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奕猛地抬起右腳,重重地跺向地麵。剎那間,一股強大的玄力如洶湧澎湃的浪潮一般,以他為中心向著四麵八方急速擴散開來。這股力量如此猛烈,以至於正在床上酣睡的蘇寒和顧子衿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硬生生地震落床下。
“砰!”隨著兩聲沉悶的響聲,蘇寒和顧子衿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原本沉浸在美夢中的兩人瞬間驚醒,美夢就此支離破碎。他們揉著惺忪的睡眼,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來,臉上滿是憤怒之色,雙眼更是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惡狠狠地怒視著眼前這個不速之客。
然而,當他們看清楚來人竟然是葉奕時,心中的戒備和怒氣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苦楚和無奈。
“哎呦,葉兄啊,你這是搞什麼名堂嘛!我們正睡得香甜無比,都快夢到娶媳婦啦,結果被你這麼一攪和,全給毀了!真不知道你發哪門子瘋,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跑來擾人清夢。”蘇寒一邊苦著臉抱怨著,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字裏行間無不透露出對葉奕的責怪之意。
顧子衿也是連連點頭附和道:“就是就是,我的美夢也被你給驚擾了。本來我還夢到自己殺上幻仙界,正接受荼閻的下跪認錯呢,這下可好,全都泡湯了!”說罷,他也是長長地歎了口氣,一副哀怨的模樣。
麵對兩人的指責,葉奕卻是沒有絲毫要開玩笑的意思。
他神情肅穆,一臉正氣,鄭重其事地說道:“二位兄弟莫怪,實不相瞞,此次前來乃是有要事相商。待會兒你們隨我一同前往滄玄國走一趟吧,我確實遇到了一些棘手的事情,急需你們相助。”
聽到葉奕這番話,顧子衿和蘇寒對視一眼,發現他並非在說笑。於是,兩人也紛紛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
三人緩緩走出房間,隨後身形一閃,便踏上各自的長劍,如流星般疾馳而去,向著滄玄國的方向進發。
一路上,三道劍光劃破長空,唿嘯而過。他們禦空而行,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仿佛風馳電掣一般。
葉奕望著身旁兩人腳下閃爍著玄力光芒的長劍,不禁瞪大了眼睛,口中嘖嘖稱奇:“哇塞!你們這禦劍的玄兵竟然都是仙級啊,真是太豪橫啦!”他滿臉羨慕之色,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驚歎。
蘇寒則一臉冷漠地瞥了一眼葉奕,心中暗自嘀咕:這家夥怎麼跟沒見過世麵似的,簡直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土包子嘛!不過嘴上還是說道:“葉兄,如今我和子衿的修為境界都已經臻至圓滿之境,就連我的玄翼也同樣達到了圓滿層次。可看看你呢,與我們相比,你的境界還差得如此之遠。照這樣下去,我們究竟要等到何時才能重新殺迴那幻仙界呢?”
聽到這話,葉奕無奈地歎息一聲,搖了搖頭說道:“唉……你們有所不知啊,這滄玄大陸之上的玄力不是很豐沛。即便我每日勤修苦練,能夠汲取到的玄力也極為有限。但請放心,我定會竭盡全力去提升自己的修為,絕不拖大家後腿!”
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顧子衿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那我們到底還要等待多久才行呢?總不能就這麼漫無目的地耗下去吧。”他俊美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焦慮。
“至少我的境界要達到天玄境,否則我們迴去,荼閻派人困都能把我們耗死,你們兩個人逃出來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我呢?”葉奕遺憾的說,好似身不由己,若是以前他定不由分說與他們殺迴去,如今他隻是一位幽玄武者,不用荼閻出手,龍溟都能將他斬殺,現在若是迴到幻仙界,不是羊入虎口嗎?
