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二層,姥姥身穿寬大衣袍,還坐在原地,旁邊不見白衣女子身影,玄奇漂浮著來到姥姥身前不遠,輕輕落下。
“嗬嗬,小夥子不錯,這次多虧了你,不然......!
說到這裏,姥姥輕歎一聲,不言而喻。
“夫人傷勢如何?”
玄奇問道。
“唉,損耗太大,其實,本身所受的傷倒是其次!
姥姥一張老臉又笑成了一朵菊花,笑瞇瞇看著玄奇,接著說道:“剛醒的時候,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連連吐了幾口血。
玄奇呀,你可知是為何?”
玄奇一搖頭,說道:“不知,哎呀,我這頭疼得厲害,剛才為了夫人,抵擋了那把巨劍一下,受傷嚴重,這會兒腦子裏還嗡嗡直響,根本想不起什麼了。
不過,能活著迴來已經不錯了,想來夫人也知道這點!
“嗬嗬,不錯,想不起來就好!
姥姥笑著點點頭,接著說道:“確實呀,能活著迴來已經是萬幸了,夫人得到的情況有誤......,嗬嗬,不說這個了!
似乎想到了什麼,姥姥突然住口不說。
玄奇先是一愣,想了想,問道:“姥姥,夫人沒有得到自己想要之物?”
“這個...,還是等夫人親自告訴你吧。
玄奇,還有幾日航程,閑來無事,你可還願意聽我講的東西?”
“當然願意!”
玄奇大喜,剛才還想著怎麼向姥姥提起此事,沒想到對方似乎比自己還心急。
殊不知姥姥一生所學,全是和陣法有關,這數十年內,一直無法將自己所學、所悟尋找一個適合的傳人,姥姥心情之急迫,玄奇現在是理解不了的。
好不容易發現玄奇這個苗子,雖然陣法修為極低,但是悟性極高,對陣法奧義又是發自內心的喜愛,自己所講的一字一句,都被其一字不落全部記在玉簡上。
這也就是說,自己這一生所學,終於有了傳人,終於可以流傳下去了。
兩人這一聽一講,就又是數日時間。
陣法奧義浩如煙海,前後不到十日,正常情況之下,自然是隻能講解一個皮毛而已。
不過,姥姥教學之法與常人迥異,不是按照陣法一階、二階、三階......,這樣由淺入深一步一步講解。
講解一階陣法之時,舉幾個一階陣法的例子,講解二階陣法之時,自然也要舉幾個二階陣法的例子。
姥姥從一開始為玄奇講解陣法,就是隻講陣法奧義,管它是一階陣法奧義還是二階陣法奧義,全部揉在一起講出。
也幸虧玄奇掌握有陣法基礎知識,不然絕對是聽天書一般,一句都聽不懂。
當然,以玄奇現在的陣法水平,二階陣法奧義勉強能夠聽懂、理解,三階和四階陣法奧義就隻能一知半解,甚至有些完全聽不懂的。
但是姥姥把這些陣法奧義全部揉在一起講出,對玄奇來說反而覺得淺顯易懂,仿佛有一根無形脈絡,把這些簡單的、困難的陣法奧義聯係在一起。
而這根無形脈絡,雖然看不到,玄奇卻在這數日的學習中隱隱感覺到。
脈絡是真實存在的?!
姥姥自悟出的陣法奧義已經講完,玄奇在玉簡上記錄下最後一個文字,收起這塊玉簡。
加上之前的五塊玉簡,玄奇一共用了十三塊玉簡,記錄這些陣法奧義。
玄奇腿傷已經基本痊愈,此時盤膝而坐,微微閉上雙眼,姥姥所講的陣法奧義,像是一條小溪流一般,在玄奇腦海中靜靜流淌。
良久,玄奇睜開雙眼,衝著姥姥恭恭敬敬施了一個大禮。
“嗬嗬,玄奇,不必如此,我一生所悟陣法奧義傳授與你,其實,我比你更開心!
姥姥笑瞇瞇說道,稍微頓了一頓,接著說道:“隻是,這是我自悟的陣法奧義,和你們人類陣法師所授所悟有很大不同,希望這些對你有用!
玄奇正色道:“這些陣法奧義,對我絕對有用,有大用!
姥姥,隻是,我有一點疑問!
“哦,你講!
“我感覺姥姥所授的陣法奧義,似乎其中有一條隱形脈絡,把這些奧義全部串聯在一起,這是真的?還是我的錯覺?”
嗬嗬~
姥姥一陣開心大笑,這才點頭說道:“你的感覺很敏銳,不錯,你說得對,確實有一條脈絡。
我傳授給你的陣法奧義裏麵,是包涵一條脈絡,你能感覺到這點,說明對陣法的理解已經向前邁出了一大步。
我知道,你好奇這條脈絡是什麼。
隻是,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也許以後有機會,我會專門給你講一講這條脈絡!
玄奇點點頭,對於這條脈絡,姥姥現在不想說,玄奇也不會強求,自己得到的好處已經足夠大。
脈絡是什麼?其實已經不是太重要,自己隻需按照玉簡中記錄的內容,一點點參悟下去,終究會達到姥姥現在的高度。
也許,當自己完全悟透這條脈絡之後,順著這條脈絡繼續向下推演,超過姥姥,也不是不可能的。
當然,那絕對不是一兩年,或者數年,而是需要很多歲月才行。
正在此時,門外細碎腳步聲響。
“姥姥!
一個女童走入室內,對著姥姥行了一禮。
“何事?”
姥姥問道。
“夫人醒了,要見這位貴客!
女童說道。
姥姥點點頭,對玄奇笑道:“去吧,有什麼說什麼,不該說、不該提的事情就別再多嘴!
“是。”
看到姥姥笑容,玄奇有些心虛的答應一聲,起身之後,又對著姥姥施了一禮,這才轉身跟著女童出了房間。
女童領著玄奇,順著樓梯登上三樓,來到房門前,女童衝著玄奇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輕推開門,小心翼翼領著玄奇進入房內。
這座三層閣樓也是用滄獸骨骼所造,自然也是一片雪白之色。
這第三層閣樓,是白衣女子所居住之所,裏麵一應之物,也全是以白色為主。
玄奇走入房間舉目一瞧,白花花一片,白衣女子果然是對白色情有獨鍾。
女童小手一指座椅,小聲說道:“貴客請先落座,我去告訴夫人!
玄奇點點頭,依言落座。
女童通過一側珠簾拱門,走入裏間。
隻是片刻,女童一個人又走了出來,對玄奇說道:“夫人貴體有恙,無法出來相見,不過,夫人說,隔著這道珠簾也能和貴客交談。”
說完,女童施了一禮,轉身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