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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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道一又道：“眼下無事，你打我一掌試試。”


    北郭重生疑惑道：“為什麼要打你？”


    苗道一道：“我試試你的武功，說不定對你有所幫助，讓你能施展內(nèi)力！”


    北郭重生自從知道自己體內(nèi)有渾厚的內(nèi)力，也是疑惑不解，聽到苗道一能幫他施展，大喜過望，於是道：“好，我來打你！”說著運力於掌，就向苗道一胸前一掌打去。


    隻聽砰一聲，打在苗道一身上，苗道一隻感覺比普通男子略強些，並無多大力道，反震得北郭重生手臂酸麻。


    苗道一道：“那我打你一掌試試！”說著用了幾分力氣，唿的一掌打在北郭重生後背上。啪的一聲，手掌立時被震得有些疼痛。


    苗道一收迴手掌，說道：“我隻用了幾分力，就被震得疼痛，若是用大力打你，肯定更加疼痛。你體內(nèi)真力不弱，你不知道是誰輸入你真力的嗎？”


    北郭重生搖了搖頭道：“我與爺爺相依為命，都是爺爺教我一些武功，爺爺從沒說過內(nèi)力，也沒傳授過我內(nèi)家功夫。”


    苗道一道：“你體內(nèi)真力至少得有二三十年之多，絕非你自己修煉而出的，一定是別人輸入進(jìn)去你體內(nèi)的。應(yīng)該沒有惡意。我教你一些運氣凝氣的功夫，你慢慢練習(xí)，就能將體內(nèi)真氣運氣於手掌，施展出去！”


    北郭重生聽了大喜，就要磕頭跪拜，苗道一連忙將他拉起來道：“不必行禮，我與你有緣，並無師徒之情！”


    北郭重生不懂，問道：“苗叔叔，你為何對我這麼好？”


    苗道一扶著他的頭道：“因為你姓裏有一個‘郭’字，還因為你是郭襄姑姑的弟子，你武功好了，就能幫郭襄姑姑鎮(zhèn)守峨眉山，分憂解難！知道了嗎？”


    北郭重生點了點頭道：“好，我會幫姑姑分憂解難的，不過姑姑為何在我‘郭’姓前麵加一個‘北’，不跟她一起姓‘郭’呢？”


    苗道一思索片刻，道：“姑姑如此自有她的道理，有些事，你以後就明白了！不過你一定要聽姑姑的話，知道嗎？”


    北郭重生似懂非懂點了點頭，苗道一道：“好，我把口訣教給你，你以後慢慢練習(xí)就行了！”說完就把全真引氣運氣口訣告訴北郭重生。


    北郭重生記下口訣，於是暗自練習(x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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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屋內(nèi)，紅色氣體越來越濃，彌漫整個屋內(nèi)。郭襄正要開門開窗透氣，南海神尼道：“不可，陳姑娘身體虛弱，不能受半分風(fēng)寒！”郭襄這才作罷。


    過了片刻，隻見從陳霏羽各處穴道冒出來的紅氣越發(fā)越稀，直至冒出白色氣體，身體肌膚也由紅潤變成白皙，南海神尼這才收迴手掌。　然後坐在一旁，慢慢以南海真氣修煉功法，鼓蕩丹田中的真氣，冉冉而起，充盈全身，片刻間就恢複如初。


    郭襄緊張看著這一切，直到南海神尼恢複正常，這才開口道：“神尼，陳姑娘沒事了吧！”


    南海神尼點頭道：“我把她體內(nèi)火氣排出，再慢慢調(diào)理五髒六腑，不過要一些時間，不可著急！”


    郭襄聽了大喜，跪倒在地，就要磕頭，道：“多謝神尼相救，郭襄在此謝過！”說著頭就向下連磕幾下。哪知南海神尼伸手在空中一扶，郭襄感覺半空中有一股浮力將她拖住，便磕不下去。


    南海神尼道：“郭姑娘，我與你引為知己，何須言謝，再這樣可就見外了！”


    郭襄隻得停住道：“陳姑娘為了峨眉才成這樣，若不救她一命，郭襄無顏見人！”


