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重傷風隨!
隨著加入戰局的修士越來越多,寧鶴年不得已隻能拿出元極洞滅來,盡管都是活生生的性命,可這些人利欲熏心不辨是非,自己不動手,就隻能死於他們的刀下。
元極洞滅一炮便轟出十數個雷神懲,下一發又是十數張火魔降,威力這麼強的符篆好像不要錢一樣覆蓋整個戰局,即便是風隨都要小心對待,更何況是這些還未踏入拜門的修士。
於是那些長老也好,宗主也罷,無一例外都被炸得焦黑一片。
有小花和鏡樓保護,寧鶴年根本無需擔心會被偷襲,隻管信手裝填符篆即可。
然圍攻之人到底太多,鶴追別遠觀此景,掌心倒扣,落下蒼青鍾,將寧鶴年等人保護在內,隔開外頭仍想繼續靠近的人。
這下其餘人也看出來了,自己的弟子自己護著,也別管什麼邪魔或是助紂為虐,要是傷了寧鶴年等人,就是在與其身後的宗門勢力作對,因此矛頭調轉,還是紛紛朝向樓聽許。
然有了蒼青鍾的庇護,樓聽許也被保護在內,外頭的人看了就隻能幹著急。
“鶴老!你這是何意?”
鶴追別笑得輕蔑,賞了那人一記禁言符。
周遭發生的一切盡被風隨收在眼底,他恨恨地咬著牙,心知鶴追別和糾水怕是不準備幫自己了。
那些酒囊飯袋在這幾個孩子手裏堅持不了太久,他必須要速戰速決,以免優勢轉為劣勢,白白失去好時機!
風隨猛地閉上眼,雙臂運轉功法,濃鬱的罡氣在他周身遊走,儲物戒內忽然出現一個巴掌大小蓮臺狀的法器,罡氣注入其內,法器便迅速轉動起來,沙沙沙的聲音好似是其內的機關正在開啟。
樓聽許雖未曾見過,但也能感覺到這東西的邪門,忙調轉靈力揮出一擊修界斬,試圖打斷風隨的動作。
修界斬將所過之處盡數分為上下兩截,訇然撼在風隨的罡氣結界之上時,卻隻是割出一道白痕。
樓聽許心道不妙,風隨的修法看似已經完成,那座蓮臺變成無數飛輪,每個飛輪都攜著罡氣,彷如漫天飛雨一般衝樓聽許射來!
樓聽許薄唇微抿,靈力急速運轉,額頭顯現一記刺目光符,昏天黑地之中,她本身就成了刺破黑暗的那束光,整個人被額頭上的光符映得刺目透明,腳下仿佛踩著水花一般漾起漣漪。
風隨的修法殺傷力十足,鬱知和寧鶴年注意到之後,也趕忙在樓聽許身上疊加防護。
風隨勾起一絲冷笑,這一招天罡暴雨疾哪怕是飛升者對上也要掂量掂量,更何況她樓聽許?
別說那幾個孩子給她加防護,就是鶴追別出手,樓聽許也不見得會安然無恙。
然而令他震驚的是,天罡暴雨疾的每一根鋼刺接觸到樓聽許時竟然就那麼穿過去了!
“這……這怎麼可能??!”
可是令風隨震驚的遠不止如此。
那些鋼刺彷如全部落入海中一般,迅速紮進樓聽許腳下的漣漪之後,那些月白色漣漪便迅速擴張,朝外吞吐鋪延。
直到所有鋼刺全部落入漣漪之中,樓聽許的身體仍舊透明,可她腳下的漣漪甚至已經蔓延到了風隨的腳邊。
風隨驚駭不已——這竟然又是神技!那個女人,她到底給了樓聽許多少神技?!
而已經是光影形態的樓聽許緩緩睜開雙眸,光芒凝聚的睫毛纖長濃密,一雙眸子更是攝人心魄。
止息懸浮在她身前,她雙手結印,那些漣漪猛然收斂,下一秒就在她麵前形成一個手持巨劍的光影巨人!
又是聖光漣漪、光神佇立的合用,上次對戰龍丞時所使用的連貫神技!
風隨麵如土色,他仰著頭看著那個舉著巨劍的光影,巨劍之中,分明是自己飛出去天罡暴雨疾。
這到底是什麼變態的神技?!為什麼不但能毫發無傷吞掉我的技能,還能盡數返還給我?!
當初的龍丞也有此一問,隻不過不同的是,龍丞沒有能抵擋自己必殺的招法,最後死於此法之下,而風隨有能夠保命的東西。
隻是他沒想到,應對漆震林時都沒有用上的東西,竟然被樓聽許給逼出來了。
眼看著巨人握著的巨劍已經紮下來,風隨急忙催動法訣,自儲物戒之中跳出一個羊脂玉色的玉壇,在一息之間將他扣在其中規避傷害。
樓聽許的身影也逐漸凝實,鬱知抬眼一看不免驚駭——那潔白法衣之上竟然遍布血洞!
看來這天罡暴雨疾不是一般的霸道,雖然樓聽許勉強把它轉為己用,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被傷到了。
風隨果然可怕。
可用這種不要命打法反製風隨的樓聽許,更可怕。
樓聽許睜著眸子看著風隨,她的唇邊滑下一絲血線,氣海的疼痛之感令她手指發抖,但她知道,此刻是重創風隨的唯一良機。
隻有風隨重傷,夥伴們才有把她帶離此地的可能。若風隨隻是輕傷,那他們是絕對不可能脫身的。
是以樓聽許再度化止息為長弓,她的身後緩緩浮現一個身穿重鎧的猙獰天將,同她一起挽雕弓如滿月,射出破靄穿光,其氣勢如長虹貫日,同光神佇立的巨劍一同擊向玉壇!
“轟——”
兩者對撞所產生的氣浪將周圍人盡數掀飛,若非鏡樓和小花護著,寧鶴年等人也難以幸免。
樓聽許再也難忍,噴出一口鮮血,身上的血洞疼得劇烈,血跡早已連成一片,墨發因風而舞,卻並未迷亂她殺意滿溢的眼神。
在兩大神技的加持之下,玉壇終究沒能堅持太久,碎裂之後,神技又被罡氣擋住。
風隨也已經是死撐,天罡暴雨疾的兇悍不是他所能招架的,更何況還有破靄穿光。
他被巨大的壓力鎮壓,猛地跪在地上,一大口血也哇地吐在衣襟前。
樓聽許輕飄飄落在地上,幸好有鬱知的全力恢複,才不至於從半空中摔下來。
她忍著劇痛,眼神卻十分平靜,靜靜注視著風隨苦苦支撐的模樣。
直到看見風隨終究難以支持,被破靄穿光的最後一點能量貫穿丹田,也重傷跪倒在地時,才露出一個輕鬆的笑意。
這下,恢複之前,他都別想再用一點靈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