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這一別,就是整整一周時間。
這一周,江凡非常忙,每天都在華夏和一群來自亞洲各國的大商人們聊得不亦樂乎,但是他還是隨時關注著多娜,每天都會給多娜發(fā)一個信息。
而此時,多娜正在南下的火車上。
印國除了孟城、新德裏等幾個大城市之外,其他的城市相對比較落後,特別是一些二線三線城市,往往滋生著罪惡和見不得光的東西。
在火車上,正在酣睡的多娜,突然間被一個噩夢驚醒,她揉了揉眼經(jīng),看到了車廂裏走過了幾個麵目兇殘的男人。
這時候,她不經(jīng)意的發(fā)現(xiàn),自己對麵的座位下麵,正藏著一個一臉驚恐的女孩子,她和多娜四目相對的時候,連忙衝著多娜搖了搖頭,用懇求的目光示意她不要聲張。
多娜沒說話,她隻是左右環(huán)顧,看到那幾個男人走遠之後,這才把衝著女孩招了招手,隨後把自己的座位外麵的罩子關上了。
女孩這才鬆了口氣。
“到底怎麼迴事?”多娜問道。
女孩沒有說話,隻是衝著多娜搖了搖頭,並表示感謝:“謝謝你救了我,讓那幾個人抓到我,我就會被打死了!”
女孩剛說完,就忍不住眉頭一皺,右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多娜愣了片刻,但因為經(jīng)常和社會底層接觸,所以她大概明白了這是怎麼迴事,她不由分說把女孩的衣服脫掉了。
讓她震驚不已的是,女孩的身前居然出現(xiàn)了縫合的針線……
這一下子多娜全都明白了,原來那幾個壞人真的傷害了這個女孩子,他們在用這種方式在女孩的體內藏了違禁品!
多娜的震驚很快變成了震怒,她不由咬緊了牙關,怒罵道:“這群混蛋!我絕饒不了他們!”
多娜很機智,她並沒有立刻把女孩帶走,而是思考了一個對策之後,把這個對策分享給了女孩。
……
夜間,火車在某個三線城市停了下來,多娜跟著女孩一起下了車,來到了那群壞人拘禁女孩們的地方。
這裏,是一個廢舊的爛尾樓。
多娜等到了淩晨三點鍾,等到壞人們都睡熟了,這才和女孩一起走進了爛尾樓中。
在三樓,看到了一個昏昏欲睡的壞人時,多娜和女孩藏了起來,等到這人徹底閉上了眼睛,多娜才和女孩走了過去,隨後用磚頭狠狠拍了壞人的腦袋一下。
這人雙眼一翻,便暈倒過去。
很快,她們就進入了女孩們居住的樓層。
把女孩們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喚醒後,多娜帶著女孩們逃走了。
第二天下午,這件事上了電視,多娜的形象也不小心出現(xiàn)在了電視中。
而此時,江凡剛好迴到國內,正坐在自己寬大的房車裏,看到了這一則新聞。
一種不祥的預感席卷了江凡,他連忙撥通了多娜的電話。
還好,多娜第一時間接通了:“艾爾,你迴來了嗎?”
“你沒事吧?”江凡問道。
“我沒事啊,我剛迴到家裏。”多娜說道,“你要過來嗎?”
“你等我,我去接你!我現(xiàn)在就去!你不要在住在那裏了,太危險了!”江凡急切的說道。
“為什麼啊,到底發(fā)生什麼事了?”多娜愣住了。
“別問了,我馬上就到!”江凡說完就讓司機快馬加鞭的把車子開向了多娜家中。
來到了多娜家樓下的時候,這裏一片靜寂,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fā)生。
江凡快步來到了樓上,發(fā)現(xiàn)多娜家的房門是開著的。
此時,多娜正一步步的走到了他的麵前,衝著他艱難的擠出了一絲微笑。
江凡的心跳驟然加速,他忙不迭的衝過去,一把抱住了多娜。
可是,他的手不經(jīng)意的觸碰到了多娜後背上的匕首。
血,淋漓的鮮血浸透了江凡的手,他瞪大了眼睛,望著手中的鮮血發(fā)呆:“多娜?誰來了?是誰幹的?”
多娜氣若遊絲的說道:“我想給你打電話,打不通……”
此時,江凡剛要迴過頭,就感覺一陣冷風襲來,他的後背很快就挨了一刀。
鑽心的疼痛讓江凡幾乎窒息,但是一看到多娜那痛不欲生的樣子,江凡暴怒,他猛然間迴過頭,發(fā)出了歇斯底裏的叫喊聲,居然一口咬在了偷襲者的脖頸上!
鮮血飄飛,這個偷襲者呆呆的站在了原地,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就已經(jīng)疼得倒在了地上。
但是,更多的人走了進來,一個個兇神惡煞,這群人正是多娜在火車裏看到的那群壞人。
為首的,是一個頭發(fā)不多,皮膚偏黑的胖家夥,他冷冷掃了一眼江凡後,便衝著手下擺了擺手,道:“殺了他!”