    南海神尼搖頭道：“這位姑娘身受如此內(nèi)傷，倒非今日之戰(zhàn)，而是她所練武功才傷成這樣，今日之戰(zhàn)隻是加速內(nèi)傷而已！”


    郭襄聽了不解道：“她既沒有走火入魔，為何火氣這麼大，傷到五髒六腑，又如此嚴(yán)重？”


    南海神尼道：“有些武功不是所有人都能練習(xí)的，比如體弱多病者，就不能練習(xí)霸道強橫的武功。對了，她練習(xí)的是什麼武功？”


    郭襄道：“她練習(xí)武功甚多，”於是把陳霏羽所使的劍法一一說出，南海神尼聽了道：“這都是正常武功，雖然練習(xí)法門各有不同，但也不會欲火中燒！”


    郭襄又道：“那一定是葵花寶典中的武功所致，但是別人練習(xí)都沒事，為何陳姑娘練習(xí)會成這樣子？”


    這時郭襄看到從陳霏羽懷中的東西放在一邊，裏麵有一個包裹，正是當(dāng)年葵花公公交給陳霏羽的。郭襄打開包裹，裏麵果然是葵花寶典。


    郭襄道：“就是這本秘籍，葵花公公千叮萬囑讓陳姑娘不可練習(xí)，要深埋起來，可她還是偷偷練習(xí)了，最後施展的劍法，就是葵花寶典上的武功！”


    南海神尼伸手接過秘籍，隻看了兩頁，就立時合上，口中不住念“阿彌陀佛”，道：“這秘籍非一般人可練習(xí)，太過邪門，實在不適合正常人練習(xí)。但秘籍誘惑力太大了，一看下去，自己難以控製。陳姑娘就是練習(xí)這葵花寶典上的功夫，才傷成這樣，若不是正巧遇到我，恐怕此時已經(jīng)自焚而死了！”


    郭襄聽了大驚，道：“這麼邪門嗎？那前麵練習(xí)的人怎麼沒事？”


    南海神尼詫異道：“這葵花寶典上的武功邪門之極，非一般人能化解其中的戾氣，對了，前麵練習(xí)那人是什麼人，你可見過？”


    郭襄點了點頭，道：“我見過，是皇宮內(nèi)一位老公公，陳姑娘叫他葵花公公，他劍法更加快捷卓越，若不是他出現(xiàn)相救，我們都會被薩滿教大長老殺死！”


    南海神尼聽了，點頭說道：“皇宮內(nèi)的公公，這就對了，這門武功非男非女不得練習(xí)，隻適合皇宮內(nèi)的公公練習(xí)，若不依照前序練習(xí)，男人不得要領(lǐng)，碌碌無為。女人欲火中燒，自焚而死，邪門之極。那位公公說得對，這本還是埋在地下的好，不要為禍人間！”


    郭襄道：“我聽我爹說過，當(dāng)年《九陰真經(jīng)》出現(xiàn)江湖，也是引起血雨腥風(fēng)，後來全真教主華山論劍，奪得《九陰真經(jīng)》，也想一毀了之，但又想到創(chuàng)作者不易，水能載船也能覆舟，這才保存下來，後來奇緣巧合，被我爹得到，不僅沒有為禍江湖，反而救治了很多人，可謂是功德無量！這本秘籍為何不如此呢？當(dāng)初若不是葵花公公出現(xiàn)，打敗薩滿教大長老，我早已死去，為何不給這本秘籍找個有緣人，也能讓它造福武林。”


    南海神尼聽了，笑道：“郭姑娘，你想法是好，但武功秘籍各有不同，不能一概而論。打個比方說吧，《九陰真經(jīng)》好比一把神兵利器，不論誰得到，都如虎添翼，隻能傷人，很難傷己，那些搶奪秘籍而死的人就另當(dāng)別論。而這本《葵花寶典》好比一團火，不論誰得到，都會引火燒身，不得善終，傷人有傷己，除非是找到禦火方法之人，但這種人非正常男女！郭姑娘，你明白嗎？”


    郭襄似懂非懂，說道：“那葵花公公，不是很正常嗎？”


    南海神尼聽了，笑了笑道：“那是因為他是公公，練了此功，還能正常，其他人若是練習(xí)，禍害無窮！”


