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州城,祁王府。
滄瑞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品著香茗,微風吹過,帶來絲絲涼意。
就在這時,一名仆人急匆匆地跑來稟報:“王爺,司徒小姐迴來了!
滄瑞聞言,原本有些慵懶的身子瞬間坐直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之色,連忙追問道:“司徒浣紗迴來了?”那急切的模樣仿佛生怕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人一般。
仆人趕忙點頭應道:“是的,王爺!
聽到肯定的答複後,滄瑞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猥瑣的笑容,腦海中已經開始幻想著與司徒浣紗相見時的場景。然而,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時,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臉色猛地一變,咬牙切齒地說道:“葉奕,這個小畜生也迴來了?”
仆人的神色顯得有些惶恐,小心翼翼地迴答道:“迴王爺,司徒公子倒是先行一步迴到府上了,剛剛司徒小姐也已歸來,隻是並未見到葉奕的蹤跡。”
滄瑞聽罷,先是一愣,隨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好啊!這小畜生身為七曜武府的劍主、劍緣閣的峰主,想必是被那些繁瑣的公務纏身,脫不開身了吧!如此甚好,機會這不就來了麼!”說著,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似乎心中已然有了盤算。
……
與此同時,司徒浣紗剛剛從一輛裝飾精美的馬車上緩緩走下,她身著一襲灰色的長裙,身姿婀娜,麵容姣好,宛如仙子下凡。
而早已等候在府門外的司徒雄與司徒絕見此情形,急忙迎上前去。
司徒雄滿臉關切地上下打量著女兒,當發現並沒有什麼異樣之後,方才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很快就注意到葉奕並不在身邊,於是開口問道:“浣紗,葉奕沒有和你一同迴來嗎?”
司徒浣紗臉色難看,為了不讓其父親擔心,便說:“夫君到劍緣閣處理些事情,所以,我就獨自一人迴來了”。
“這葉奕也真是的,怎能如此放心地讓你獨自一人迴來呢!倘若在路上遭遇什麼不測或是危險情況,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彼就浇^不無埋怨地說道,言語之中滿是對妹妹安危的擔憂。
司徒浣紗微微一笑,輕聲迴應:“哥,你莫要責怪夫君啦。他如今一人身兼七曜武府和劍緣閣的要職,事務繁忙,自然不可能時刻陪伴在我身旁,況且他也並非那種屍位素餐之人呀!彼恼Z氣輕柔,但卻透著一股堅定維護丈夫的意味。
司徒絕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氣道:“唉,到底還是嫁出去的姑娘啊,滿心滿眼都是自家夫君,隻曉得替他辯解。”雖是這般說著,但其眼神裏卻並無真正的責備之意。
司徒浣紗突然神色莊重起來,對著司徒雄認真地開口道:“父親,我們終於能夠迴到司氏家族了!
司徒雄聞言先是一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下意識地追問道:“什麼?”
司徒浣紗深吸一口氣,然後又一次清晰且有力地重複道:“父親,哥,我們真的可以迴歸司氏了!
司徒雄的神情瞬間怔住,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笑著說道:“浣紗,你這孩子,莫不是為了哄爹開心,故意拿這事來寬慰我的吧?”顯然,他覺得這個消息太過美好,美好到讓人難以相信它會成為現實。
司徒浣紗緊接著解釋道:“父親,我說的皆是實話。夫君他在與司空天樞的決鬥中勝出了,大長老當著眾人之麵親口允諾,允許我們一家人光明正大地重返司氏!闭f到此處,她的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
司徒雄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一臉認真的司徒浣紗,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之情,聲音顫抖地說道:“真……真的嗎?浣紗,我們終於可以迴去了,這實在是太好了!”淚水不受控製地從他那布滿滄桑的臉頰滑落,仿佛決堤的洪水一般。
十幾年來,每一個日夜,司徒雄都在深深地思念著自己已逝的妻子。司徒家中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似乎都承載著與她有關的迴憶。那些曾經共度的美好時光,如同電影畫麵般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
就在一家人沉浸在即將迴歸家族的喜悅之中時,誰也沒有察覺到,一場巨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司徒府外,三條黑影如鬼魅般迅速靠近。
隻見這三人身穿著黑袍,手中握著閃爍著玄力的紅色長劍,渾身上下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氣。
負責在司徒家門外站崗的年輕夥計聽到動靜後,立刻警覺地走上前去,伸手攔住了這三個不速之客的去路,並大聲喝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我司徒家!”
其中一人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紅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年輕夥計的手臂砍去。
剎那間,鮮血四濺,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年輕夥計的手臂應聲而斷。他捂著傷口,痛苦地倒在地上,臉色因劇痛而變得扭曲猙獰,身體不停地抽搐著。
這些人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
剛才出手傷人的那個家夥惡狠狠地盯著地上的傷者,冷冷地嘲諷道:“就憑你,也敢阻攔本大爺的路?你算什麼東西!”話音未落,他再次揮起手中的長劍,毫不留情地刺向了年輕夥計的心口。
另一名站崗的夥計見狀,嚇得麵色慘白,雙腿發軟,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眼看著同伴慘死在眼前,他驚恐萬分,轉身便連滾帶爬地朝府內跑去,一邊跑還一邊高聲唿喊著:“不好啦!殺人了!救命啊!”
