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甲大王原本想逃,畢竟這是天機閣預言中能與神使對抗的怪胎,他又如何是對手?
可若避而不戰,神使大人問責起來又如何交代?
無奈之下,他隻得硬著頭皮上了。
“轟!”
二人對轟一拳,薑武立在原地毫發無傷,天甲大王卻被震飛出去,直將牛心山最高的山峰撞得轟然倒塌。
“純粹肉身之力竟如此恐怖?”天甲大王大駭,趕忙施展神通,搖身一變化為本體,一頭高達數百丈的鐵甲大牛。
哞!
鐵牛仰天長嘯,身上鐵甲在陽光下錚錚發亮,仔細一看,竟是天生鐵甲,與肉身渾然一體。
“喲!這就現出本體了?”薑武抬頭望去,盡管與鐵牛相比他小如介子,但氣勢是絲毫不弱。
他沒有拖延,再次出手,又是一拳遞出。
樸實無華的一拳,簡單直接,那體型如山的鐵牛根本不避,一聲長嘯之後四蹄邁開,橫衝而去。
轟!
一聲金屬悶響,天甲大王龐大的身軀猛然一震,如撞在了一坨神鐵之上,渾身劇痛。而反觀薑武,他竟跌跌撞撞倒飛出去,嘴角亦開始溢血,狼狽至極。
陳慶餘等人及天甲大王皆目瞪口呆,天命人如此不禁打?竟被一頭天階妖獸撞飛了?
“哈哈哈……天命人也不過如此,看本王如何讓你粉身碎骨。”天甲大王大笑,後蹄踩動,作出了個前衝的姿勢,須臾之間便衝了出去,很難想象如此龐大的肉身速度竟然還能如此之快。
另一邊的陳氏族人心急如焚。
“老祖,天賜良機,我等此時出手,必可與天甲大王合力擊殺薑武。”一名陳氏強者傳言提議,其他人亦紛紛附和,躍躍欲試。
陳慶餘厲聲迴絕:“不可,此事有詐,出手便將萬劫不複。”
諸人不明所以,薑武都被那頭牛撞進了山體之中,受傷不輕,看起來完全不似作假,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很快諸人又倒吸一口涼氣,才看清薑武的狡詐。
遠處,那化成本體的天甲大王如一頭瘋牛,橫衝直撞間將數座山頭都夷為了平地,現場塵煙滾滾,亂石穿空,天地震動。可片刻之後,山體之中又有驚人拳勢席卷天地,一聲巨響過後,天甲大王渾身鐵甲盡皆崩碎,鋼鐵身軀都出現了裂紋,七竅開始流血。
“好霸道的拳法……”天甲大王癱軟下去,雙腿一蹬,就此嗝屁,直到死去他都不明白,為何薑武前兩拳綿綿無力,後一拳卻又如泰山崩裂,磅礴無邊?難道他一直在藏拙?有這個必要嗎?
薑武在天甲大王的屍身上找到了兩顆神力充盈的血丹,心滿意足地掠身返迴,拍了拍陳慶餘的肩膀笑道:“你應該感到慶幸,方才忍住了沒有出手,不然這頭牛就是你們的下場。”
陳氏族人都驚出一身冷汗,原來薑武方才故意在演戲試探,還好老祖看出端倪,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老大說哪裏話,我陳慶餘忠心耿耿,豈會作出那背刺之事?”陳慶餘瀲著一張老臉,大膽直視薑武,一副絕無二心的剛毅模樣。
薑武點了點頭,笑道:“很好,我相信你了,接下來我要在這牛心山閉關吞噬血丹,你們都給我護法,若是表現得好,小爺我有重賞。”
陳慶餘當即拍著胸脯保證,道:“老大盡管放心,隻要有我在,這牛心山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薑武轉頭離去。
他在牛心山找到了天甲大王的洞府,直接鑽到了最深處,在臨近地下河的地底深處,有天甲大王開辟的石室,裏麵還有不少珍奇之物,想來此前便是那頭鐵牛的清修之地。
薑武直接盤膝而坐,開始吞噬血丹。
洞府外,陳慶餘果真盤坐起來散開神識用心護法,虔誠得就似薑武的關門弟子。其他陳氏族人不理解老祖的行徑,卻還是依照吩咐,守住牛心山四方,謹防敵人出現。
一切都很順利,僅僅一天時間,薑武便將兩顆血丹完全吸收,也完成了龍骨第二十五變,隻差最後一變便可讓龍骨大成,登上神臺。
“再來三顆血丹,便可再上一層樓,那時興許可與神使一戰。”薑武雙手握拳,感受著體內充盈的力量,心情激動。
但他暫時放棄繼續奪取血丹的想法,此一行爭分奪秒,貪得無厭極有可能置身險地,見好就收的道理薑武還是懂的。
平複心情,薑武抬頭望向石室的穹頂,似乎能隔著整座牛心山看到外麵的情形。
自重登中土已有數日,以神使大人的縮地成寸的神通,應該早就到了。而此刻,外麵毫無動靜,無比反常,一看就是有什麼貓膩。
“時間也拖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請君入甕了。”薑武起身,單腿一跺,直接破山而出。
洞府外,陳慶餘第一時間上前道賀。
“恭喜老大賀喜老大,修為又精進了一步。”陳慶餘躬身行禮,態度十分恭敬。
薑武於一座殘破高峰負手而立,笑道:“你們幾個表現很好,我決定,待我擊敗神使,製霸天下之後,封你陳氏一族為中土霸主,執掌一洲大地,如何?”
陳慶餘微微錯愕,這個薑武,打著解救蒼生的旗號,原來也有這樣的野心,果然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當然,這種想法他不敢流露出來,當即擺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更加誠懇地行禮道;“多謝老大的栽培,若能如此,我陳氏當尊老大為祖,世世代代供奉,永無二心。”
“哈哈……好說好說。”薑武大笑,頗有點小人得誌的味道。
陳慶餘又恭維了幾句,建議道;“老大,如今神使大人還遠在玄元,完全有時間奪取全部血丹,天幕聖地李純安手裏掌握了數枚血丹,老大若是能將其全部奪來,必可神功大成,碾壓神使,解救天下生靈。”
“哦?是嗎?那就帶路。”薑武爽快道。
“老大請!”
陳慶餘做了個邀請的手勢,然後率先在前麵帶路。
李純安坐鎮之地極遠,一行人各展本事,行程極快,可不知為何,才走到一半路程,薑武又臨時改變主意,往西南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