    郭襄仍是不明白，南海神尼道：“這門隻適合非男非女練習(xí)，正常男女都無法練習(xí)！”


    郭襄道：“非男非女，那不就是……”突地說不下。南海神尼點頭道：“所以隻適合宮裏的公公練習(xí)，但沒有天資的人也練習(xí)不成，趙宋皇宮內(nèi)逃出來道公公所剩無幾，那位葵花公公這才讓陳姑娘將它埋葬，不要禍害人間！”


    這時陳霏羽也醒了過來，聽到兩人說話，也說道：“葵花公公說得對，是我不聽他的話才成這個樣子。差點丟了性命，多謝神尼相救！”


    郭襄但：“陳姑娘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你慢慢說來！”


    陳霏羽道：“葵花公公讓我不要練習(xí)葵花寶典中的武功，但我看到公公武功，就沒有聽公公的話，沒有把葵花寶典埋在他老家村中，而是留在身上，偷偷練習(xí)起來，一練之下，就一發(fā)不可收拾，劍招身法越來越快，自是歡喜不已。但同時感覺體內(nèi)火氣越來越大，灼燒五髒六腑，開始時沒有在意。到後來越發(fā)難以控製，於是不敢外練習(xí)，用內(nèi)力壓製。但剛才被天竺胡僧所激，無法取勝，百般無奈之下，這才使出葵花寶典中的劍法，殺了胡僧。但體內(nèi)之火卻控製不住，差點將我燒死。”


    郭襄道：“多謝你，陳姑娘，為了峨眉派才連累你受此重傷！”


    陳霏羽搖頭道：“就算沒有今日之戰(zhàn)，我也難能幸免，練習(xí)葵花寶典後，每日午時穴道便如同火燒一般，異常難受。遲早都會自焚而死的。幸虧今日得遇神尼前輩，為我治療內(nèi)傷。”


    南海神尼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就是緣份使然，老尼離開峨眉山，周遊四川各處大山，本欲離開，但看到流民失所，婦孺孩童無依無靠，突地心神不寧，這才又返迴峨眉，我想是佛祖讓老尼迴來，普救眾生吧！”


    然後又道：“陳姑娘，你的內(nèi)火我已經(jīng)幫你排出，但五髒六腑受損，還要調(diào)養(yǎng)一下，才能完全好！”


    陳霏羽道：“多謝大師相救！”掙紮就要下跪，被南海神尼扶起。


    郭襄看她頭頂光光，沒有一縷青絲，問道：“陳姑娘，你剪掉長發(fā)，真的出家為尼了嗎？”


    陳霏羽聽了，目光含淚，不住抽搐，過了片刻才道：“是，也不是，我並沒有真正出家，隻是悲憤難為，又情況緊急不得已為之。”


    郭襄道：“陳姑娘，不要急，你慢慢說！”陳霏羽道：“我是大宋公主，想必你們都知道了吧！”郭襄自然知道，聽了點了點頭。南海神尼卻是不知，聽了也沒什麼詫異。


    陳霏羽接著道：“大宋已被蒙古大軍圍困在東南一角的一個叫崖山的小山村裏，崖山三麵朝海，隻有一麵與陸地相接，也被蒙古大軍圍困的水泄不通。大宋雖有數(shù)十萬軍民誓死一戰(zhàn)，絕不投降。但蒙古大軍更是數(shù)倍於大宋軍民，已無可能獲勝。為今之計，隻有尋找援兵解圍，於是派出許多人衝出重圍，向中原求援，我便是其中一人。”


    陳霏羽停了一下，又繼續(xù)道：“但我走遍中原南北，原先的大宋各路軍隊不是戰(zhàn)死潰散，就是投降蒙古。我東奔西走一個多月，都一無所獲。於是我想去大都刺殺大元皇帝，到了大都還沒動手，就被蒙古高手圍攻，幸虧遇到了君寶相救。”


    郭襄道：“你遇到了君寶？”陳霏羽點頭，黯然道：“他已經(jīng)改名張三豐，並做了道士。本來我以為遇到了救星，就算找不到救兵，也算有些安慰。可是君寶卻讓我離開大都，說大宋王朝辜負(fù)百姓太多，已不值得挽救，也無法挽救。在我離開大都後，灰心之際，遇到了姐姐。”


