涕一部分的功勞。
宋知鬆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丹藥閣大殿裏。
看著安全完好的孫女他鬆了口氣。
看向悲風(fēng)的眼光似要殺了他一般。
都哭成這樣了,都不知道抱著安慰一下。
上萬次的輪迴裏哪有你小子露麵的機(jī)會,也不懂得抓住機(jī)會。
氣煞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