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輔走後，王大衛也沒多做停留。繼續調戲守門的河州兵有點兒無聊，他們也不容易，王大衛決定放過他們，也放過自己。


    溜溜達達返迴桑曲樓，腳步輕鬆，神清氣爽，情緒穩定。這人哪！就嘚隔三岔五發一次瘋，不然精神容易出問題。


    一進樓，看見格桑正在等自己。我去！格桑你有字嗎？格桑格敬業怎麼樣？


    王大衛：“格桑，你不會沒睡覺吧？”


    格桑：“睡了。早上一到家，倒頭就睡了。才起來�！�


    王大衛仔細看過去，格桑氣色不錯，精神飽滿，不像說謊的樣子。於是問道：“那些貴人沒去煩你？”


    格桑：“去了，還去了不少呢。小......俺婆娘兇著咧，都替俺擋了。”


    王大衛：“哎呀！嫂夫人真是賢內助��！兄弟你好福氣�！�


    格桑咧著大嘴笑了起來，這比誇他本人更讓他高興。笑過之後繼續道：“俺婆娘還想了個主意：給他們排號。免得他們聚在俺家裏相互看著尷尬，可不留下又擔心趕不上。現在給他們都排上號，今晚咱們按照順序一個一個地來�！�


    厲害��！格夫人莫不是我川越國的“老鄉”？聽著很像銀行裏的排號機啊！


    這可是那邊幾十年裏銀行幹過的唯一一件人事。還沒“人”到底，後來又出了vip這個“畜生”。


    格桑：“就是吧......有幾家排在後麵的希望前麵能快點兒，還說要是能趕在子時四刻之前就多給俺一份傭金。俺那婆娘眼皮子淺，聽著這個之後就坐不住了。等俺睡醒，一個勁兒地催著俺趕緊過來。被俺當時就給噴迴去了：咱多賺一份，那俺兄弟豈不是要少賺好幾千貫......”


    王大衛：“慢著！格桑兄弟，我覺著咱們得聽嫂夫人的。馬上開工�！�


    格桑：“這......那......”


    王大衛：“嫂夫人說得對。早幹完早睡覺。為倆破錢兒弄得黑白顛倒，傷身體，不值得。”


    格桑：“對，對。那俺這就去找第一家�！�


    流水線再次啟動。都是熟練工，效率奇高，所有工作都趕在子時四刻之前完成。不過王大衛嚴重懷疑打更的被人收買了。


    算了，就這麼著吧！都麻了。明天，哦不！今天應該能休息一下。因為，青宜結鬼章該迴來了。


    而且，眼下最重要的是得給這個套間添點兒設備�，F在河州惦記我的人絕不隻青宜結鬼章一個。他們隻見到一箱子一箱子的寶貝往房間裏搬，卻沒見到這些東西去哪兒了。


    倒是不會直接對我下死手，那我也不用致命的，電擊槍就挺好。


    又忙活了一陣，王大衛終於可以安心上床。眼睛一閉，一睜，下午了。餓，吃麵去。


    溜達到東城門附近，今天出城的人明顯比昨天多。


    守城的士兵見王大衛又來了，趕緊列隊。但是有人緊張，有人鬆懈，隊伍混亂不堪，又引發了出城老百姓更大的騷亂。這些河州兵還得分出一半兒去維持秩序。


    王大衛興致勃勃地看戲，直到混亂漸漸平息，轉身走向湯餅店。


    “王施主！前麵可是王施主？”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王大衛扭頭看去，隻見一個和尚逆著人流進城，朝自己飛奔而來。正是一念。


    王大衛趕緊迎上去。不料這一舉動卻讓守城兵誤會，引起一陣驚慌，剛平靜下來的城門口又亂了。


    王大衛隻好止住腳步，等著一念穿過人群，來到麵前，忙問道：“你怎麼來了？你沒聽到消息嗎？”


    一念：“聽到了。所以小僧才特意加快腳程來找施主。阿彌陀佛！一進城就找到了。”


    王大衛一陣無語。聽到了你還來，你家佛祖咋想的？就這麼一個真信你的和尚你也不知道珍惜點兒，還往火坑裏送。


    歎了口氣，道：“一念��！我得跟你道個歉。我嘴不嚴，把你說漏了，他們已經知道那天的人裏有個和尚。現在......他們應該也知道那個和尚就是你了。對不住��！”


    一念愣了一下，隨即笑道：“施主無需多慮。小僧那日又不曾行兇，解釋清楚就行了。倒是施主你......哎！施主可有脫身之計？”


    解釋？你想解釋也得有人樂意聽啊！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或許，這就是心中有佛，所見皆佛；而我心中有......算了！


    王大衛：“吃飯了嗎？”


    一念搖頭。


    王大衛：“我請你吃麵吧！就這家，他們家的麵可好了�！�


    兩人入座，王大衛喚來店小二：“小二哥，來兩碗麵，就昨天的那種。誒！等等。一念，你是不是得吃素？”


    一念點頭，尚未開口，店小二搶過話頭兒：“客官，您昨天吃的就是素麵�！�


    王大衛：“素的？素的還能做那麼鮮？有兩下子啊！”


    店小二臉帶一絲得意：“小店就是靠著這點兒手藝才能維持到今天的�？凸�，今天還要酒嗎？”


    王大衛掏出銀子：“要。一念，你肯定也不喝酒吧！那還是一壺吧。再麻煩小二哥看著辦，給大師也弄點兒喝的。”


    店小二接過銀子，迅速端上兩碗麵，接著又去買酒。


    王大衛和一念抄起筷子，狼吞虎咽。今天的麵比昨天更香。吃完麵，酒和茶也被店小二端了上來。兩人各喝各的，邊喝邊聊。


    一念這幾天的生活卻沒有王大衛的精彩，所以主要是王大衛在說，一念則連連驚訝。


    眼見著酒和茶都快見底兒了，王大衛道：“一念，按理說我該請你住桑曲樓，可是不行��！住那兒就是給你找麻煩。


    我這兒倒是有個主意。城南有座瑪爾巴寺，聽說香火挺旺的。你們和尚雲遊天下，不是經常住別的寺院嗎？還有個詞兒叫掛單。


    就是這座瑪爾巴寺裏都是喇嘛，跟你不是一個宗的。能行嗎？”


    一念麵露喜色：“善哉！施主想必對佛門不甚了解。所謂宗門不過是修行的方法、路徑不同。佛祖說法四十九年，說了八萬四千法門，一一皆可成佛。


    就好比，施主與小僧都要來河州，施主騎馬，快些，小僧步行，慢些。今日你我終在河州相會。


    能在大德座前聆聽教誨，這是小僧的機緣。咱們出發吧！”


    這樣啊！但願你說的都是真的。不過，我還是再問問，保險點兒。


    王大衛：“這個......掛單，要不要準備一下？去了就能掛上？”


    一念：“這倒不用，無非就是考校功課，免得濫竽充數。小僧在佳正寺就是做這個的�！�


    你這小和尚居然能考別人！天才��！


    慢著，這裏麵不會有啥誤會吧？你確定功課不用帶引號？會不會......你出的題目太難了，搞得佳正寺沒啥收入，氣得你師父幹脆把你扔出來遊曆......


    我呸！想啥呢？我這心裏都是些啥破爛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