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在場的觀眾們都發(fā)出了一聲聲的驚唿,膽小一點的甚至都側(cè)過了臉,而更多的觀眾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神色!
“米亞!”歐子濤頓時失聲驚叫,甚至忍不住站起身朝著擂臺的方向走去。
幾個保安連忙攔住了他。
受傷的並不是江凡,恰恰相反,江凡毫發(fā)無損。
但王米亞的右手和右腳已經(jīng)生生斷裂了,整個人更是倒飛出了擂臺!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邱玉成的傷勢幾乎同樣嚴重,同樣被穆然打到了擂臺之外!
兩場比賽幾乎同時結(jié)束,江凡和穆然都不染塵埃,輕輕鬆鬆的走下了比賽場地。
場下的平靜持續(xù)了將近十秒鍾,突然間,不知誰的一聲“好”引爆了全場,一時間,掌聲如雷動。
之前調(diào)侃翟青山的禿頂大叔已經(jīng)遠離了自己的座位,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而此時,翟青山則是一臉風輕雲(yún)淡:“我就說過,我大侄子文武全才,幹啥像啥!”
蘇傲雲(yún)等人也在一旁深深點頭。
而與此同時,在貴賓席的另一角,王天啟托著下巴,一臉匪夷所思:這是怎麼迴事?
王天啟是天州教育界的領(lǐng)軍人物之一,自然在受邀嘉賓的行列,隻是,自己的外甥徐浪之前可是剛剛和江凡交過手,難道他並沒有傷害江凡一分一毫嗎?
一聯(lián)想到外甥到現(xiàn)在都沒有跟他聯(lián)係過,王天啟的心中在打鼓,甚至十分緊張。
難不成江凡的實力已入化境,把小浪輕鬆的打死了?
這不可能!他可是殺榜排名前十的高手,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死掉?
王天啟一想到這,頓時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不由深深地為自己的外甥祈禱。
而走下了場地,江凡的目光再次不經(jīng)意的落在了高誌康的臉上。
此時,高誌康表麵上還算平靜,但是內(nèi)心深處已經(jīng)蕩起了一層波瀾。
難道說,王米亞的實力不夠?qū)Ω督玻炕蛘哒f,江凡的傷病還沒有完全爆發(fā)出來?
正在他一陣胡思亂想的時候,王米亞和邱玉成已經(jīng)被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用擔架抬下來了。
作為主辦方的代表,高誌康和高海藍連忙走過去看望兩個人。
兩個人的師父,歐子濤和羅文辰也紛紛走了過去。
畢竟是師父,兩個人敢於下手,都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兩個愛徒的傷勢。
一時間,二人都咬牙切齒。
二人的傷勢非常嚴重,右臂和右腿幾乎報廢。
此時,歐子濤和羅文辰都攥緊了拳頭,怒目瞪著江凡和穆然。
他們的弟子們一個個噤若寒蟬,誰都沒有說話。
而臺下很多練家子很清楚,剛才兩個人都用了殺人的手段對付他們的對手,被人家打成這樣子已經(jīng)算是輕的了。
更何況在兩年前,穆然幾乎被邱玉成打死,而王米亞則將翟青山的王牌保鏢打成了終生殘廢。
這,就是報應(yīng)。
“師父您放心,我一會兒上去就把這小子廢了!”方天良冷冷道。
“嗯!你小心點,不要著急,盡量跟這小子打消耗戰(zhàn)!”歐子濤眼珠一轉(zhuǎn),陰險的說道,“這小子受了傷,體力肯定不會很好。”
“嗯,您放心!”方天良攥緊了拳頭,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
……
天武會的比賽很快打完了第一輪,十六強全部產(chǎn)生。
後麵的兩場比賽中,翟小林和秋雲(yún)霜幾乎兵不血刃的戰(zhàn)勝了自己的對手,很輕鬆的晉級了。
緊接著,輪到了十六進八的比賽。.Ъimiξou
江凡的第二個對手正是穆然。
而這一場比賽又被放在了第一場。
隻是,還沒等江凡走上場地,穆然就揚起了手臂,示意放棄比賽。
這一刻,全場嘩然。
盡管這是規(guī)則允許內(nèi)的操作,但很多人都在喝倒彩。
而此時,方天良則眉頭一皺,不由冷哼道:“操,他們是故意的!”
歐子濤冷冷道:“肯定是故意的,這是為了讓姓江的小子不消耗體力,不過不要緊,一會兒你知道戰(zhàn)術(shù)合理,就能幹掉這小子!”
“您放心!”方天良冷冷的瞥了江凡一眼。
師徒倆說話肆無忌憚,已經(jīng)被不遠處的江凡聽到了,隻不過,他並沒有搭理他們。
而此時,方天良則衝著江凡做了一個大拇指朝下的手勢。
換來的,隻是江凡的平靜。
雖然被傳身負重傷,但江凡仍舊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
……
很快,方天良走上了看臺,迎戰(zhàn)他的第二個對手,由山北省武術(shù)協(xié)會推薦的高手徐天東。
隻不過,徐天東穿著的比賽服上有廠家冠名,這個廠家名叫起凡集團。
方天良看到徐天東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楞。
天字輩是修行者中比較常見的輩分,比方天良還小了十歲的徐天東是這一輩中的小師弟。
隻不過,徐天東和方天良並不是一個師父交出來的。
看到這個名字,方天良有些一頭霧水。
一上場,沒等裁判宣布規(guī)則,方天良就衝著對方說道:“你師父是誰?”
