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城內,皇宮巍峨,議政廳中莊嚴肅穆。
當朝皇帝夏柏端坐於龍椅之上,麵容略顯疲憊,雙眼失去了往日的神采,不時地打著哈欠,似乎對朝廷大臣們呈上的奏折隻是敷衍了事,心不在焉。
今日,議政廳內異常熱鬧,文武百官齊聚一堂,就連平日裏難得一見的貝王爺、梧王爺和檳王爺也不約而同地出現在了朝堂之上。
他們三人的到來,讓朝堂之上增添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氣息。
眾人在見到這三位王爺時,禮節性地打過招唿後,便各自交頭接耳,甚至小聲議論起來。
然而,也有一些人選擇了視而不見,隻是靜靜地等待著議事的開始。
相比之下,費王爺、鄭王爺、柊王爺和栘王爺進入朝堂時,卻受到了眾人的熱烈歡迎和恭維。
他們的到來,似乎為這沉悶的朝堂增添了一絲活力。
鄭梄鄭王爺一見貝巽貝王爺,便立刻挖苦道:“喲,這不是貝王爺嗎?今日怎麼有空上朝來了呢?聽說你那寶貝兒子貝喬公子險些被人打死,可有此事啊?”
說罷,還不忘瞥了一眼費??費王爺,隨後又向費??費王爺問道:“費王爺,聽說令公子的一雙手臂被卸了,兇手抓到了嗎?”
貝巽貝王爺聞言,臉色瞬間變得陰鬱無比。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有勞鄭王爺掛念,犬兒前些時日被打,險些丟掉性命。
“幸好遇見一位神醫,才將犬兒從鬼門關拉了迴來。如今他正在家中臥床休養,過些時日即可痊愈。”
他兩眼俯視著鄭王爺,顯然對鄭王爺的挑釁和挖苦心生不滿。
費??費王爺同樣一臉陰鬱地迴應道:“鄭王爺費心了,我那小子叫人給算計了,兇手逃之夭夭。不過早晚會被抓到的,與兇手合謀的人,我們已經查清。我鄭王府可不會輕饒他們……”
一番唇槍舌劍之後,例行公事的奏折環節終於開始。
然而,當朝皇帝夏柏卻似乎對這一切並不感興趣。他打了一個哈欠後,便開口說道:“眾愛卿,若無他事,今日早朝到此結束。”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費??費王爺便立刻跪倒在地上,哭喪著臉奏道:“皇上,臣有要事相奏。臣告貝巽貝王府勾結外人,殺我府內護衛和禁衛軍副統領榮易及禁衛軍兵士,並將臣的兒子費景打成重傷,兩隻手臂同時被砍斷……請皇上明察。”
費??說完,將頭深深地埋在地麵,一副淚流滿麵的樣子,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然而,費??費王爺的話音未落,貝巽貝王爺也立刻跪倒在地,大聲叫道:“皇上,臣冤枉呀!費??費王爺惡人先告狀,明明是費??費王爺府的費景打了臣的兒子,如今卻告臣勾結外人。這簡直是顛倒黑白、混淆視聽!請皇上為臣做主!”
兩位王爺同時告狀,均告對方有罪,一時間,讓整個朝堂陷入了議論之中。
原本昏昏欲睡的夏柏皇帝也怔了怔身子,打起了一分精神。
他深知,這朝堂之上,一旦有人開始相互攻訐,便往往意味著一場風暴的來臨。
這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爭鬥,更關乎到朝堂的穩定和皇權的威嚴。
幾十年來,朝堂之上一直都相安無事。然而今日,卻因為兩位王爺的相互狀告而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自從夏柏皇帝登基以來,被打壓或者被冷落的一方,這些年來一直都被邊緣化。
他們在朝堂中沉默寡言,唯皇上之命是從。
漸漸地,這些人被無視,每次在朝堂之上,基本都是閉口不談。
貝王爺、梧王爺、檳王爺三人更是經常稱病,一年也難得幾次上朝。
可今天,他們三人卻聯袂上朝,實屬罕見。
早朝前,眾人並未察覺有何不妥,可此刻,大家似乎覺得有些異常。
那些同樣被冷落的人、被遺忘的人,在發現朝堂之上有些不尋常時,心裏多了一份期待。
而那些得勢之人,則是多了一份看熱鬧的心態。
他們看著兩位王爺的爭鬥,心中暗自竊喜。
他們知道,這場爭鬥無論誰勝誰負,都會對他們產生一定的影響。
夏柏皇帝看著兩位王爺都跪著不起,又瞄了一眼其他幾個王爺。
隻見這些王爺麵目表情不變,仿佛事不關己,似乎都在等待著皇上的裁決。
他們心中或許也在暗自盤算著,這場爭鬥的結果會對自己產生怎樣的影響。
夏柏皇帝心中暗自思量:這朝堂之上,何時變得如此烏煙瘴氣了?
“二位王爺,你們相互狀告,可有證據?”夏柏皇帝終於開口問道。
費??費王爺聞言,理直氣壯地說道:“迴皇上,臣有禁衛軍兵士作證。”說罷,他用鄙視的眼神看了看貝巽貝王爺,似乎對自己的勝利充滿信心。
然而,貝巽貝王爺卻並未露出絲毫懼色,仿佛對費王爺的指控不屑一顧。
夏柏皇帝一聲令下:“宣禁衛軍兵士。”
朝上的公公立刻吊著鴨公嗓子叫道:“皇上口諭,宣禁衛軍兵士覲見。”
隨後,兩名禁衛軍兵士昂首步入朝堂,步伐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在一係列繁瑣的禮儀之後,他們沉聲稟報:“啟稟皇上,那日在街頭殘忍砍斷費景公子雙臂,帶走貝公子之人,正是數日後在擊殺禁衛軍副統領榮易的神秘刺客。此等事實,我倆親眼目睹,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妄。”
言畢,兩名兵士如同做錯事的孩子,立刻將頭顱深深埋於地麵,不敢有絲毫的抬舉,生怕觸怒了高高在上的夏柏皇帝。
朝堂之上,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而壓抑,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眾人聞言,紛紛輕搖其頭,眼神中流露出對貝王爺府的深深同情與無奈。
在他們看來,貝王爺府此次已然是劫數難逃,而費王爺更是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似乎正在靜待皇上宣布對貝巽的嚴厲處罰。
然而,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指控,貝巽的臉上卻並未露出絲毫的慌亂與恐懼,反而異常冷靜,仿佛早已料到會有這一刻的到來。
他的眼神深邃而堅定,仿佛在告訴世人,他有著足夠的自信與智慧來應對這一切。
朝堂之上的大臣們,有的麵露憂色,有的則暗自竊喜,各自心懷鬼胎。
他們或交頭接耳,或低聲議論,試圖從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中尋找對自己有利的線索。
而皇上則端坐在龍椅之上,目光如炬,掃視著下方的眾人,仿佛要將每個人的心思都盡收眼底。
貝巽先是快速瞥了一眼費王爺,一抹憤怒之情在他的眼中一閃而過,但隨即被他深深地隱藏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而有力地說道:“皇上,這兩人根本就不是禁衛軍的兵士,而是費王府中的護衛。當日,他們不僅參與了毆打吾兒貝喬的暴行,更是與那費景一同對我兒實施了慘無人道的折磨。
“臣這裏有當日他們毆打吾兒的視頻證據,以及他們的交談錄音,足以證明他們的真實身份與所作所為。還請皇上明察秋毫,為臣主持公道。”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