“荼閻正在大力搜索我們的下落,妖魔二域近百年來都不會安生了。”顧子衿歎息道。
“隻願葉兄快些提升境界,屆時我們三人並肩戰鬥,摧毀荼閻建立的勢力還不手到擒來。 ”蘇寒緊握右手,仿佛殺了荼閻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沒你說的那麼簡單啊!”顧子衿麵色凝重地說道,“如今這荼閻身旁的仙君數量與日俱增,即便他本人不出手,光是那些如狼似虎的走狗就足以讓咱們陷入絕境、吃不了兜著走啦。”
葉奕微微頷首,表示讚同顧子衿所言:“子衿說得沒錯,當下的荼閻已然成為幻仙界名副其實的獨裁者。想要將其一舉斬殺絕非易事,咱們必須穩紮穩打、步步為營才行。依我之見,待上幻仙界時,應逐步削弱他的羽翼和爪牙,斬斷其賴以支撐的根基力量。”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彼此的目光皆透露出堅定不移的決心以及對未來的無限期許。
葉奕輕歎一口氣後接著說道:“既然如此,蒼州城肯定是去不得了。我還是直奔青州城的七曜武府,去找書榮長老幫忙吧。現如今恐怕也唯有他老人家有能力助我一臂之力咯。”話畢,葉奕臉上流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與此同時,往昔與滄珷等人共度的美好時光不由自主地湧上心頭,令他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哀傷之情。
這時,蘇寒忽然嘴角上揚,半開玩笑地調侃起葉奕來:“哎呀呀,我說葉兄啊,你此番外出怎麼連跟家裏那幾位如花似玉的女仆知會一聲都沒有呢?萬一她們因此而大發雷霆,到了晚上不許你上床安寢可如何是好哇?”
聽到這話,顧子衿也跟著笑出聲來,附和道:“哈哈,蘇兄所言極是。瞧葉兄平日裏對那幾位女仆寵愛備至的模樣,想必定是舍不得稍加嗬斥半句的嘍。”
隻見葉奕一臉怒容地吼道:“都給我閉上你們那兩張臭嘴!要是再敢在這裏胡言亂語,信不信老子抽死你們!”
聽到這話,蘇寒一下子就火冒三丈起來,他瞪大雙眼,大聲迴擊道:“喲嗬,好你個小葉子,如今真是長本事啦!居然連我們都不放在眼裏了?哼,你也不瞧瞧自己到底是什麼境界的貨色,竟敢如此對我們大唿小叫的,還揚言要抽我們?有本事你來抽一個試試看吶!”
話音剛落,蘇寒便將身子往前一傾,把腦袋湊到葉奕麵前,還故意歪著脖子,挑釁似地向他示意著,仿佛在說:“來呀,有種你就抽我呀!”
然而,葉奕心裏清楚得很,蘇寒這家夥不過就是嘴上逞強罷了,其實根本就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呢。於是,他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緩緩地舉起了右手,但並沒有用多大力氣,隻是輕輕地在蘇寒的後腦勺上拍了那麼一下。
被打的蘇寒先是一愣,隨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嘴裏嘟囔著抱怨道:“嘿!你這小子還真下得了手啊!”
這時,一旁的顧子衿看著他倆鬧得不可開交,忍不住笑著勸道:“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別再鬧了行不行?”
經她這麼一說,葉奕和蘇寒相互對視一眼,隨後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起來,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歡樂祥和的景象。
……
青州城,七曜武府。
陽光灑下,照在葉奕、蘇寒和顧子衿三人身上,他們邁著大步,堂而皇之地走進了這座威名遠揚七曜武府。
那些七曜武府的弟子們一看到葉奕,就仿佛見到了從地獄歸來的殺神,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不已。有的甚至被嚇連滾帶爬地去向七曜劍聖稟報這一驚天動地的消息。
此時此刻,偌大的七曜武府之中,隻有書榮長老正在閉關修煉。而府主刑青以及長老無風,則一同前往蒼州城處理事務去了。
然而,就在七曜劍聖尚未到來之際,他的六位徒弟卻先一步出現在了葉奕等人的麵前。
隻見文浩、穀陽、樂華、希盛、冠賢和夢欣六人滿臉怒容,眼中閃爍著濃濃的殺意。
至於那宜溪嘛,此刻仍留在吳家未歸。
文浩率先向前踏出一步,扯著嗓子大聲吼道:“葉奕,你可知罪!”
