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躺在木板床上,一臉驚駭表情。
已經(jīng)和泰樂睡著的劉東平,鼾聲如雷。
小丫頭的睡眠質(zhì)量太好了。
剛才這樣大的尖叫聲,竟然都沒將她吵醒。
蘇醒的少女自然是要驚駭?shù)模吘谷握l從醉酒狀態(tài)醒來,發(fā)現(xiàn)房間裏多了一個人,同時自己手腳又都被綁住,那不驚駭才怪咧。
手腳是程暮讓綁得。
劉東平動的手。
一開始,小丫頭還不願意。
覺得這完全是多此一舉。
程暮的解釋是:若你在這兒帶著泰樂睡著了了,她忽然醒過來,發(fā)現(xiàn)屋子裏多了一個人。
你覺得她是會一臉賢惠的摸著你的臉蛋,說小妹妹真可愛,還是會找武器防身,甚至直接先打你一頓?
劉東平當(dāng)時說:“應(yīng)該會覺得我很可愛吧。”
程暮讓劉東平別廢話,按他說的做。
劉東平也真的沒再廢話,用背泰樂的背帶,將少女給綁了個嚴(yán)實(shí)。
現(xiàn)在,看著躺在床板上不停扭身掙紮的少女,程暮說道:“你放心,我們不會害你,要害你,你還能醒嗎?”
少女盯著程暮,惡狠狠地說道:“你們是誰?你們知道我是誰?”
麵對少女的問題,程暮走近廟房:“我是誰,我自己自然知道,至於你是誰,我馬上也會知道。”
說罷,已經(jīng)走到少女身邊的程暮,對著躺在床上的少女伸出手。
他想看看,係統(tǒng)在她醒了之後,是不是對其介紹也不一樣了。
程暮右手的目標(biāo),是她的肩膀。
但是此刻程暮的動作,任誰看了都像是要非禮這位少女一般。
因此,少女開始尖叫也是情有可原的。
“啊!你別碰我!”
刺耳的尖叫聲傳來。
“哼……唿……”
之後是劉東平如牛一般的鼾聲。
“啊呀?”
然後,是泰樂的疑惑。
能在劉東平鼾聲中入睡的泰樂醒了。
足以見得少女的尖叫聲有多厲害。
而劉東平還在睡,這也同樣足以見得小丫頭的睡眠質(zhì)量有多好。
“公子,怎麼了?”
最後是門外傳來的林曉曉的詢問。
程暮才不會去管少女的尖叫,他的手已經(jīng)碰到了少女的肩膀。
【武宣
狀態(tài):宿醉
好感度:厭惡
功夫:柳絮劍法(40%)
“大周皇帝武瞾之女,不過知道她身份的人並不多,甚至在天都後宮,很多人都隻稱唿她為“小姐””】
看著漂浮的係統(tǒng)文字。
程暮瞇眼看著木板上的少女。
武瞾之女……
在見到武宣之前,程暮考慮過很多關(guān)於武宣身份的問題。
比如武瞾的侄女,或者別的什麼關(guān)係。
唯獨(dú)他沒有考慮過的,就是武宣和武則天是母女的關(guān)係。
在真實(shí)曆史上,武則天確實(shí)有兩個女兒。
一個安定公主,唐高宗李治與武則天的長女,永徽五年出生,同年去世。
早夭。
一個便是大名鼎鼎的太平公主。
她雖出生年月不祥,名字也不祥。
但是史學(xué)界也有一個定論,就是太平公主本姓李氏。
姓武……
還是武瞾的女兒……
這……
程暮想了想。
也不對呀!
這武宣的年紀(jì)也不過才十七八歲的樣子,如今是天授四年驚蟄天,也就是694年。
武則天624年出生,現(xiàn)在是七十歲。
若如係統(tǒng)所說,武宣真是武則天之女,那不就是說武則天差不多是在五十歲出頭的時候懷的她!?
我去!
程暮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武則天五十多歲,正是上元年左右,即674年左右。
李治的風(fēng)眩癥已經(jīng)非常嚴(yán)重,
根據(jù)《聖濟(jì)總錄》卷十六記載:“風(fēng)頭眩之狀,風(fēng)邪鼓於上,腦轉(zhuǎn)而目係急,使真氣不能上達(dá),故虛則眩而心悶,甚則眩而倒仆也。”
這種狀態(tài),李治還能讓在不管是古代還是現(xiàn)代都可以稱為高齡的武瞾懷上……
想到這兒,程暮忍不住對著躺在木板上掙紮的武宣說道:“你爹媽真棒!”
“你說什麼!?”
不對!
不管武宣的質(zhì)問,程暮自顧自的想。
也有一個可能,他爹會不會不是李治呢!?
李治崩於685年。
674年,雖已二聖臨朝許久,但李治也還是大唐天子。
這期間,武則天還能懷上別人的孩子……
程暮又忍不住說道:“你媽真棒!”
“你到底在說什麼!”
哎,還有沒有一種可能!
程暮依舊不管武宣。
她或許隻是武則天的養(yǎng)女也說不定呢?
嗯……這個可能性還是比較靠譜的!
“放開我呀!”
“哼……唿……”
在劉東平如牛般的鼾聲中,程暮迴過神來。
他盯著憤怒異常的武宣,說道:“秦川讓我來的。”
此話一出,武宣瞬間不再掙紮。
讓一個歇斯底裏的人冷靜,其實(shí)很簡單。
隻需要說出一句足夠震撼的話,對方自然就會因?yàn)檎鸷扯兊美潇o。
程暮其實(shí)很搞不懂,為什麼很多電視劇或者小說中,主角在麵對歇斯底裏的人時,偏偏會去說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安慰,或者讓對方變得更加歇斯底裏的所謂“解釋”。
“秦川……他現(xiàn)在在哪兒。”
程暮很誠實(shí)地說道:“死了。”
廟房瞬間變得安靜。
不過這份安靜下一剎那便被劉東平的鼾聲打亂。
屋外篝火閃爍,火光映照在武宣瞪大的眼睛上,它漸漸變得暗淡。
當(dāng)然,篝火燃燒依舊。
它變得暗淡的原因,是武宣的雙眼慢慢的失去神采。
“哼……唿……”
劉東平的鼾聲依舊。
不合時宜,震耳欲聾。
“怎麼死的?”
“為了躲避喪屍,從陵水縣的城牆上摔下去了,大腿開放性骨折,同時可能還有內(nèi)出血。”
程暮不知道自己的這些話武宣能不能聽懂。
“他讓你來的?”
程暮點(diǎn)頭:“他讓我?guī)闳ツ暇!?br />
“我不信!”
躺在穿上的武宣用力搖頭。
雖然她嘴上說著不信。
但是程暮知道,她不是真的不信。
而是不願接受秦川已死的結(jié)果。
人就是這樣,在麵對一個無法接受的現(xiàn)實(shí)時,人往往以“不相信”來作為逃避的理由。
程暮雙手抱在胸前:“隨你。”
慢慢地,搖晃著腦袋的武宣開始留下淚水。
“秦捕頭武功很好,做事謹(jǐn)慎,我不相信!”
程暮說道:“我說了,信不信都隨你。你相信,秦川已經(jīng)死了。你不相信,秦川也已經(jīng)死了。”
“他……最後說了什麼嗎?”
程暮道:“他讓我?guī)闳ツ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