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七：“可以走漢中。”
王大衛：“啊？真弄啊！那條路倒是不缺水，不過，又得再加上一千多裏吧！為口魚，至於嗎？這得多少......”
王大衛突然頓住，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發現，這事兒其實是可行的，不僅不賠錢，還能大賺特賺。
汴梁城裏有錢的人太多了。西海的魚運到那裏，不論你花費多少，都可以翻上一番再賣出去。而且，過程越是艱辛，就越有人願意為此買單。如果能再為這條魚配上一段“故事”，那就不用翻番了，直接加個零就好。
不止如此，跟魚一起走的，還有鹽。一條兩斤重的魚，為了它能活著“遊”進汴梁城，我出發前帶上三百斤鹽，這很合理吧！對不對？
當然，這事兒倒是不方便擺到臺麵上來。
天才啊！王大衛望向曹七，眨巴了幾下眼睛，幽幽地說道：“昔年，漢武帝為了汗血寶馬，曾兩征大宛。咱們比較幸運，一戰功成，總算能吃上這西海的魚了。”
“妙啊！對，對。”曹六連聲附和，“太對了。哈哈......來，大衛，吃魚。”
接過曹六遞來的魚，王大衛慢條斯理地品嚐，果然比剛才急吼吼吃下去的那條更美味。同時，心頭莫名翻起一陣思緒：都一樣啊！
在另一個時空，大漂亮打伊拉克，駐軍敘利亞，喊出的口號都是民主與自由，結果，嗬嗬。可你要說他們是為了偷石油，那連大漂亮自己都不帶質疑的。
我剛才那個類比相當不賴。最起碼，能為這次西征河湟再增添一個看上去就“非常合理”的借口。
而且，比劉徹強。他搶了汗血寶馬就為自己養著玩兒，我們可是把西海魚搬上了“百姓”們的餐桌。
雖然，貴是貴了點兒，大多數人應該吃不起。但，有時候找找自己的原因好吧！這麼多年了工資漲沒漲、有沒有認真工作？
就在王大衛浮想聯翩之際，曹六忽然開口：“大衛，入一股吧！”
王大衛連忙搖頭：“不，不來。”
曹六：“包賺的。”
王大衛：“我知道啊！但是，我有我的原則。該我賺的，我賺；不該我賺的，我絕不伸手。這買賣，隻有你們家能做，我就不摻和了。”
曹六睜大眼睛，看向王大衛，臉上的表情難以言表。
王大衛又咬下一口魚肉，認真咀嚼，心安理得地咽下，隨後道：“我又想到個主意。其實，現在這天氣，可以試試凍魚。
剛叉上來的魚，以最快速度開膛、放血、去鰓，然後，用冰塊兒包裹全身。五天時間，有可能，嗯，還沒壞。”
話音未落，曹家上下立馬開始討論，並迅速做出結論：今天迴去就打造合身的木箱，明天一早行動。
四人、四馬、八條魚，直奔汴梁。
先到曹家，做四條。如果確實沒腐壞，另外四條再送入慶壽宮。
謔！這是打算請你們家老太太做代言嘛！
身為大宋國當下地位最高之人，曹太皇太後要是能誇上一句，那這魚的價錢還不得飛上天？而如果老太太忍住了，沒誇，反倒說一句“奢侈”，那就，更不知道要飛到哪兒去了。
厲害，厲害。瞧人家這錢賺的。不過呢！我以後也能吃上這魚了，我也是有錢人嘛！生活還是挺美好的。
末了，曹七抬手一揮，宣布：她的一百零八畝免稅田，就定在這兒了。
如果凍魚計劃能成功，她就挖個大冰窖，冬季存冰，其他三季使用。而如果運活魚的計劃也能成功，她就在這兒煎水煮鹽。
此外，還能落下個好名聲，叫：不與民爭利。這片地方靠著個鹹水湖，種不了莊稼，隻能長野草。
此舉頗為高尚，理當載入青史。
興致高漲的曹七當場就要起壟劃界，立碑確權。很可惜，迅速失敗。土地冰封，根本就挖不動。
氣哼哼的曹七找到王大衛，問他有沒有辦法。
王大衛連忙搖頭，並且安慰道：“你急啥嘛！多等幾天不就行啦！又沒人跟你搶。”
曹七一臉鄙夷：“切！你也不怎麼樣嘛！”
王大衛：“嗯？激將法？你這是赤裸裸的激將法。我今天必須給你好好上一課，讓你看看我是怎麼上當的。”
曹七先是一愣，隨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催促道：“快點兒，快點兒上當。”
王大衛：“嘿嘿！其實，也沒啥好辦法。這得先用火燒。不過，那也太浪費了。您就行行好，放過唐休吧！他弄這些柴火也挺不容易的。大家還得吃飯呢！”
曹七：“哼！我當什麼呢！就這？”
王大衛：“可不就得這樣嘛！咱別沒事兒總跟老天爺較勁啊！”
曹七：“沒勁。魚呢？你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
王大衛：“有倆還不夠？”
曹七：“切！我當你們川越國多了不起呢！說來說去，都是些笨法子。”
王大衛：“那你可就錯了。我們川越國都用空運。”
曹七：“空運？什麼意思？”
王大衛：“走空中，天上，用飛機。上午在這兒裝箱，起飛，下午就能到汴梁。各大酒樓早早在機場等著，飛機一落地，衝上去把自己的魚拉迴去，下鍋。”
曹七：“真的？”
王大衛：“那當然。”
曹七：“那，你讓你的人弄一個，呃，那個叫飛機的玩意過來唄！讓我瞧瞧。”
王大衛有點傻眼：“呃，嗯，那個，要不這樣吧！你當我剛才在吹牛，好不好？”
曹七：“哼！小氣勁兒。”
沒辦法，王大衛隻得自認小氣了。
午餐結束，準備迴營。
王大衛給親兵隊下令：湖麵上的魚也別浪費，都帶迴去。這一命令得到了迅速而又徹底的執行。每匹馬的馬背上都馱滿了凍魚，以至於，他們隻能牽馬徒步而行。
親兵隊長笑盈盈地湊到王大衛近前，想確認：這些魚是不是就是他們今天的晚餐？
王大衛冷笑：“想什麼美事兒呢？這是給舍欽腳他們準備的。人家出去跑了一天，迴來不得吃口好的？”
笑容在那親兵隊長臉上凝固，兩秒鍾後，重新盛開：“都總管仁義，屬下感激涕零。依屬下看，這規矩不妨就此定下。至於捕魚這等小事兒，就交給屬下幾個吧！”
我去。看得出來，你們肯定得自己先吃飽了才有力氣捕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