葉奕對這幾人並不是十分熟悉,自然也懶得跟他們過多廢話。他麵無表情地迴應道:“書榮長老可在?我找他有要事相商。”
聽到這話,穀陽頓時怒火中燒,他怒發衝冠地咆哮起來:“你這個無恥的叛徒,叛國之徒居然還有臉迴來,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本來,葉奕並不想與這些人發生爭執,但穀陽如此毫不留情地給他扣上一頂叛國的大帽子,實在是讓他忍無可忍。
“我叛國?嗬,眼見為實,耳聽為虛,這點道理都不懂嗎?七曜劍聖就收你們這些愚蠢的笨蛋嗎?”葉奕嘲笑道。
樂華怒目圓睜,指著葉奕厲聲道:“葉奕,任你今日巧舌如簧,也休想掩蓋你叛國滔天罪行!”一旁的希盛也緊接著附和道:“不錯!你先是殺害了祁王殿下,而後又連續斬殺多名王玄境武者,這等實力絕非你一人所能擁有!快快從實招來,你究竟勾結了何方勢力?”
要知道,以葉奕一人之力竟能成功斬殺多達十二位王玄境的強大武者,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因此,在場眾人無論如何都難以相信這個事實,他們一致認定葉奕必定是暗中勾結了惡人,並借助惡人的力量才有如此能耐來斬殺這些王玄境的強者。
此時,樂華的眼神越發陰沉狠毒,仿佛下一刻就要將葉奕生吞活剝一般,咬牙切齒地說道:“莫非……你是與那臭名昭著的殺戮組織有所勾結不成?”
麵對樂華和希盛咄咄逼人的質問,葉奕毫無懼色,他昂首挺胸,義正言辭地迴應道:“我之所以誅殺祁王,哈哈哈哈,那完全是因為此賊罪該萬死!他玷汙我的妻,導致浣紗不堪受辱,最終當著我的麵自刎身亡!難道這一切不是祁王的過錯嗎?至於說我勾結殺戮,簡直是無稽之談!想當年,正是這戮組織血洗我葉氏家族,我又怎會與這血海深仇之人狼狽為奸!”說到此處,葉奕已是悲憤交加,他一口氣將事情的真相全盤托出。此時此刻,在他心中自己無疑站在了正義的一方,對於這種辱妻之恨,如果不能手刃仇敵,還算得上是什麼堂堂七尺男兒!
“以祁王的身份,天下間什麼樣的女子不能得到?他又怎麼可能瞧得上你的妻子?”穀陽滿臉不屑地說道,眼神之中盡是輕蔑之意。
冠賢則是怒目圓睜,死死地盯著葉奕,咬牙切齒地道:“葉奕,你已叛國!如今還有臉迴到這裏?莫不是那唐玄和宋玄都看不上你這個叛徒吧?嗬嗬,也是,從古至今,有哪一方勢力會接納一個背信棄義之人呢?”
葉奕對於他們的指責仿若未聞,隻是冷哼一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今日前來並非要與爾等在此做無謂的爭執,我隻想問一句,書榮長老是否在?”他目光堅定,絲毫不被眼前這些人的話語所動搖。
然而,夢欣卻挺身而出,一臉正氣凜然地說道:“書榮長老正在閉關修煉,恐怕無法出來見你。即便他此刻沒有閉關,想必也定然不會願意見到你這樣的叛徒!”她的聲音清脆響亮,迴蕩在四周,引得眾人紛紛側目。
“叛徒!”葉奕怒目圓睜,聲音如同驚雷一般炸響,“在你們這些人的眼中,那些所謂高高在上、地位顯赫之人難道就永遠都不會犯錯嗎?哼,簡直就是荒謬至極!既然他已經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那麼我自然就要對他施以嚴厲的懲罰!”
葉奕昂首挺胸,一身正氣仿佛要衝破雲霄。他的目光犀利而堅定,直直地盯著眼前的眾人,毫無退縮之意。
此時,希盛滿臉漲得通紅,氣急敗壞地大喊道:“葉奕,你休要在這裏巧舌如簧!今天就算你能把這黑的說成白的,說得天花亂墜,我們也絕對不會相信你這滿口胡言的叛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