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教室裏,時間是下午的3點20分,正值周六,學校隻有多半天的課,還剩下最後的10分鍾就到了放學的時候了,不少的同學都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隨時準備鈴聲響起時衝出教室。
不過,坐在教室中間的林佳藝卻沒有一點想動的想法。
和大部分的同年齡的學生都有所不同,當半年多以前在其他的同學都在奔波於網吧、球場、補課班等等場所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各個備選高中的情況了。
最後,也是挑選了福東實驗一高這個升學率與名聲都不錯的學校。
隻是,如今她已經在這個學校上去快一年了,得來的結果卻隻有失望。
她也沒有想到,以自己中考時的成績居然會和十幾名學校特招來的學生分配在了同一個班級裏,那些同學學習成績不好不說,還總是吵吵鬧鬧的,雖說林佳藝算不得是個安靜的人吧,但誰又想要平時自己總是被打擾。
而且說起來,她從小的家境就算不錯,來這所高中也是聽得這裏的氣氛不錯,看著周圍其他的同學,她心底總是有那麼些許的驕傲感的,如今再看看自己身處的這環(huán)境,真是怨極了當初自己的選擇。
不過,林佳藝也算得上是隨遇而安,既然是自己做出的選擇,她也不會有多少怨言。
而且,估計等她畢業(yè)之後,也就和這些同學不會有多少交集了,也懶得去在乎這些事。
當然,也不是說林佳藝對周圍的所有事物都很厭煩,至少在這個班級裏她還有對一些人、一些事感興趣的。
坐在他斜後方的那個男生名字叫做餘啟明,說起來並不是個學習多麼好的男聲,長相也一般。不過卻和周圍的其他男生相比顯得極為不合群。
平日裏下課的時候,又或者是放學之後,他總是單獨一個人,周圍的同學有不少和他打招唿的,他每次都隻是禮貌地迴應,卻從來沒有要加入進去的意思。
要不怎麼說人都賤呢,林佳藝從小長得就漂亮,再加上家境優(yōu)渥,從上了初中起周圍就少過瘋狂的追求者,而如今到了高中這種情況就更為嚴重。
這時候周圍出現這麼一個平時不喜言語,又對她毫不關心的人自然充滿了好奇。
這半年裏,林佳藝經常去觀察那個叫做餘啟明的男生的習慣,隻是越觀察,她就對餘啟明越是好奇。
才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級,這個餘啟明的眼中卻總是透露出一股與年齡不符的神秘感,而當這份神秘感消失之時,卻而代之的卻成了對周圍世界毫不在意的冷漠與孤獨。
隻有少數的時候,他的眼神中才會多出幾分好奇。
隻是這份好奇並不是對他們周圍的單人某個人,更像是對周圍的一切、亦或者說是對整個世界的疑惑。
林佳藝何曾見過有這樣的人,她也曾試著與餘啟明說過幾句話,奈何每次得來的都隻是冷漠的言語罷了,後來也就很少與餘啟明交流了。
而這個班級裏還有一個讓人不懂的人。
那人名字叫做許言,就坐在班級教室的第一排,他理所當然是一個特招進來的學生,說起來,他的年紀甚至都要比林佳藝小好幾歲。
而他之所以被特招進來的原因就簡
單多了。
他是個孤兒,而且,還是個天才。
林佳藝的學習成績算不錯了,可比起這個許言還差了一大截,她從來都沒見過許言有過認真學習的時候,上課也不是望天就是睡覺,但奈何每次考試成績都甩開她好幾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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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心生嫉妒。
就算是林佳藝想起,見過的人中也隻有現在比她高一年級的李家大哥能和許言比得上的。
隻是人無完人,不知是因為年齡的關係,還是說本來許言就是這樣的人,這個許言總是表現出一副超出一般人的好奇心與幼稚。
按理來說,從小生活在孤兒院裏,至少心理年齡應該比一般人成熟才對吧,但為什麼會這樣呢,她想不通。
下課鈴聲響起,隨著老師的一句下課,正如林佳藝所想,不少的同學都瞬間衝到了教室之外。
林佳藝自當不著急,她本就不喜歡和太多人擁擠在一起,再說了她的父親也會來接她。
隻是走出教室的時候,斜眼看去,另一個班級裏的一個名字叫做沈黎的女生正直勾勾地盯著她走廊的方向。
林佳藝也沒有多少奇怪的,在她的記憶中,這個叫做沈黎的人這半年多幾乎天天都會做出這樣的行為,有時早一些,但多數時候都是如此。
也不知她到底是在看什麼。
唯獨令她氣憤的是,這個沈黎總是莫名其妙地對她有著幾分敵意,是因為她比沈黎長得漂亮有人追求讓沈黎嫉妒了麼?
