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關(guān)卡場景看成是一個遊戲場景,那麼卯道人毫無疑問是這個遊戲中一個很重要的npc。
羅熙總是不自覺的將這些事情遊戲化,以一個玩家的視角去觀察。
可能是因為他看過《玩家的世界》這本書,也可能是因為,這本書的作者和他同名同姓,甚至有可能這本書就是‘曾經(jīng)的自己’寫的,所以更理解那種遊戲人生的理念。
按照場景中‘白天’和‘黑夜’的劃分,黑夜出現(xiàn)厲鬼,是危險的,那麼,白天能看到的東西,就算長的再奇怪,按理說,也應(yīng)該相對有好一麵。
更何況,羅熙是受人所托過來的。
“活人?你們找誰?”大白兔子悶聲問道。
語氣不太客氣。
“張浩讓我來的。”羅熙摸不準(zhǔn)對方的脈絡(luò),所以直接挑明了。
“那個小鬼?你見過它?”大白兔子也是愣了愣,再次打量了羅熙一眼。
見後者點頭,他才冷聲道:“這麼說它還沒有魂飛魄散,也就是沒有把我交待的事情辦成,哼,這個廢物。”
卯道人開始發(fā)火。
嘴裏罵罵咧咧,說的都是別人長輩和某種身體器官的違禁詞語。
甚至顯得有些神神叨叨。
不過羅熙從這句話裏察覺到一件事。
對方說,張浩沒有魂飛魄散,代表沒有把他交待的事情辦成,反過來看,如果把事情辦成,那麼張浩一定會魂飛魄散。
後麵的錢胖子這時候忍不住湊過來低聲道:“羅巨,這兔子可不像好人啊。”
羅熙給了胖子一個眼神。
這次,胖子的直覺很準(zhǔn)確,因為羅熙也覺得這個穿著道袍的兔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麼大的穿衣服直立行走的兔子少見,然後會說話,還會說髒話的,就更稀罕了。
“它讓你來幹什麼?”卯道人瞇著眼問,因為眼鏡片很厚,所以看上去有一種源自老成的陰險和狡詐。
“張浩被人折斷了渾身的骨頭,如果伱能去救它.”
羅熙還沒說完,卯道人就直接大聲打斷:“救它?我憑什麼救它,屁大點的事兒都辦不好的廢物,魂飛魄散了也是活該。”
接下來又是一頓髒話輸出。
這會兒羅熙都插不上嘴,就更不用說其他人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捉摸著這個場景的古怪。
下一刻,卯道人說了一句:滾!
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門外,幾人無語。
“羅巨,您吩咐吧,是撞門進(jìn)去,還是在門口和它對罵,我都沒二話。”錢胖子反應(yīng)過來,開始擼袖子罵道:“這兔子太沒禮貌了,一個鍋子裏燉的下酒菜,它威風(fēng)個屁啊。”
說完,召喚出了卡冊,開始選擇合適的卡牌準(zhǔn)備破門。
顯然胖子怕鬼不怕兔子。
“胖子說得對,茂哥,餘曉茹,把卡冊都召喚出來,咱們和兔子拚了。”羅熙覺得這個時機(jī)不錯。
那邊餘曉茹嘴裏說著‘不至於吧’,但還是召喚出了她的卡冊,一個精美的居然帶蕾絲邊的卡冊。
茂哥愣了愣,用手指搓著卡戒。
想了想,還是召喚出了卡冊,不過他開口勸:“我們不知道這個兔子是什麼來路,貿(mào)然動手不太好。”
看到三個人都召喚出了卡冊,羅熙鬆了口氣。
至少可以確定,這三個人都沒有被厲鬼替換。
看起來,每一次‘黑夜’的點名機(jī)製是有人數(shù)限製的,又因為場景內(nèi)的拾憶人還有不少,所以並沒有輪到這邊。
這是好事。
羅熙立刻將‘偽裝者’,‘點名機(jī)製’,‘身份替換’的事情告訴了三個人。
餘曉茹是知道這個的,但她知道的沒有羅熙說的這麼詳細(xì)。
“點名機(jī)製?這個是你猜的還是”
“是有證推測,實際情況應(yīng)該差不多。”
“你讓我們召喚卡冊,是因為.哦,我懂了,這裏的厲鬼偽裝者雖然可以完美的模仿我們熟悉的人,包括我們自己,甚至卡戒的外形也能模仿,但卻無法模擬出卡冊來,因為這是屬於卡牌的能力,對啊,我之前怎麼沒想到。”餘曉茹伸手敲了敲她自己的腦袋。
“也就是說,這裏的鬼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替換成我們中的一個,但可以通過召喚卡冊和使用卡牌來判斷是不是鬼?我靠了,這個場景果然不適合我,我喜歡直來直往哎,等一下,羅巨,你,你要不把卡冊召喚出來我看看?你別怪我多心,我,我是真的怕。”錢胖子這時候說了一句。
現(xiàn)在四個人,三個人都召喚出了卡冊,就剩下羅熙了。
“胖子,誰說你不適合這個場景!”羅熙笑了笑,召喚出了卡冊。
這一下,四個人都證明了自己是‘正常人’的身份。
看得出來,錢胖子長出了一口氣。
他已經(jīng)被嚇的有點杯弓蛇影了。
“羅巨,那現(xiàn)在我們該做什麼?要不要衝進(jìn)去,把那兔子烤了?”錢胖子取出一張卡牌,依舊是【開鎖】。
“這卯道人能在厲鬼如林的地方存活至今,沒你想的那麼弱。”羅熙提醒道。
“我知道,我就是過過嘴癮。”錢胖子咧嘴一笑。
羅熙當(dāng)然知道錢胖子喜歡口嗨,不過要解決問題,光靠嘴是不行的。
直接暴力衝突,退走,敲門溝通.