此時,江凡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多娜,猛然間撲了過去,和這群人廝殺在了一起。
然而,他赤手空拳,而這群人不是拿著匕首,就是拿著棒球棍子,很快把他打得遍體鱗傷。
江凡如同野獸一般,不停地嘶吼著,一次次的衝向了那個胖家夥。
而胖家夥則一直在用鄙夷的目光掃視著江凡。
終於,當棒球棍不知道第多少次落在江凡身上的時候,他終於倒在了血泊中……
此時,多娜就在他的對麵,兩個人都站不起來了,但卻仍舊一步步的爬向了對方。
“哼,想什麼呢?一起下地獄吧!”胖家夥說完,便猙獰一笑,旋即衝著屬下努了努嘴。
這群喪盡天良的家夥立刻拖出了多娜和江凡的腿,把兩個人往後拉。
兩人的血在地麵上不停地湧動,幾乎染紅了大半的地麵,但仍舊在努力的朝著對方爬去。
可是每一次兩個人的手即將觸碰在一起的時候,這個混蛋就讓他的手下把兩個人分開。
如此幾次之後,多娜的最後一絲活力都快消失了,但卻仍舊堅忍著一步步的爬過去。
此時,胖子走到了多娜的麵前,一腳踩住了她背上的匕首,用力一踏!
“不!不!不!!!”江凡發(fā)出了絕命的嘶吼聲。
而此時,多娜目光呆滯的望著江凡,緩緩地……緩緩地怔住了,眼神也凝固了!
“噗!”江凡的嘴裏噴出了一口濃重的鮮血,整個人也呆呆的暈死了過去。
此時,兩雙清澈的眼睛四目相對……
……
此時此刻,正在進行陣法的多娜的眼眶裏緩緩的溢出了淚水,她堅忍著,繼續(xù)和兩位心腹一起運行法陣。
不過她的心中已經(jīng)蓋棺論定,江凡的人性的確高於某人太多了,至少在生死一刻,江凡真的肯用自己的生命捍衛(wèi)自己的女人。
不過,她也知道,江凡的這一場夢應該結束了,因為他作為阿曼陀曼凱爾的人生,可能已經(jīng)結束了,因為……
他死了。
“董事長,是不是準備收了法陣了?”一個心腹問道。
“嗯。”多娜點了點頭,心中對江凡的人品再次認可。
不過,認可歸認可,是否能夠跟江凡合作那真的不好說了,畢竟目前江凡是她在亞洲最大的絆腳石。
兩個心腹聽到多娜的話,也都準備收起法陣了。
但就在此時,多娜突然間瞪大了眼睛!
“沒死?他居然沒死?”多娜驚愕道。
的確,江凡還活著,但是從江凡的生存狀態(tài)上看,似乎差了一些。
……
當夢境繼續(xù)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年後了。
江凡沒有以前那麼帥了,或者說,他已經(jīng)完全脫掉了稚氣,變成了一個棱角分明的男人,他的頭發(fā)留的很短,體重比之前增加了20多斤,但是體格卻變得極為強壯,充滿了肌肉。
此時此刻,這個男人剛剛蘇醒過來。
多娜看到這一幕,整個人是驚呆的,她都不明白一個沒有修為的人是如何活到現(xiàn)在的。
江凡起床了,此時,多娜已經(jīng)不了解江凡的具體情況下,因為有一種特殊的氣息,封鎖住了她對江凡的了解。
江凡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副茫然若失的樣子,那樣子讓人有些心疼。
緊接著,江凡走進了衛(wèi)生間裏。
當衛(wèi)生間的門打開的時候,一種劇烈的震蕩刺激了多娜的雙眸!
並非房間裏的光線有多麼的刺眼,恰恰相反,房間裏隻是開著暖色調的燈。
但是,卻照亮了房間裏的一切。
牆壁上、鏡子麵前,甚至洗手盆裏,甚至天花板上,到處都刻印著印國文字,其中最重要的一句話居然是
“誰殺了多娜凱曼!”
這句話不止一次出現(xiàn),而且貫穿了整個房間。
不僅如此,鏡子上還有其他線索……
多娜的眼眶潮濕了,甚至嘴角都在微微顫抖,她現(xiàn)在明白了這個男人活下來的理由。
但是,這不足以說動她。
江凡望著整個衛(wèi)生間裏的一切,突然間,他瞪大了眼睛,發(fā)出了一聲聲的嘶吼,這聲音比野獸的嘶吼聲更加恐怖!
江凡,真的是憤怒到了極致了……
不但如此,整個房間裏到處都堆滿了各種關於多娜被殺掉的證據(jù),以及殺死多娜的人到底是誰……
由此,多娜推斷出了一件事,那就是此時的江凡已經(jīng)不再是阿曼陀曼凱爾了,他活得像極了江凡本人,甚至,他就是江凡本人。
而多娜,是他在這個世界裏的蘇傲雪!
但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