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xì)想之下……當(dāng)初八宗會武時,她確實(shí)還是元嬰,可上次褒獎大會時,她是……
是什麼修為來著?
漆震林下意識看向秦承炎,畢竟他之前才見過樓聽許,想必對她的修為也有了解。
秦承炎咽了口唾沫,答案在腦子裏轉(zhuǎn)了一圈兒,最後找了個旮旯藏起來。
他咬咬牙,絕不可能在自己掌門麵前,承認(rèn)自己比那個樓聽許還要弱!不然掌門會怎麼看他?會不會收迴剛剛允諾的那麼多條件?
他越想越覺得擔(dān)憂,當(dāng)即嘴硬否認(rèn)——
“可上次晚輩在南陸見到她時,分明……才入鍛體,便是修煉速度再快……也不至於三年內(nèi)就能突破拜門吧,難不成是神人相助?”
鶴追別精神一震:“哦?你見過樓聽許?三年前麼?”
秦承炎不太情願地承認(rèn)——那次相見他可是狼狽的很,根本沒敢和樓聽許打照麵,而且那時樓聽許已經(jīng)鍛體後期,所以他哪敢才強(qiáng)迫青河不成,就和她碰麵。
“是……有過一麵!
鶴追別找了那幾人許久,如今知道她曾到過南陸,再一推算秦承炎遇見她的時間,忽地得出一個猜測——
三年前見過樓聽許,南陸的秘辛閣也是三年前被清繳一空,難不成……
若是換個思路想想——三年前,樓聽許等人清繳秘辛閣,那閣中的各種寶貝必然是被這幾個孩子分了吸收。
如此一來,能突破拜門好似也不是……
不對,此子說三年前見她還是鍛體初期,光看時間,確實(shí)無法在短短三年就突破一個大階段。
難不成……是樓聽許當(dāng)時刻意隱瞞?
還是……
他的視線看向秦承炎,後者略有躲閃,頓時引起他的懷疑:
“你確定她當(dāng)時隻有鍛體初期?”
秦承炎本就是撒謊的,更何況對上這雙老成人精的眼睛,唯恐內(nèi)心的盤算都被他看穿,趕忙躲開:“……是!”
鶴追別一眼看穿他強(qiáng)裝出來的鎮(zhèn)定,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既然如此,想必不是她,是老朽猜錯了!
錯不了!下頭曆劫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樓聽許。
這人說了謊,三年前樓聽許的實(shí)力必然比鍛體初期要高,最起碼鍛體後期。
隻是三年的時間從鍛體後期到拜門也實(shí)在勉強(qiáng),難不成是他們在海底又遇見了什麼機(jī)緣不成?
糾水瞧著鶴追別若有所思的模樣,等著漆震林師徒也去到一邊坐下的時候才問:
“鶴老可是方才想到什麼了?”
鶴追別瞧著她,左右兩人的弟子都是樓聽許的同伴,就算說與她也是無妨。
“老夫方才推算,南陸秘辛閣被清繳,和樓聽許在南陸的時間相同!
糾水何其聰明,瞬間懂了他的意思:“鶴老是說——曆劫之人……”
鶴追別點(diǎn)點(diǎn)頭,他相信,他能想到的,糾水也能想到,自己隻需要提供一個假設(shè),糾水一定能推測得相差無幾。
“可您剛剛不是說……”
鶴追別搖搖頭:“那是說給漆震林聽的。你可還記得,樓聽許與剛剛站在他身邊那個少年還有著殺師之仇,況且上次漆震林也被樓聽許身邊的女人當(dāng)眾舉起,想必心中怨憤。”
糾水了然:“既如此,還是謹(jǐn)慎些好,不然若是他們當(dāng)真心胸狹隘,使些妨礙的手段……”
鶴追別點(diǎn)點(diǎn)頭:“暫且觀望就是了,若是她真能抗到最後一擊,到時我們再相助就是!
最後一擊的力量想必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但好在他們還有些壓箱底的寶貝,足以幫樓聽許減輕些威能。
隻盼她能撐到那一天才好……
龍瀾和龍清兄妹已然恢複,隻是卻不能再幫樓聽許什麼。畢竟這是樓聽許的天劫,如果借助太多外力,恐怕後邊的雷劫也會更加艱難。
龍潮在為樓聽許削弱第七十道雷劫之後也開始休養(yǎng)生息,剩餘的雷劫,全看樓聽許自己了。
樓聽許周身的白芒已經(jīng)將她徹底擋住,在過去的這幾個月裏,她並非隻是單純享受著其他人的幫助,她也在蓄積自己的防護(hù)。
光盾從一開始的淺淺光暈,一直到現(xiàn)在徹底將她的身形遮擋,表明她每一刻都沒有歇息。
折瀾也一直在關(guān)注著她的動向,鬱知的神助寶爐更是沒停下來過,期間平安等人也陸陸續(xù)續(xù)醒來,唯獨(dú)寧鶴年仍在修煉狀態(tài)之中。
折瀾已經(jīng)探查過他的氣海,看樣子寧鶴年蘇醒之後修為應(yīng)該能攀升到鍛體後期。
有這樣神速進(jìn)步其實(shí)也在情理之中,畢竟海底這座天階儲能陣法這麼多年來儲備的靈氣,幾乎也沒剩多少了。
十日後,第七十一道雷劫降下,海底甚至被徑直劈出一個大口子,樓聽許周身的光盾也稀薄了些,能隱隱約約看見裏頭的人影。
十三日後,第七十二道雷劫降下,樓聽許的光盾被劈散一半,外頭等候的折瀾已經(jīng)能看見她的模糊輪廓。
又過半個月,第七十三道雷劫降下,光盾徹底被劈散,震開的能量散向四周,似乎與海水融為一體,又好似相互排斥,光芒附著在海浪之上,互相推湧浪濤。
樓聽許猛地睜開雙眼,第七十三道天雷殘存的能量將她身側(cè)劈出一條焦痕,即便身處海底,也沒能熄滅雷電所附著的天火。
她雙手結(jié)印,一道更為凝實(shí)的光盾擋在她身前,眼中光芒迸發(fā),仿佛在禱念某種真言。
光芒在她身下向四周鋪延開來,宛如月光落下一地白霜,鋪滿了海底,連珊瑚上都掛著熠熠銀輝。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反抗,天雷蓄積的時間竟然縮短了。隻不過盡管時間縮短,但威力卻更強(qiáng)了。
一聲裂缺霹靂,仿佛丘巒隨之崩摧 ,外頭看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時,天雷抵達(dá)海底與樓聽許重新凝聚出來的光盾撞在一處!
周圍的珊瑚海草一類被瞬間震碎!海底沙石亂舞,一片亂象。
樓聽許並不慌忙,她掌心抵在光盾之上,稍稍注入靈力,便已經(jīng)將這道天雷擋下。
如今已經(jīng)過了七十四道天雷,雖然那不知還有多少,但她一定要盡可能保持靈力,用來應(yīng)付後邊那些更難纏的天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