這些選項和後續(xù)的可能性在快速推演,同時權(quán)衡利弊。
“胖子,茂哥,曉茹,一會兒我說動手再動手,另外,真到那一步,要確保第一時間控製住對方,或者,殺死它”羅熙這時候低聲說道。
另外三人都是一愣,但對於羅熙的決策,他們沒有人提出異議。
就算是餘曉茹,也是默默取出兩張卡牌握在手中。
羅熙再次敲門。
砰砰砰!
門板震的嗡嗡作響,上麵門框都有灰塵被震落。
裏麵的卯道人再次打開門,這次,很是不客氣。
“怎麼又是你們,滾,沒聽清楚嗎?”它發(fā)出了憤怒的咒罵。
“你交待張浩的事情,我們幫你做.”羅熙無視對方的態(tài)度,直接提出合作,當(dāng)然,合作是需要條件的。
但沒等他提,卯道人就粗暴的打斷:“你們做不了,趕緊給道爺滾蛋”
“動手!”羅熙也不廢話。
直接就是一腳踹過去,將卯道人踹倒的同時,人也是衝了進(jìn)去。
聽到號令的錢胖子、茂哥和餘曉茹也是各施手段。
有的加持卡牌力量,和頭牛一般衝進(jìn)去,將卯道人壓在身下,騎臉輸出,有的激活卡牌,放出一道絲帶,絲帶如蛇般竄過去,將卯道人四肢束縛。
至於茂哥,一看這架勢,他隻能是進(jìn)屋後關(guān)上門,然後過去幫忙壓製那隻大兔子,同時警戒,提防屋子裏可能存在的‘其他敵人’。
幾人配合默契,分工明確。
下一刻,茂哥就派上用場了,錢胖子威風(fēng)了不到五秒就被大白兔雙腳踹在肚子上,整個人被踢的飛起,倒在一旁,如果不是餘曉茹用了卡牌絲帶將其束縛,大兔子已經(jīng)從地上蹦起來了。
“茂哥!”錢胖子倒地後大喊一聲。
這時候茂哥立刻上前,先是一腳狠狠踢在大白兔臉上,然後騎上去,雙拳猛砸。
但兔子也不含糊,雖然個頭隻有一米四幾,但爆發(fā)力驚人,哪怕眼鏡都被打掉,還被捆著身體,可掙紮起來也是氣勢駭人,身子一扭雙腳再踢,茂哥也飛了。
而且撞在天花板上,摔下來的時候半天爬不起來。
錢胖子瞪著眼喘著粗氣再次衝上去,又將大兔子壓在身下,想要依靠體重和力量製服對方。
一時間,屋子裏響動連連罵聲不斷,十分混亂。
不過下一刻,卯道人就不敢動了。
因為羅熙拿著一把剪刀,抵在了它的脖子上。
“你再動,剝皮拆骨,血肉燉湯,不信你試試。”羅熙的聲音陰冷,語氣平淡,但就連錢胖子聽到也不禁打了個寒顫。
這會兒茂哥也爬過來,一起配合胖子壓製大兔子。
而下麵的大兔子同樣喘著粗氣,嘴裏罵罵咧咧,可真就不敢亂動了。
“你們?nèi)硕啵圬?fù)道爺人寡,算什麼英雄好漢?”大兔子吼道。
開始講道理了。
這是好事兒,一般敵人開始講道理的時候,就說明被打服了。
說起來決定動手這件事,羅熙自知有賭的成分,但他很清楚,時間緊迫,沒有那麼多時間做更穩(wěn)妥的試探,更何況,這卯道人看似挺厲害,還能在厲鬼林立的大樓裏安然無恙,是足以讓人忌憚,但反過來,對方真那麼牛逼,也不至於誘騙張浩這個小孩鬼去辦事。
說明,這家夥並不是很強(qiáng)。
事實證明,道士克鬼,但對付人,也就那樣。
這個房間裏被布置的像是一個道觀,有神像供奉,地板上和天花板上,對應(yīng)八卦圖案,四周懸符紙,都用細(xì)線吊著,八方懸銅鏡,暫時不知道用處。
“道袍扒了,搜身。”對方想講道理,但羅熙不打算講了,一聲令下,錢胖子就開始笑著脫大白兔的衣服,後者一哆嗦,努力掙紮,但被羅熙用剪刀刺了一下後,又老實了。
道袍扒了,裏麵有符篆,有一個口袋,這些都被取走,卯道人這會兒已是沒了衣衫,委屈起來。
“你們幾個羞辱道爺,待道爺?shù)昧松裢ǎ堑糜谜菩睦着滥銈儙讉王八蛋。”卯道人雖然不敢動,但嘴上依舊罵罵咧咧。
羅熙又用剪刀刺了一下,這次刺的深,卯道人再次老實起來。
“咱們無冤無仇,何故如此,有話好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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