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趕路,程暮扛著亮銀槍走在板車後。
走了一上午,一行人可說是鬧了一上午,
程暮想把亮銀槍放在板車上。
但是隻要一放,傻驢子就不走了。
哼哼叫喚。
程暮嚷嚷著要驢肉火燒。
唯二的畜生黃糧,隻能咬著程暮的褲腿不鬆口。
武宣掛著黑眼圈,吐槽劉東平睡覺的動靜太大。
劉東平恭敬的稱唿武宣為“公主”,然後說“管你錘子事”。
武曌之女,雖然要帶個“養(yǎng)”字,但是在這個小團體中,已是毫無牌麵。
黃糧和傻驢子也吵了一架。
因為今日太陽毒辣,黃糧想走在板車下的陰涼處,傻驢子隻要一發(fā)現(xiàn),就左拐右拐,不讓黃糧乘涼。
傻驢子全然不顧,程暮要吃驢肉火燒時,是黃糧拉住的他。
真畜生。
今日太陽確實很大。
程暮和林曉曉都覺得曬得腦袋疼。
拿起水囊晃了晃,水聲很大。
這就說明水囊內(nèi)的空間很大。
身為兩個【喪屍化】狀態(tài)的人。
程暮發(fā)現(xiàn)他和林曉曉在天熱時候的喝水量是極大的。
暴曬下的體溫升高,如果不飲入涼水。
僅靠唿吸循環(huán)空氣來降低體溫,用處不大。
體溫升高的後果,程暮是會感覺體內(nèi)如火燒般難受。
而林曉曉,則是對程暮說“那讓人發(fā)狂的聲音會出現(xiàn)”。
抿下一小口涼水,隨後將水囊遞給板車上的林曉曉後。
程暮快步超過了板車。
他獨自一人走到板車前方五十步的位置,舉目遠眺。
隨後,程暮向後伸手,做出了停車的手勢。
他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應(yīng)該是一座大山脈的下山坡上。
坡並不陡,很緩。
程暮發(fā)現(xiàn)從他所處的位置走到平地,差不還有兩裏路。
此處和平地的落差,也就三百米左右。
若不是因為視線好,都看不出是個下山路。
坡上沒大樹,基本都是低矮的灌木與雜草。
視線良好,程暮一眼就看見了在這緩坡的半山腰上,立著一棟木屋。
那屋兩層,屋前是一塊明顯經(jīng)過平整的空地,緊挨著官道。
一根齊樓高的木桿立在屋旁,看樣子這木桿應(yīng)該是掛什麼東西的。
這建築的布局,讓程暮想到了兩樣?xùn)|西。
茶攤或者客棧。
熱風(fēng)吹拂,將亮銀槍白色的槍穗吹起打在程暮的臉上。
同時,這風(fēng)也吹動了那些喪屍身上破爛的衣衫。
在半山腰上的小屋邊,有十多隻喪屍。
這還是程暮目光所及之處能夠數(shù)出來的。
那小屋的背後還有沒有,他便不得而知。
“怎麼了?”武宣提著劍跑到程暮身邊。
當(dāng)看見了那些盤踞在小屋邊的喪屍之後,她秀眉一挑,小聲道:“好多活屍,這可怎麼辦?”
程暮槍尾杵地,聳了聳肩:“還能怎麼辦?這小屋就立在官道邊,咱們要走官道,就必須經(jīng)過,衝下去把那些喪屍殺了唄!”
“喪屍?”武宣道:“為什麼你總喜歡把這些活屍叫做喪屍啊?不別扭嗎?”
程暮道:“習(xí)慣了!怎麼樣?你行嗎?”
“你讓我去?”
程暮點頭:“你不說你已經(jīng)學(xué)了六年劍了?讓我看看你的劍術(shù)如何。”
武宣仔細打量著小屋的方向:“應(yīng)該沒什麼問題。”
“你有殺過這東西嗎?知道要害在何處?”程暮問道。
武宣點點頭:“知道,腦……”
忽然,程暮看見武宣臉色一變,抬手指著小屋喊道:“有人!”
