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冽來自身後。
當能夠感知危險的屬性【意念通達】出現時候,程暮就感覺到來身後出現了空氣被劃破的聲音。
“程暮!刀!”
劉東平的叫喊聲傳來。
無聊!
程暮現在隻覺得有些無聊。
那兩個突厥人怎麼這麼心急呢?
若是現在兩方換個位置,程暮他絕對不可能這麼心急。
再怎麼說,也要等到把我帶進大營裏,身邊有很多兄弟了才動手吧?
這些突厥人的腦子都這麼笨的嗎?
剛剛我殺活屍時候表現出的功夫,讓他們覺得他們能動得了我?
冷冽的鋒近了。
程暮估摸這刀距離他的腦子最多不過三四寸。
腳步點地,一個靈巧的轉身之後,程暮看見了動刀之人。
有些意外。
因為程暮看見的並不是大胡子,而是那個長辮兒。
抬手。
以手做刀,程暮重重砍在了長辮兒持刀的手腕上。
雖是用手刀作為武器。
但是程暮如今的力量全力砍下,長辮兒持刀的右手,也是在瞬間斷裂。
速度很快,快到那長辮兒甚至都沒叫出聲來。
他隻是木訥訥的聽著掉在地上的握刀的斷手。
表情仿佛是在說:這是我的手嗎?
腳步不停。
程暮一個瞬身行至絡腮胡的身後。
此時的絡腮胡正右手舉刀,左手前伸。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姿勢。
啊。
我知道了。
這個絡腮胡不想殺劉東平,隻是想抓住她。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程暮不會因為絡腮胡的“善舉”就饒了他的命。
他隻能死。
因為絡腮胡不會說唐音漢語。
這就體現了掌握一門外語的重要性!
現在的程暮想要取一個人的性命,完全不需要借助外界的力量。
依舊是手刀,不過這一次,程暮砍中的是絡腮胡的後脖頸。
一陣讓人膽膽寒的哢嚓聲出現的同時。
那絡腮胡便像是被抽走了支撐架的宣傳展架,整個人軟塌塌的倒了下去。
“你沒事兒吧?”
程暮看著劉東平。
小丫頭望了一眼程暮,搖頭道:“沒事,剛才可嚇死我了!”
“沒事兒就好!”程暮說完便轉過身去。
此刻,那長辮已經躺在了地上,他左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右臂斷手,在地上痛苦打滾。
長辮兒無聲,他張大自己的嘴巴到了極致,但是嘴裏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似乎,疼痛已經讓他失聲。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目前他們所在的位置,離山下的突厥大營還有一些距離。
就算長辮聲嘶力竭的大喊,也不會引起大營內突厥士兵的注意。
但是程暮覺得,自己不用費神讓長辮兒安靜,那便是最好的。
“現在說說吧,為什麼?為什麼如此心急?把我們放進大營再動手明明是最好的選擇,為什麼要在這兒就動手?”
這是程暮首先希望弄明白的事情。
就像他話中所說的那樣,長辮兒和絡腮胡如此心急的動手,肯定有什麼原因。
“嗷!”
終於,長辮兒早就應該出現的痛苦嘶吼出現。
這個突厥人就像要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死後上一樣,額頭脖子上的青筋爆突,臉色紅的就像快要落地的蘋果。
該來還是會來呀!
程暮看著聲嘶力竭的長辮兒,伸出手指抓住他的門牙。
然後……
一顆門牙被硬生生地從牙床上給拔了下來!
那顆牙齒脫離牙齦時所帶來的劇痛,讓人幾乎無法忍受。
然而,這並不是結束——
“如果你不迴答我的問題,而隻是發出毫無意義的吼叫,那麼你將會再失去一顆牙齒。”
程暮的這句話如同惡魔的低語一般傳來,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脅意味。
威脅往往是有用的,尤其是當它伴隨著令人痛不欲生的疼痛感覺時更是如此。此
刻,長辮兒一邊吐血,一邊艱難地發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大汗……大汗知道我們向漢人求救,他會殺了……殺了我們的。”
每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而其中所蘊含的恐懼和絕望也表露無遺。在這種情況下,他已經別無選擇,隻能屈服於對方的威壓之下。或許隻有這樣,才能避免更多的痛苦降臨到自己身上。
聽完長辮兒的話,對這個世界的規矩並不太熟悉的程暮轉頭看向了“見多識廣”的劉東平。
小丫頭站在一旁,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突厥大營,隨後用力點點頭:“是!是聽說過如今在位的突厥大汗是個極恨我們唐人的家夥,除了指定的商隊,敢擅自接觸唐人者,殺無赦。”
程暮點點頭,隨後扭頭看向口吐血沫的長辮兒:“我們有一個挺不錯的開始,那麼下一個問題,那封信你看過嗎?”
長辮兒點頭:“看過!”
程暮又問道:“內容是什麼?”
長辮兒並沒有立刻迴答程暮的問題,這個漢子眼中的淚水如泉般湧出:“痛!好痛!”
程暮微微一笑:“當然,斷了手,又被人生生拔掉一顆牙,當然會痛不欲生,當然也請你明白一點,我有能力讓再痛一點!比如隨便找上一根樹枝,把它插進您的斷臂裏,一直插!直到插進鎖骨的這個地方。”
程暮點了點長辮兒的鎖骨窩:“這就叫蝕骨之痛!”
“我不知道!”
長辮兒的臉色已經由紅變白,躺在地上的他用力搖頭:“我們看不懂!”
“小東家,去把那封信拿來。”
似乎是被程暮剛才折磨人的方式給嚇到,此時的劉東平沒有往日的吐槽,比如說什麼“我為什麼要去?”
小丫頭用力點點頭,隨後轉身疾跑到絡腮胡的屍首邊,從其胸懷之中掏出密信。
“喏,你自己看吧。”
蹲身的程暮扭頭看了一眼小丫頭:“小東家,你也認識字的,你就不能幫我看看?”
“嘿,你這斯真是麻煩!”
劉東平一邊吐槽,乖乖的拆開用蠟封住的信封:“是首詩耶!”
“漢字寫的?”
劉東平點頭:“對呀,不然我怎麼知道是詩?”
“好。”
程暮沒有追問劉東平詩信的內容,他笑瞇瞇的盯著長辮兒,道:“你懂唐音漢言,看不懂漢字?”
長辮兒虛弱搖頭:“不懂。”
程暮垂眼思考片刻之後,對劉東平道:“詩的內容是什麼?”
劉東平舉著密信,一字一句的念道:“武高震四方,宣威天下揚。入朝佐安定,宮女思鄉郎。午馬。”
“無碼?步兵呀?”
劉東平一皺眉:“啥?你說的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