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浪停歇,狂瀾巨浪不止的此片海域徐徐恢複了平靜。
原本的海島此刻已經消失不見,海闕之主也在付出了一具龍蛻的代價下,重傷遁走。
對於海闕之主的此等逃生手段,薑銘也是沒有料到,但畢竟是一位尊者,即便自斬了一刀,可終究還是有著不俗的底蘊在身。
薑銘也沒有過於糾結,收集完了龍蛻便是迴返了雲舟,仔細的為白小禾檢查了一番。
從海闕之主展現的種種手段來看,這家夥在靈修一道上的品階並不低,保不準在白小禾身上留下了什麼暗手。
為此,薑銘與魏天麟那是反反複複的檢查了十數次方才是罷休,那具龍蛻薑銘更是沒有立即讓白小禾煉化,而是投入了天星陣當中借由星陣淬煉上一段時日,直至確定了沒有任何潛在危險後,方才會讓白小禾著手煉化。
白小禾精神狀態倒是沒什麼問題,隻是血元虧損過巨,但以她的妖身強橫程度來說,三五天便可恢複。
做完了一係列檢查確定體內沒有任何異樣過後,白小禾也是第一時間告訴了薑銘自海闕之主那裏聽聞的秘辛。
“南域不容許尊者這一層次的強者存在,而且主因還是在於葬淵,並且這更是顥天一脈一手造就?”聽完白小禾的講述,薑銘不由皺起了眉頭。
尊者這一層次的強者,在南域最後的記載乃是三百年前,此後便再沒有任何尊者出現過,就連三百年前確確實實存在過的尊者,也在南域後麵的這兩百年當中銷聲匿跡。
“嗯,那家夥就是這麼說的,而且看他那意思,似乎還不止是南域如此,其餘幾域估計也相差不多,但我想不通,如果顥天一脈真有這等手筆,那麼劍宗不應該那麼落魄才是。”白小禾亦是皺著眉頭說道,雖然目前無法確定海闕之主這話的真假,但對方的身份卻已經坐實,就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尊者,連尊者本命靈兵都有。
一旁的魏天麟也開口道:“說起來,西域那邊還真差不多,關於尊者存在的記錄,同樣是停在了三百年前,而後的這兩百年來,的確是沒有出現過任何尊者,如果說是因為封魔地占據太多的靈氣致使修士在這樣的環境當中無法突破至尊者境,那麼這樣的情況應該隻存在於南域這邊才對,因為西域那邊並沒有葬淵這等階別的封魔地存在。”
“比起這個,我倒是比較好奇那些三百年前便已成就尊者位的尊者,如今又為何銷聲匿跡了,而且按丫頭剛剛說的,那海闕之主是為了保命而自斬了一刀,可是依照時間推算,當時他建立滄瀾海闕之時,天澤海域那座封魔地可沒有複蘇,那麼又是什麼迫使他這麼一位無缺的尊者,需要自斬一刀跌落尊者境方能保住性命呢?”禦九宸也發出了疑問,畢竟青洲距離天澤海域可遠著呢,葬淵應該影響不到才對。
“那個,有沒有可能,這兩百年來尊者的銷聲匿跡,其實是因為……”這時,蘇柔忽然開口,而後指了指天空,小聲道:“這片天地不允許啊。”
此話一出,白小禾等人皆是偏頭看向了他,魏天麟隨即問道:“為何會這麼想?”
“你們看哈,那海闕之主是一位無缺的尊者吧,連本命靈兵都有,可是呢這樣一位強者,卻隻能窩在天澤海域,甚至連海境都不敢招惹,這沒道理啊,如果說是因為忌憚海境初主,那麼後麵海境初主為了封魔地犧牲之後,他也沒道理不接管那比天澤海域富饒得多的海境啊。”蘇柔緩緩說著,而後看著魏天麟,又問道:“對了,老魏啊,當初你與他交手的時候,他還是尊者修為嗎?”
魏天麟搖頭,“不是,當時的他撐死也就淩宇大成。”
“也就是說海闕之主對海境動手的時候,已經不是尊者修為了,那麼這更不合理了,如果他真對海境有想法,為什麼在沒自斬前不動手呢?如果是尊者修為的話,就算天仔破封,以當時天仔的狀態,估計也不會是他的對手,也就是說他根本沒有必要忌憚海境那座封魔地,可是他並沒有,反倒是自斬一刀之後,來了一個漁翁得利,然後將整個家底都賠上了。”
話到此處,蘇柔頓了頓,臉色忽然多了一絲凝重,“所以我想,不是他在尊者時不想動手,而是不敢,因為他受著這片天地的壓製,一旦展露尊者修為,便會招來大禍,所以他隻能窩在天澤海域,但是後麵他發現就算隱藏修為也依舊無法擺脫來自這片天地的限製,故而隻能自斬一刀茍活,可是斬了之後又心有不甘,於是便有了後麵的一切。”
“這……有點扯了吧?”
魏天麟不太相信,如果真如蘇柔所言,那麼封魔地的隱患也太大了,而這若真是顥天一脈的手筆,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畢竟,這片天地如果不允許尊者這等層次的強者存在,那麼封魔地一旦有著魔族破封,豈不是大禍?要知道七曜宿主也就七個啊,而且顥天一脈與封魔人鞘一脈如今更是人才凋零,顥天劍宗在青洲更是差點被覆滅掉呢。
反倒是禦九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蘇丫頭這等猜想倒也不是不可能,因為封魔地的存在,反倒令得這等天地壓製很有必要,因為這壓製的並不隻是修士,而是這片天地當中的所有生靈,包括封魔地內的魔族在內,如此一來,更能斷絕掉尊者對封魔地生出歹念,加之五域相隔甚遠,反到形成了一種互不侵擾的平衡,隻不過這種平衡伴隨著葬淵的崩毀而今開始被打破了。”
“看來這應該與那座祭壇也有些關係。”
經禦九宸這麼一說,薑銘腦中不由浮現出了青洲北境大荒山脈內的那座祭壇。
而後,薑銘更是想到了古池,脫口道:“這般說來,當初古池衝擊尊者境,或許並沒有失敗,而是與海闕之主一樣察覺到了這等天地大勢的壓製,故而選擇自斬一刀避世,等著這等壓製消失。不然按照渡靈身劫失敗的後果,他絕不可能還能留存有那樣的修為,更不敢對一座封印有魔君這等強者的封魔地動念。”
一時間,蘇柔的這一猜想,竟越發的合理了起來,而經曆過了魔元鑄骨後的薑銘,更加確信這是顥天一脈的先賢們會做出的事情,尤其是那位祖師。
如果是祖師的手筆,那麼這一切便極為合理了,因為當年那位劃定了聖魔之戰勝局的祖師,絕對有著這樣的能力。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其餘幾域內這幾百年的格局將要打亂了,西域那邊這會肯定已經開始變樣了。”魏天麟忽然驚唿了一聲,眉峰緊皺,眼中有了一絲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