聽見武宣的話,程暮立刻迴頭。
果然,他也看見了人。
在小屋二樓的窗戶邊,一個人不停對著程暮和武宣揮舞雙手。
他的手似乎不小心碰在了窗框上,驚動了樓下的喪屍。
那些喪屍開始朝著小樓移動。
程暮看見,有一隻喪屍走進了小樓之中。
救還是不救,這不是一個很難的選擇題。
就像程暮剛才說的那樣,要走這條官道,他們就隻能從小樓麵前經(jīng)過。
“走吧,我陪你去。”
說著,程暮提起亮銀槍。
而武宣也是寶劍出鞘。
“東平!讓傻驢子在坡上等我們!前麵有喪屍!”
說罷,程暮在前,武宣在後,朝著小屋衝去。
槍出如龍,重三十七斤七兩七錢的亮銀槍被程暮耍得虎虎生風(fēng)。
一槍直刺,尖銳槍頭擦著一隻喪屍腦袋而過。
準頭還是差了一些啊。
程暮並未收槍,而是順勢橫掃,鑌鐵打造的槍桿直接打在目標(biāo)喪屍的右腦上。
那喪屍就像上半身被車撞了一般,身體側(cè)彎倒在地上。
現(xiàn)在收槍,程暮槍頭壓地,快步移動到另一隻喪屍麵前。
這喪屍的目標(biāo),是武宣。
當(dāng)時隻能是武宣,畢竟現(xiàn)在的喪屍,還把他當(dāng)做同類。
如果喪屍有思想的話,肯定會對程暮破口大罵
“茍日的,這屍奸!”
右手緊握槍尾,程暮將亮銀槍耍成了棍子,掄圓了朝著喪屍的腦袋砸去。
一砸命中。
程暮不僅僅聽見了讓人膽寒的骨裂之聲,同時還看見被砸的喪屍瞬間矮了一頭,腦袋也是變形嚴重。
雖然他現(xiàn)在槍法並不熟練,但也架不住一力降十會。
加上這重快有四十斤的亮銀槍十分趁手。
程暮在喪屍堆裏,看起來也是威風(fēng)凜凜。
他自我感覺,要是此時他身穿白盔白甲,說是子龍在世,也不是不行!
嗯……
把長槍玩成鐧的趙子龍。
再看武宣,和程暮的大開大合不同。
在屍群中遊走的她,更像是在荷葉間穿梭的魚兒。
手中長劍如風(fēng)吹柳條般,左抽右甩。
每出一劍,便有一隻喪屍倒地。
程暮看見,被武宣擊殺的喪屍,每隻身上都並非隻有額頭一處傷口。
幾乎全身上下,都能看見形似柳葉的劍傷。
柳絮劍法,該是因此得名的吧?
程暮想著,抬槍前刺。
這一刺,他準確的將槍頭刺入了一個喪屍的腦袋。
如今,程暮目光所及之處,看見還站著的喪屍也就還剩下一隻。
程暮打算把它讓給武宣。
雖說現(xiàn)在他有擊殺任務(wù)在身。
不過完成任務(wù)的數(shù)量已經(jīng)變成【500】。
多著一隻不多,少著一隻不少。
相反,留下這麼一隻喪屍,程暮還能繼續(xù)欣賞一下武宣的劍法。
然而,就在這時,寒意忽然出現(xiàn)。
程暮猛地抬頭看向小屋幸存者所在的窗戶。
那人正一臉欣喜笑容的站在窗戶邊,指著武宣:“還有一個了,還有一個了!”
再甩頭,程暮看向了緩坡上的板車。
劉東平和林曉曉的身影都在,板車周圍沒有其他異動。
程暮提槍轉(zhuǎn)身。
周圍全是低矮的灌木和雜草。
他什麼都沒看見。
所以……
危險,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