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熙翻看了那個破舊的日記本。
如同這玩意兒描述,它的確很破舊,更像是某個人從一個日記本上撕下了十幾頁紙,然後重新釘起來的一個劣質的手工作品。
不過上麵記載的內容,卻很厲害。
字體很小,應該是為了最大可能的節省空間,所以日記本的每一頁看上去都像是一個縮小了的報紙。
雖然如此,但整體架構,排列和文字,都非常整潔和工整,就是看起來需要費點事兒。
“我有放大鏡,你要不要用?”郝修文這時候真的遞過來一個放大鏡。
“謝謝。”羅熙接過來,用放大鏡看,果然清楚了很多。
日記本上,記錄了很多關於卡牌和場景的介紹和描述,就例如,想要獲得【力量加持】這一張卡牌的話,必須進入一個叫做‘勁爆動力’的健身房,在通關後,有一定概率可以抽取到這張卡牌。
當然,獲得某些卡牌的途徑,並非是隻有一種,除非是編號卡牌,否則其他的卡牌,實際上都有多個獲取渠道,但能被探查並且記錄下來的,可能隻是其中的一部分。
下麵是那個叫做‘勁爆動力’健身房關卡場景的描述,和通關方法。
內容非常詳細,就像是一份真正的遊戲攻略。
可以說價值巨大。
如果有這個場景攻略,那麼進入那個場景後,通關的可能性就會直線上升。
當然,場景攻略裏也寫的很清楚,即便是知曉規則和通關方法,想要真正的通關也需要付出很多代價,另外,一定會有危險,如果弄不好,死在裏麵的可能性也是相當大的。
可這種攻略,有,絕對比沒有強。
類似的攻略和卡牌來源途徑還有不少。
不過有的內容,被明顯修改過,有的是塗抹更改了一些內容,有的,直接被劃了橫線,標注為‘已失效’。
和郝修文說的一樣,禁錮之日雖然是重複無限輪迴同一天,但即便是這同一天,也是不斷在發生變化的。
這個‘變量’自然就是拾憶人。
羅熙看的很仔細,例如,他發現了一些場景攻略上,有一些評級標注,但並非是按照‘混沌一’或者幾這種方法,而是簡單標注為‘難易’兩個分類。
這明顯都是通過場景的拾憶人用生命總結出的經驗。
羅熙在看著日記本,郝修文則是一直盯著羅熙手上的卡戒。
表情古怪。
“那個,羅熙”
“什麼?”
“你手上戴著的,是卡戒?還是隔壁街上兩元店裏買的劣質首飾?”
“.”羅熙打了個響指,召喚出了他的人麵卡冊。
“臥槽~”郝修文嚇了一跳,別說他,就連店裏的狗子都是一個激靈,緊張起來,發出了低吼聲。
實在是人麵卡冊太嚇人了。
郝修文是開卡牌店的,他甚至有收購和出售卡戒的生意,對,這玩意兒不同拾憶人是可以混用的,但卡戒附帶的能力並不一定能繼承過去,得看實際情況。
所以他是見過世麵的。
就例如上次他給羅熙展示過的‘眼球卡冊’,便是他這裏極為稀有的一種,不光稀有,而且強大,逼格也大。
能唬得住人。
但是,即便是在他眼裏非常牛叉且高端的眼球卡冊在羅熙這六張人臉組成的卡冊麵前,也是立刻敗下陣來,顯得黯然失色。
“這個是你的卡戒和卡冊?”
“對!”
“我以前一直認為,我已經算是有見識的了,可現在,我認為我還差得遠.”郝修文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卡冊上的臉,明顯看得出,他眼皮在跳,而且臉色有些不對勁。
他像是被定住一樣,表情凝固,大概兩秒鍾後開始胡亂言語,語速極快,就算是世界最頂級的rapper也比不了。
這已經很不對勁,相當詭異。
羅熙知道,如果有人近距離仔細看這六張臉,就會被上麵某種瘋狂的精神力所影響。
當然也分了個體差異,有的人抵抗力強一點,尤其是那種沒心沒肺,而且粗枝大葉,十分遲鈍的那種;但如果是那種很敏感的人,或者,本身精神狀態就不怎麼樣的看見,和可能會被六張瘋狂的臉帶到‘精神崩潰’的溝裏去。
現在這種情況怕就是這樣。
所以羅熙立刻就將卡冊收迴去。
郝修文一晃神,就像是從一場恐怖的噩夢中突然驚醒,先是瞪圓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周圍,然後看向羅熙,愣了愣,才道:“伱知道嗎?剛才,我好像在和幾張臉在聊天,他們說聽見我的狗在說話,狗說外麵的月亮其實是顆被遺忘的眼球,每晚偷偷窺視著我們的夢。還說我很醜,說我身上隻有數字和字母,就例如我的臉上,左邊掛著一個s,右邊是個b”
“.”羅熙盯著一臉認真的郝修文看了一會兒,心裏發誓,以後絕不會再在這貨麵前把自己的卡冊召喚出來了。
“那個,我來找你,實際上是想問問你,對管理員和他們背後的勢力有沒有什麼了解?”羅熙決定趁著郝修文現在的精神還正常,趕緊問正事兒。
“管理員?”郝修文表情正常了不少:“這個還需要問嗎?那些家夥是禁錮之日的幫兇,是玩弄我們的變態,他們設計了各種各樣的關卡場景,然後享受著將我們虐殺的過程.不過如果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管理員和他們的關卡場景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
“怎麼說?”
“很簡單,因為拾憶人,隻能誕生在那些關卡場景當中,同樣,卡牌也是一樣,絕大部分都隻能從關卡場景裏獲取,尤其是【記憶】卡牌,如果沒有那些關卡場景,可以說根本不可能存在拾憶人,我們每一個人,都將是失憶者,而且,永遠不會意識到這一點.實際上,是那些關卡場景,讓我們認識到這個世界是虛假的。”
郝修文對這個問題明顯是考慮過的,所以他可以從不同的角度來描述這件事。
反正羅熙覺得對方講的很全麵。
然後,羅熙很自然的在腦海中構築出了一個機製。
確切的說是禁錮之日的運行機製。
“無限重複的一天,當一天結束後,所有的一切都會重啟,被吃掉的蘋果會複原,被破壞的建築和物品也會修複,死掉的人會複活.而記憶,是貫穿禁錮之日的關鍵,因為有記憶的存在,才能意識到禁錮之日的存在,而記憶,產生於大大小小不同的關卡場景,每一個關卡場景都有一個專職管理員進行管理少數的會有一些‘員工’,場景,是誕生拾憶人的地方,同時,也是產生卡牌的地方.”
“拾憶人痛恨關卡場景,痛恨禁錮之日,但又不得不從關卡場景裏獲得卡牌,從而增強自身的實力,至少,可以保存記憶不對,這個機製很矛盾,誰會無聊到設計這麼一個地方?沒有意義啊.”
“怎麼沒有意義?”那邊已經恢複正常的郝修文立刻反駁,然後拿出桌子上他已經翻看了很多遍的《玩家的世界》:“羅熙,你知道的,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本書,你也看過啊,這本書裏怎麼說來著?如果當你發現這個操蛋的世界充滿絕望的時候,不要沮喪,更不要絕望,要以一個玩家的角度看待這一切,因為我們是玩家,所以我們可以放棄,因為放棄是玩家的權利;因為我們是玩家,所以我們決不放棄,因為通關才是玩家的墓誌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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