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沉沉,已然變了樣的海闕舊址,守備極其森嚴且有著足足四位妖皇坐鎮的此地,卻見一襲白袍旁若無人的走了進來,一路直達那魔氣源頭——靈湮海窟!
“沒想到這小小一座滄瀾海闕竟然會是一位妖尊傳承的接引之地,而這座傳承之地更是一座封魔地,此番機緣如此輕易的與之擦肩,我這份天運還是一如既往的差啊。”海窟邊上,白袍男子看著內中翻湧著的魔氣,不禁感慨輕歎。
咻咻咻——
倏然,破風聲響徹,磅礴妖元隨之破空,自三個不同方向襲向白袍男子。
“來的倒是不慢。”
白袍男子麵色淡然,也不見其有何動作,周遭虛空便有著一圈圈水紋漣漪蕩開,仿佛有著一道無形氣罩生成,輕描淡寫的將那三道妖元盡數擋下。
“閣下一聲招唿不打,便擅自闖進別人家裏,是否過於失禮了呢?”
黑色霧氣當中,四道身影成合圍之勢朝著白袍男子走了過來,與此同時,外圍數萬妖族也進入了應戰狀態。
白袍男子笑望著四人,卻是戲謔道:“論及此地之主,在下可在你們之前,因此今夜此舉,在下並不覺得有失禮之處,反倒是你們這般大張旗鼓的進駐於此,令人分外不喜吶。”
“哦?聽你這口氣是想讓我們騰地方?就憑你?”
四人之中脾氣最為暴躁的那人冷笑出聲,看著白袍男子的目光,滿是輕蔑。
白袍男子也不見半點惱怒,反倒是認真的迴道:“雖然有些麻煩,但並不是什麼難事。”
“哼,大言不慚!”
見狀,這名妖皇怒然提元,一腳踏地伴隨著刺耳的破風聲,身形如若離弦箭矢掠空,起手便是一拳裹帶著狂暴妖元,狠狠砸向白袍男子頭顱。
“不自量力!”
勁風拂麵,白袍男子臉上笑意徐徐冷下,微瞇著的雙眸更見一點寒芒乍現,下一瞬陣陣血霧便是猛地自那名妖皇全身爆開,他那壯碩的身軀更是被一股莫名巨力掀飛,重重的砸落在十數丈開外的地麵之上,渾身鮮血淋漓,很是淒慘。
“浪驚天!!”
其餘三人神色大變,連忙上前,但是剛抬腳,便感一股異力罩身,體內血元莫名遭受牽引,直欲離體。
此時更見白袍男子輕啟一指,空中彌漫著的血霧頓時匯聚其指尖之上,化為三支血箭,直指三人心口而去!
一股寒意頓時自三人心底升起,但卻根本來不及避開,隻能撐開護體靈罡。
可是那看上去並沒有太大殺傷力的血箭,卻毫無阻礙的穿過了他們的護體靈罡,就仿佛他們那妖皇境的修為跟假的一樣。
與此同時,三人體內的血元也再難以壓抑,隨著血箭臨身的瞬間,爆衝離體。
砰砰砰!
沒有絲毫的意外,他們三人也步了那浪驚天的後塵,齊齊倒地,渾身血流如注,僅是一個照麵而已,麵對這白袍男子,四人竟是連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這時,他們方才發現,天幕上竟是不知何時出現了一輪血月,並且周遭更是安靜得可怕,他們的那些妖兵也不見了蹤影。
“爾等得了妖尊傳承,便隻有如此實力嗎?”
白袍男子負手緩步行至四人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四人,目光亦如之前他們那般的不屑與輕蔑。
浪驚天臉色頓時鐵青一片,瞪著白袍男子,怒聲道:“你也是為了那口魔刀而來?”
“魔刀?”
聞言,白袍男子微微一愣,而後笑道:“看來這座封魔地並沒有想象當中那般棘手,說說裏麵而今是何情況?”
“你想染指此地?做夢!”
“怎麼?你們想得,我又為何想不得?”
“誰說我們想將此地據為己有了?”
“既然不想,你們搞這麼大陣仗是?”
話到此處,雙方皆是看著彼此愣住了,而後白袍男子幹咳了一聲,繼續道:“你們屯兵於此,不是為了占據此地,難不成還是為了鎮守這座封魔地?”
“雖然這在你聽來很假,但事實正是如此,我等得了妖尊傳承,那麼鎮守此地,理應是我等該盡的職責,畢竟我們也不想天澤海域因為一座封魔地而毀掉。”四人當中領頭的那位妖皇撇了撇嘴道。
白袍男子則是訝異的看著他,道:“這可是一座封魔地啊,那裏麵的東西,你們就一點想法都沒有?那可是能讓你們有機會躋身妖尊這一層次的大機遇啊。”
“不是所有的妖都想著禍亂天下,我們更沒有你想的那般不堪,如今技不如人,我們也無話可說,給我們個痛快吧。”浪驚天白了白袍男子一眼,而後放棄了掙紮。
其餘三人也同樣如此,並沒有選擇將海窟內的情況道出換取活命的機會。
可是白袍男子卻並沒有取四人性命的打算,而是對著虛空說道:“如何啊小友,這四人留還是不留啊?”
“別整得咱倆很熟一樣。”
白袍男子話音剛落,上空天幕便是忽起陣陣漣漪,而後浪驚天四人便見一少年人踏步而出。
來人年歲不大,沒有任何武息逸散,甚至以他們妖皇境的修為都無法自少年體內探到一絲一毫的靈元波動,一眼看去,這少年就與普通人無二。
可一介凡夫又如何能做到這等腳踏虛空如履平地呢?
而且聽這少年的語氣,對這白袍男子更是一點也不客氣啊,這能是一介凡夫?
“還記仇呢?當初吃了大虧的可是我啊,要不我把這四人也賠給你好了。”白袍男子也不惱,更有著些討好意味的笑道。
此話一出,浪驚天四人心頭齊齊一凜,要知道他們四位妖皇的妖丹就算是淩宇境那等強者都趨之若鶩的,更遑論是其他修士了。
而且白袍男子這話也不是在說笑,因為這家夥的確有著這樣的實力。
一時間,四人看向薑銘的目光,更是多了一絲驚恐。
因為連白袍男子這等實力,都得討好的人,自然也就更不是他們所能應對的了。
“沒興趣,比起他們……”
好在薑銘並不怎麼在意他們,目光再度落在了白袍男子身上,“我更好奇的是你為何如此在意封魔地?”
語落間,浪驚天四人便很清楚的感到了一股毫不掩飾的殺意自少年身上彌漫開來,雖然目標不是他們,但依舊令得四人心膽俱寒,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