這三名黑袍人猶如猛虎下山一般,徑直闖入司徒府內,所到之處,無人敢上前阻攔。
一時間,整個司徒府陷入了一片恐慌和混亂之中。
跑掉的那人麵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腳步踉蹌而又慌亂地朝著大堂狂奔而來。
當他終於抵達大堂時,由於太過匆忙和驚慌失措,以至於在推開門的瞬間,竟然不小心被門檻絆倒在地。然而,此刻的他根本顧不得起身,滿臉驚恐之色,聲音顫抖著大聲喊道:“家主!大事不好啦!外麵突然來了三個身穿黑袍之人,他們簡直如同惡魔一般,二話不說就開始殺人!”
與此同時,屋外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唿喊聲:“司徒家主,還不現身嗎?”
聽到這喊聲,司徒雄、司徒絕以及司徒浣紗三人心頭一緊,毫不猶豫地立刻飛奔出屋外。
剛一出屋,眼前的景象令他們瞠目結舌——隻見家中的夥計們橫七豎八地倒臥在地上,已然沒有了一絲生機。
每個人的脖頸處都有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鮮血染紅了地麵,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司徒雄強忍著心中的憤怒和悲痛,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緊緊盯著那三個神秘的黑衣人,語氣冰冷而又沉穩地問道:“諸位閣下,我司徒家和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不知為何要對我們下此毒手,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敵意呢?”
其中一個黑袍人冷笑一聲,迴應道:“少廢話!司徒家主,請隨我們走一趟祁王府。如若不然,今天必將血洗你整個司徒家!”
司徒絕聞言,頓時怒不可遏,雙眼噴火,手持長劍便朝著黑衣人猛撲過去,口中怒吼道:“好大的口氣!竟敢在此口出狂言,看劍!”
隻見那黑衣人麵不改色,輕描淡寫地揮動手中之劍。
剎那間,一道淩厲無比的劍氣唿嘯而出,猶如閃電般直直衝向司徒絕。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司徒絕甚至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倒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再也無法動彈,昏迷不醒,生死不明。
司徒雄見狀,心如刀絞,忍不住高聲大喊:“絕兒!”
司徒浣紗也擔心的大喊:“哥”。
司徒雄看著眼前三人,頓時麵色煞白地顫聲說道:“這三人竟都是王玄境的武者!閣下切莫衝動,我跟你們前往祁王府便是!
一旁的司徒浣紗心急如焚,她匆匆忙忙地跑過去,想要扶起倒在地上的司徒絕。
然而,當她定睛一看時,卻發現司徒絕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生死未卜。
與此同時,那兩名黑袍人則與司徒雄一同踏上飛劍,如流星一般向著祁王府疾馳而去。
而留在原地的另一名黑衣人,則始終用冰冷刺骨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司徒浣紗,仿佛要將她看穿似的。
片刻之後,這名黑衣人緩緩地開了口,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一般陰森恐怖:“司徒小姐,給您五分鍾的時間趕到祁王府,否則,司徒家主的性命安危,在下可就無法保證了。還請您牢記,如果您膽敢爽約不來,那麼明日清晨的陽光,恐怕您的父親就再也無緣見到了!
話音剛落,隻見這名黑衣人腳下的飛劍猛地一閃,瞬間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消失在了天際之中。
......
沒過多久,祁王府的大堂之內便迎來了司徒雄的身影。
此時,滄瑞正穩穩地坐在堂上,一見司徒雄到來,他立即站起身來,臉上掛著一抹看似親切的笑容。
緊接著,滄瑞迅速地拿起桌上早已準備好的酒壺,動作嫻熟地將一隻精致的酒盞斟滿美酒,然後邁步朝著司徒雄走了過去。
“司徒家主,讓您受驚啦。來來來,快先飲下這杯酒,好好舒緩一下心情,免得日後對本王心生怨恨吶。”滄瑞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酒盞遞到了司徒雄的麵前。
司徒雄心中雖然充滿了疑惑和不安,但麵對眼前這位祁王親自端來的酒杯,他實在沒有勇氣拒絕。無奈之下,他隻得伸出手,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不知祁王這般大費周章的喊我前來,有何貴幹,又為何,你的手下到司徒府濫殺無辜,祁王,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滄瑞聞之,麵色一沉,沉聲喝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殺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司徒家主稍安勿躁,稍後,我必嚴懲不貸。對了,司徒府喪命之仆,我自會有所補償。來人!”
屋外走進一名老仆,滿臉溝壑。
“王爺,有何事差遣?”
“稍後,你率十名男仆、十名婢女前往司徒府,自此,他們便是司徒府之人了。”滄瑞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