不知道,林佳藝也不想知道,長得漂亮又不是她的錯,她還不想經常受到那些遭人厭的男生的騷擾呢,一群小屁孩,腦子裏都是骯髒的想法。
想到這,林佳藝也沒再去搭理一旁的沈黎,快步就出了教學樓。
教學樓與學校出口的距離並不遠,走了大約五分鍾不到,林佳藝就已經出了學校的大門。
正如她所猜想的,正門旁,她的父親已經早早地就過來等她了。
父親的車就停在稍遠的位置,卻也是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隻是見到這一幕,林佳藝又不禁歎了口氣。
家裏的生意總是繁忙,可這幾年裏,父親卻總是風雨無阻地來接林佳藝放學。
或許在其他人的眼中,這著實是一件令人羨慕之事,可對於林佳藝來講,每每想到這一點,她的心都忍不住疼痛。、
那是大約四五年前的時候,她還沒有小學畢業(yè),可是家中卻突遭了變故。
她的母親被人綁架了,雖然家裏服了贖金,可最後還是在一片荒野之中發(fā)現了屍體。
家中做生意這麼多年,難保會解下幾個仇家,本來母親的身旁總是有保鏢守護,但誰也沒想到,就是如此的防護也沒能防住有心之人。
於是從那天起,她的父親就親自擔起了接送她上下學的事宜。
本來就隻是相當平靜的一天,林佳藝也沒有太多要和父親說的話,二人沒幾步就走到了自家車的附近,不過就是在這時,迎麵碰上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林叔叔好。”那男生禮貌地說道。
那男生的名字叫做李斯涵,正是林佳藝口中的李家大哥,說起林李兩家一直都是世交
,也是多少年的鄰居了,這般的場景也不知已經發(fā)生過了多少次。
李家的家教向來嚴格,每一次碰麵,李斯涵總是會在林佳藝或者是他的父親開口之前就率先打招唿。
林佳藝的父親也是笑著迴應,隻是寒暄了兩句之後,李斯涵便被自己的管家?guī)狭塑嚕旨阉囈搽S同父親一起離開了。
不過待到上車之後,林佳藝的表情卻微微有些不同。
說起李斯涵,林佳藝總是不知該讓自己保持一個怎樣的情緒,她當然相當佩服這個比自己年齡大上一歲的鄰家大哥哥。
他聰明,性格好,長得也帥氣,種種因素加起來,讓他的身邊從來就不缺少主動追求的女生。
可是在林佳藝的眼裏,這些又讓她很別扭。
應是從小見過了太多的人,她總感覺李斯涵是個心思相當深沉之人,在那張總是充滿笑容的帥氣麵龐之下,掩飾的亦是讓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而偏偏,林佳藝又對李斯涵充滿了同情。
雖是世交,林佳藝卻從未見過李斯涵的母親,而李父又對其相當嚴格,她不知一次在經過李家的時候聽到李父對李斯涵的責罵。
或許,他的性格就是如此養(yǎng)成的吧。
林佳藝想著,視線也不自覺地投到窗外。
卻在這時,忽而父親的聲音從駕駛室傳了過來。
“怎麼了,我的乖女兒這是思春了麼,你可是從剛剛見到斯涵之後就現在這個表情了啊。”林父調笑道。
林佳藝不禁嬌嗔:“爸,你說什麼呢,你喜歡李斯涵也別想到我身上好不好,平日學校裏追他的小姑娘夠多的了,我可不想成為那些花蝴蝶中的一個。”
“哈哈,還說你不是,我都沒說什麼,你自己就藏不住了。”林父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話。
“爸,我說真的呢,你可別跟我提什麼世家聯姻那一套啊,你要是喜歡自己去把李斯涵娶了去。”林佳藝的語氣裏有些怨念。
“好好好,不說了好吧。”林父終究有些無奈,至於林佳藝所說的那些,其實他倒是在林佳藝的小時候想過。
不過自從妻子去世之後,他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掙這麼多錢不就是為了林佳藝將來能不愁吃穿麼。
至於其他的,讓女兒自己去選擇就好。
就在這時,忽而車後座又傳來一聲輕咦。
林父車速未減,視線卻是瞟到了後視鏡上:“怎麼了?”他問道。
林佳藝的話裏滿是奇怪:“餘啟明?他家人居然來接他了,真少見。”
林父也來了興趣:“餘啟明?就是你說的那個你們班裏那個奇怪的男生啊。”
“是啊,我還和他說過幾次話呢,可每次他都不願意搭理我。”林佳藝語氣怪異,“不過說真的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家人來接他呢。”
順著車窗看去,在林佳藝視線的盡頭,正是三道樸素的身影。
一男一女的中年男人正在前方走著,偶爾將視線投到路旁的菜攤上,而在他們的身後,跟著的則是一個默不作聲的男生。
他一臉的平靜,神色中好似都對周圍充滿了懷疑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