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霞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但是那要看針對誰,一年前沈笑等三人都可與三鬼之中任何一鬼比肩,一年後三鬼雖然不是當年的三鬼,可是這三人難道就是當年的三人了?
沈笑現在身上有三把寶刃,一把鳴鴻刀、一把屠魔刀,一把自言有天手中奪來的薄如蟬翼的殺人刀。鳴鴻刀當年沈笑就與他們大戰過,如將這把刀亮出來三鬼哪裏不會知道他的身份,而屠魔刀魔性太強他不想讓這把刀再吸收人的精氣進化了。所以他手裏現在隻能用那把不知名的薄刀。
踏上山道來到頂峰之處,正好是那男子依山而眠的時候。沈笑沒有讓二女出手,他手中薄刃一個吞吐就將那三個小廝送上了地獄。
他也不想在最後一個羅羅嘴裏打聽什麼,這座山上沒有一個是善茬,他們死上千百迴都不為過,沈笑哪裏會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一刀切斷了喉嚨。
他很少殺人,但是他今天卻殺人了,殺得一點都不眨眼。一來他要找到大哥,二來這些土匪在附近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燒殺搶掠、奸淫屠殺無所不為,即便連嬰兒都不放過。在他們眼裏就沒有任何人性可言,把他們比作畜生都是汙蔑那些不會說話的動物。
他知道這三鬼修為甚高,要想殺他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所以他必須另辟蹊徑。
他們三個沒有處理屍體。屍體就擺放在臺階之上。沈笑手裏的薄刀之上的最後一滴血跌入地上之時,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夜空之中,臺階之上留下了玉小樓和冰兒二女。
二女沒有去管沈笑,她們二人在沈笑離去之後在石階之上搗鼓了半天便也消失了。不過她們二女消失的方向與沈笑不同,沈笑是消失在寺院的方向,她們二女消失的地方卻是寺廟周圍的懸崖之處。
臺階之上是一片空曠的廣場。廣場用青石鋪設而成,這是寺廟和尚舉行盛大節日或布道的地方。因為禪雲寺在方圓千裏非常有名,平日裏香客絡繹不絕,如遇到重大日子這裏難免人數倍增,所以在這裏設置一個幾十畝大小的場地時非常必要的。
青石廣場顯得坑坑窪窪凸凹不平,甚至有些石塊已經斷裂成了碎石,但這絲毫不掩飾禪雲寺當年的輝煌和歲月的久遠。
禪雲寺匾牌依然掛在寺院門口,巨大的用黃金打造的“禪雲寺”三個字在兩側的燈籠之下閃閃發光,有說不出的威嚴和尊貴。
寺門虛掩著,門外站著四個守衛。當然這些守衛不會是和尚,而是青冥三鬼所帶來的殺人不眨眼江湖敗類。
夜已深,雖然寺院門口和牆上懸著燈籠,但卻並無人跡。
四個守衛的江湖人在門口說著下流的話題,不時傳來一陣陣淫蕩的笑聲和作出一些不雅的動作。
突然,四人突然同一時刻捂住了自己的咽喉處,隨即在他們手縫之處冒出了一股股鮮血。
四個人,同時被人一刀刺穿咽喉。他們眼裏露出驚駭與痛苦的表情,然後腿漸漸地軟了下來,捂著脖子的手滑落了下來,血如箭一般自喉結出激射而出。
四個江湖之上作惡多端的人就這麼死了,他們到死都沒有看見是誰殺了他們。
院子內傳出一陣陣低淺的笑聲和談話聲。
寺院的大門沒有開,空曠的寺院內沒有一點聲音。
“咚、咚、咚、咚……”幾聲沉悶的聲音自院子內傳出。
本來四周非常寂靜,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在深夜空曠的寺院之中顯得非常響亮。
“他媽的誰半夜不睡在外麵折騰什麼?你爹死了還是你娘死了不消停?”一個罵罵咧咧地聲音自西麵的禪房之中傳出,接著走出一個醉醺醺的男子。
男子睜著迷蒙的眼睛看向院子內發出聲音的地方,他剎那間眼睛直了,嘴皮哆嗦起來,醉意也清醒了許多。
他看到的是四個值班站崗的四個羅羅,但他看到的卻是死人。四具屍體頭靠腳,腳挨著頭的圍成一個四方形躺在地上,他們渾身滿是血跡,而且脖子上還在向外冒著鮮血。
“啊!殺人了……啊……”前一句是他嚇傻了一般的叫聲,後一聲則是撕心裂肺的慘叫。
他的話沒有說完心口就出現了一個窄窄的血口。血自他胸口向外噴射,他如看到鬼一般看著自己的胸膛,然後眼睛一翻倒在了地上。
男子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傳出老遠,幾十畝大小的寺院沒有一個地方可以遺漏這一聲淒慘的聲音。
幾十個房門嘩啦地一下全部打開了,上百人出現在了寺院之中。
除了院子正中間躺著的四具還冒著熱騰騰鮮血的屍體之外,在禪房的走廊處也躺著一具屍體。
夜雖然黑,但是風並不高,僅僅隻有一縷縷輕微的山風在寺院內掠過。
看到此情此景,作為常年在江湖之上刀口舔血的上百名賊匪,他們如何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
有人尋仇,而且是高手,絕頂的高手。
有一個小首領散開神識搜向四周,但是他卻一無所獲。
小首領緩步向院子中間的四具屍體走去,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的驚恐。他們一個都不敢聲張,即便連武器都忘記了取出。
小首領移動著腳步小心翼翼的來到四具擺成四放形的屍體旁後,轉動著腦袋向四處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然後蹲下身子將目光落在了屍體上。
四具屍體全部喉結處被利刃刺穿。傷口很窄很薄,薄的僅僅能看到一道紅線,如不是已經浸透了鮮血,這個傷口非常不容易發現。
殺人的人是個高手,而且所用的兵刃也是一把非常適合殺人的利刃。
小首領眼裏閃動著驚恐神色,他沒有說話,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之上,然後一步一步向後退去。
當他來到身後人身邊的時候,他沉聲對身邊的兩名人道:“快去,去請三位爺出來。”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將目光落在了小首領的臉上,當他們二人看到小首領臉上的冷容的時候,這才肩靠肩向寺院後院腳尖碰著腳跟地走去。
當他們剛剛轉過走廊的時候,突然有是兩聲悶哼傳出,接著兩人的身體慢慢的倒了下去。
死了,這兩個人又死了。
剛剛還在一片歡笑的寺院此時真的是死了人般的沉寂,百十來個人的目光落向剛剛倒下的兩個人處,有些膽小的人甚至瑟瑟發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