“徐文祖。”徐天東平靜的說道。
“哦?”方天良微微一楞,“徐文祖是你師父?”
徐文祖,東南省武術(shù)大師,華夏為數(shù)不多的幾位宗師級武術(shù)大師之一,其功夫甚至比歐子濤更勝一籌。
隻不過,徐文祖一直以來十分低調(diào),而且仙蹤不定,所以誰都不知道他徒弟的功夫到底如何。
方天良頓時來了精神,甚至體內(nèi)的熱血都沸騰了起來,不過,他望著對方的眼神,卻充滿了鄙夷:“嗬,你師父被大家稱為宗師,在我看來,不過如此,隻是一個掛羊頭賣狗肉的老不死罷了!”
“嗬,難怪你們天倉會名聲那麼差,原來一個個都那麼大言不慚。”徐天東冷冷道,“你師父就這樣教你說話的嗎?”
“甭廢話了小子,一會兒我就把你打迴原形!”方天良囂張的說道。
徐天東看都沒看方天良一眼,對於這種囂張跋扈的人,他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他隻是將目光不經(jīng)意的轉(zhuǎn)移到了看臺上,望了一眼正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裏的陳菲。
陳菲是他的老板,也是他最信任的人,不光對他非常好,而且還給了他的師兄弟們很高的待遇。
這一次,他是帶著陳菲的任務(wù)來的,這一場較量必須要勝,因為隻有勝利了,才有資格站在江凡的麵前,到時候放水讓江凡贏下比賽。
但是此時,他沒有必勝的把握。
理由很簡單,雖然歐子濤並非宗師,但功夫其實和自己的師父徐文祖不分伯仲,而之所以師父是宗師,是因為他武德高尚。
而方天良和徐天東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是師父最喜歡的弟子,深得師父真?zhèn)鳎m然他們之前沒有較量過,但是在修行上,徐文東要比方天良少了好幾年。
此時此刻,徐天東凝視著陳菲,不由得微微一笑:董事長,我會打贏的,為了你喜歡的人,我必須贏!
鑼聲響起,比賽開始。
這一刻,方天良猶如餓虎一般撲了上來。
第一輪的比賽對於方天良來說是最好的熱身,他打了三分鍾,身上的血脈剛剛活動開,這一點相比較第一輪輕鬆獲勝的徐天東來說更有優(yōu)勢。
天倉門的重拳重腳非常出名,不但兇狠,而且持續(xù)的時間比較長。
此時,徐天東並沒有著急進攻,而是用靈活的腳步進行防守。
在當代,“南拳北腿”的傳統(tǒng)在華夏已經(jīng)不存在了,雖然東南省位於華夏南部沿海,但他們的武者的腳下功夫非常靈活。
徐天東個子雖然很高,但閃轉(zhuǎn)騰挪一點都不笨拙,反而猶如靈貓一般。
幾十個迴合下來,對方隻是對他造成了一點皮外傷。
但隨著比賽的深入,徐天東卻發(fā)現(xiàn),方天良的耐力不是一般的驚人,他雖然流了不少汗,但雙拳的力量和速度一點都沒有放慢。
徐天東一個不留神,隻感覺胸前一陣劇痛,自己已經(jīng)被方天良連連轟到了兩拳!
“呃!”徐天東一陣劇痛,頓時被打得脫離了地麵。
就在此時,方天良趁勢衝過去,縱身躍起,朝著徐天東的胸前就是一記致命的飛踢!
這一腳力量驚人,完全是想殺掉他!
但就在此時,徐天東卻突然間在半空中一個倒踢,用自己的右腿瞬間勾住了方天良的胯部,緊接著用力一甩!
一時間,方天良失去了平衡,瞬間飛到了場地之外!
這個出人意料的結(jié)局讓看客們都驚呆了,甚至連歐子濤都傻了眼。
方天良飛到場外的時候,在空中便糾正了姿勢,很平穩(wěn)的落在了距離擂臺隻有一米開外的地方。
此時此刻,他的臉已經(jīng)氣紅了:“操!你他媽耍詐!”
徐天東的嘴角掛著微笑,但嘴裏已經(jīng)含著一口鮮血了,這是他早就設(shè)計好的套路。
論修為,他比方天良還有一定的差距,方天良比他多修煉了十年功夫,在進補的情況差不多,天賦隻是高出了方天良一星半點的情況下,徐天東怎能是對方的對手。
所以,他用了一個競技上的策略,那就是犧牲打法。
如果這是一場沒有場地,誰倒下誰輸?shù)谋荣悾屈N徐天東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方天良打死了。
徐天東堅忍著望著看臺的一腳,看到已經(jīng)因不安而起身的陳菲的時候,他連忙衝對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並生生的咽下了嘴裏的那口鮮血。
但此時徐天東很清楚,即便下一場他不讓江凡,恐怕自己也活不了幾個小時了,方天良的重拳已經(jīng)傷害到了他的心脈……
但為了陳菲,值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