    郭襄聽了大喜道：“你遇到寧兒了？在哪裏遇到她的？”陳霏羽點了點頭道：“我是在大名府看到姐姐留下的暗記，找到她的，她剛從昆侖山迴來，她告訴我，大宋安危全靠一人，隻有他才能救大宋王朝於水火。並說如今有三路人馬能相助大宋王朝，一是各路義軍，二是中原群雄，三是明教。這三路人馬皆都有數(shù)十萬之多。但這三路人馬，皆都不喜大宋朝廷，根本沒人會聽我們號令。於是她讓我暫時等待，等一位大英雄率軍重返中原，號令群雄，聯(lián)絡(luò)明教，這才有可能救大宋王朝！我問她那位大英雄是誰？她告訴是郭破虜，他正率領(lǐng)朔方軍出昆侖山，等他重返中原之日，就是反攻蒙古之時，要我耐心等待。但崖山戰(zhàn)況緊急，我也等待心急，想到四川還有一路大軍，於是就要趕往四川去聯(lián)絡(luò)。姐姐告訴我，路上不安全，讓我裝扮成尼姑上路。於是便剪掉頭發(fā)，裝扮城尼姑模樣。我問姐姐叫什麼法號，她說風(fēng)陵師太是她以後的法號，讓我自己隨便取一個，不必當(dāng)真。我不想姐姐以後做尼姑，於是就用了她的法號，她以後就不能出家了！”


    郭襄笑道：“你們姐妹雖隻見過幾麵，卻如親姐妹一般！但你真傻，你用了你姐姐的法號，她就不能出家了嗎？”


    陳霏羽的：“郭姐姐，求求你，勸勸我姐姐不要出家，我雖被寄養(yǎng)在外，住皇宮之外，卻如公主無異。而姐姐她在四方城吃過太多的苦，受過太多的罪，為救大宋王朝東奔西走，比我還甚。我情願替她出家，在佛祖菩薩麵前替她祈福擋災(zāi)，讓她幸福！”


    郭襄拿出瓷瓶道：“我已經(jīng)為寧兒找到恢複容顏的藥膏了，我一定勸她不要出家，對了，寧兒她去了哪裏？”


    陳霏羽道：“姐姐說去聯(lián)絡(luò)各地義軍去了，分別之前，她怕我吃虧，便傳了我截手九式幾招，沒跟郭姐姐說便私自傳我，還望郭姐姐不要怪我姐姐？”


    郭襄道：“我與寧兒情同姐妹，亦師亦友，我傳她武功，是喜歡她信任她，她與你也是姐妹，我也喜歡你信任你。”


    南海神尼道：“所謂因果循環(huán)，大致如此，郭姑娘無心之舉，後來又救了自己，也算是善有善報。”


    陳霏羽道：“但我天資太差，截手九式精妙武功隻學(xué)會一招，卻也受益匪淺，這才勉強保住性命！”


    郭襄道：“你還有許多精妙絕招，隻是你沒有善用。對了，你在哪裏學(xué)到那麼多精妙絕招，每一招都精彩絕倫？”


    陳霏羽道：“這都是以前宮內(nèi)侍衛(wèi)留下的招式，我義父是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侍衛(wèi)裏高手如雲(yún)，他們從小看我長大，都很喜歡我，便教了我許多武功，長大後義父又怕我吃虧，又整理出以前侍衛(wèi)留下的招式，全都教給我。我資質(zhì)愚鈍，雖有許多招式，沒練成十分之一。”


    郭襄道：“那你又怎麼來到峨眉山？”陳霏羽道：“我到四川聯(lián)絡(luò)那支大軍，可惜剛到那裏，就聽到那裏也被蒙古人攻破的消息。我心灰意冷之際，看到路上有許多蒙古武士趕往峨眉山，我想起姐姐說過郭姐姐曾在峨眉山多年，蒙古人去峨眉山，可能與郭姐姐有關(guān)，於是便跟了過來。一路上我不敢跟得太近，到了峨眉山後，又迷了路，這才晚了一步！”


    郭襄道：“不晚，正好解我之危，救了峨眉山眾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