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3章 李慎的言語攻擊


    本來還準備聽李慎怎麼勸說他，或者是如何威脅他的話，可是紀王卻問出了一句，誌在何方？


    一時之間讓裴明禮有些愣神。


    “紀王殿下是何意？”他不明白紀王到底問道是什麼意思。


    “本王問你的誌向在哪裏，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達成的目標，這個目標本王稱之為理想，誌願。


    所以本王想要問你的理想是什麼？聽明白了麼”？


    李慎解釋的一遍。


    “這個......”裴明禮有些語塞，的確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或者是想要達到的高度。


    可這怎麼方便說出口。


    “怎麼還不好意說？這沒有什麼可丟人的，就比如本王，本王的理想就是無拘無束，日進鬥金。


    其實就這麼簡單。


    本王就是想要知道你的理想是什麼？”李慎看到裴明禮扭扭捏捏的樣子，於是先給他打個樣。


    裴明禮思索片刻行禮道；


    “啟稟紀王殿下，下官的理想或許有些太大，下官想要步步高升，光宗耀祖。”


    既然紀王問了，自己也隻能這般迴答。


    “步步高升？嗯.....你想入三省做宰相之職？”李慎詢問道。


    “這個....實不相瞞，下官正是此意，所有官員都想如此。”裴明禮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李慎卻是搖了搖頭：


    “你這個不是理想，是夢想，隻有做夢才敢想。


    裴明禮，這裏沒有外人，本王跟你說話也直白一下。


    你看看當朝宰相都是何許人也，哪一個不是有經天緯地之才，而且勢力龐大，實力雄厚。


    趙國公就不必說了，於誌寧可是秦王府十八學士。


    唯一一個寒門就是馬中書，可你知道馬中書的才華連陛下都讚不絕口。


    為常何草擬奏疏，給了二十條建議，深的陛下賞識。


    這等才華萬裏挑一，你自問可敢跟馬中書一比？”


    李慎毫不留情的給出了自己的見解，打破了裴明禮的夢想。


    自己隻不過是想說出理想，這家夥居然在做夢呢。


    還想當宰相，想什麼呢。


    “下官自然不能夠跟馬中書相提並論。”裴明禮也有自知之明。


    不過他也隻是一說自己想要什麼而已。


    “本王是要你說的切合實際一些，不要好高騖遠，不是本王貶低。


    以你的資質，這輩子是無緣宰相了。


    單單你商賈出身就是你仕途當中的要一塊絆腳石。


    你想想，你入仕多年，可最終還不過是一個從六品而已。


    就算再給你十年光景，你恐怕也最多是一個侍郎，四品罷了，這還是說你一帆風順的情況。


    別忘了官場也不是那麼平靜，侍郎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覬覦，你確定你能夠爭奪的上？”


    裴明禮沉默了。


    自古士農工商，商賈卑賤，裴明禮自然知道，正如李慎所言，以他的身份恐怕也升不到高位。


    官場如戰場，為了一個位置，無數人為之瘋狂。


    他勢單力薄，想要爭奪過那些世家士族和權貴的子弟幾乎不可能。


    當然他被陛下賞賜，已經入了陛下的眼算做是一種籌碼，或許會被破格提拔。


    可這樣的機會渺茫。


    如今陛下已經不理朝政，全都交由太子殿下處理，他跟太子可沒有什麼交集。


    李慎看到自己的話有了效果心中暗喜，繼續說道：


    “你身在兵部，應該知道本王的丈人也在兵部，當初有多少人覬覦他的兵部侍郎位置。


    若不是有本王他現在還是不是兵部侍郎也不得而知。


    你在兵部應該最為清楚。


    兵部侍郎一共就兩個位置，其中之一是本王的丈人，其他人不敢動，


    剩下一個如今好像是被世家子弟所占，你也不敢動。


    你想想你將來要何去何從？


    朝廷三省六部九寺每個地方都有每一個地方的規矩，就算是提拔，也是先從內部官員著手。


    這叫提拔自己人，你認為將你提拔去其他的衙門機會有多大？


    你不會以為你有機會去地方當刺史吧？”


    李慎最後一句話正中裴明禮的心頭，他還真就有這個想法。


    朝廷官員想要升遷除非被陛下看中者，不然很難。但若是有機會去地方當一個刺史，正三品也是一方大員。


    將來調迴中樞也會得到重用。


    可被紀王這麼一說，感覺這個也很難。


    “裴明禮，本王跟你說這些並不是故意打壓你，而是讓你看清現實。


    人要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就如本王家財千萬，勢力龐大，可你聽說過本王有爭儲之心麼？


    因為本王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塊料，大唐若是交到我手上，恐怕真的跟秦二世一般了。


    今日本王跟你如此推心置腹，就是想要讓你明白，你沒有官運，不是做官的材料。


    你的才華都在商賈之中，你注定就是一個商賈。


    而你若是選擇跟著本王，你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商賈，而是一個——官商！”


    李慎最後為了裴明禮真是拚了，連爭儲這種話都說了出來，在裴明禮看來紀王真的是口無遮攔。


    這要是被陛下或者太子殿下聽到，豈不是要治罪。


    不過對於紀王能跟自己說這些也有些動容，這表明紀王是真的想要招攬自己，才會如此發自肺腑。


    “紀王殿下所言，下官感激不盡，隻是陛下對下官恩同再造，有提攜之恩。


    下官不想讓陛下失望，辜負了陛下的對臣的一片恩情。


    下官自知資質愚鈍，想要步步高升很難。


    可到底何去何從，還是要陛下定奪才是。”


    裴明禮很明顯被李慎說的有些自我懷疑起來，還是有些迷茫了。


    他感覺紀王說的很對，自己這個情況，想要飛黃騰達不太容易，爭不過那些世家權貴。


    可若是要讓他一直擔任一個六品小官他又不甘心。


    他總感覺自己有機會，因為他是被陛下破格入取的，這才是他的希望所在。


    李慎看時機差不多了，於是準備最後一擊，打破他的希望，


    “裴明禮，本王知道你對陛下忠心耿耿，可是如今朝廷的情況想必你應該知曉。


    以你的聰慧你應該能夠看出來，前不久由太子殿下下旨發兵西突厥的命令代表了什麼？


    要不了多久陛下就會禪位給太子，到時你覺得你還有希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