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餘啟明都應(yīng)該感謝薇兒對他所做的事,若非如此,恐怕在“陳木柒”抓住他的瞬間,他就已經(jīng)失去了抵抗的意誌。</p>
然,這一刻,餘啟明卻有了不同的動作。</p>
他的雙眼死死地盯在“陳木柒”的身上,也不知他到底是在觀察些什麼,但那眼神中卻並非是恐懼,反而是狠厲。</p>
“陳木柒”的手指嵌進了皮肉裏,他就任由“陳木柒”的動作持續(xù)下去,不光如此,他甚至都舉起自己的一隻手用力地抓在了“陳木柒”的手掌之上。</p>
“你不是想要我的臉麼?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名字麼,來啊,來取來啊。”</p>
也不知餘啟明是哪來的勇氣,感受著對方手臂的力度,他竟是直接對其怒吼道。</p>
嘴巴的動作引得肌肉拉扯,臉部的痛感便愈發(fā)清晰,可餘啟明卻不管不顧。</p>
他死死地盯著“陳木柒”的眼睛,仿佛二者的身份在此刻應(yīng)該對換過來。</p>
而不知怎麼迴事,餘啟明話音剛落,“陳木柒”居然莫名頓了一下。</p>
這不過是一瞬間的動作而已,卻足夠餘啟明抓住這機會。</p>
雙手同時扣在了對方的兩隻手腕上,用力之間,“陳木柒”的抓進了他皮膚的手掌明顯撤去了幾分力度,而趁著這個時候,餘啟明居然直接向後退了過去。</p>
力量畢竟隻是稍稍減弱而已,不說“陳木柒”的手指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什麼樣,就以對方的力量而言,餘啟明都很難從對方的抓取中抽出身體。</p>
然而,餘啟明的決心卻比想象中還要堅定。</p>
劇痛襲來,就在二人分開之際,餘啟明的眼角明顯看到自己的麵前已是劃過了一抹鮮紅。</p>
那鮮紅之中的,赫然還帶著些許白色,那是他的脂肪,和肉!</p>
頓時,餘啟明疼得齜牙咧嘴,喉嚨中發(fā)出陣陣的嘶吼之聲,劇痛之下,他隻能用叫聲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p>
不過,此時此刻,不管是對於被襲擊者而言,還是襲擊者來說,都沒有思考的時間。</p>
在餘啟明看來,他的臉皮沒有被撕下來,這就是他發(fā)現(xiàn)的最嚴重的問題。</p>
反觀“陳木柒”,在餘啟明的動作之後,他竟是再次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停頓。雖然停頓的時間相當短暫,但對於眼下的場景來說,這一瞬間足以決定很多事情。</p>
由於之前一直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一隻手掌之上,“陳木柒”的身形瞬間發(fā)生了傾斜,而餘啟明則是順勢向後倒了過去。</p>
不過,他卻並沒有直接倒在地上,反而是在即將接觸地麵的一瞬間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扭轉(zhuǎn)了自己的方向,將身體的正麵對準了地麵。</p>
雙手穩(wěn)穩(wěn)地撐住,他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四肢之上,隻見他身體猛地一竄,上半身就已經(jīng)到了屋子的門外。</p>
而就在這一刻,餘啟明的動作頓住了。</p>
巨大的疼痛從腳腕上傳來,原來竟然是陳木柒同樣撲了過來。</p>
他在試圖將餘啟明向後拉,可偏偏餘啟明的一隻手正扣住了門檻,寧死也不讓自己再重新迴到房間之中。</p>
也不知</p>
餘啟明到底哪來的力氣讓自己保持在原地,但二者的力量懸殊,僵持之下,“陳木柒”雙臂的力氣直接傳到了雙手之上,隻聽得一聲慘叫傳來,細看之下,餘啟明的一隻腳腕都傳來“劈啪劈啪”的聲響。</p>
“陳木柒”的表情變得扭曲而又興奮,聽著那慘叫聲,那是獵物取悅獵人的最好的迴應(yīng)。</p>
終於,餘啟明的身體被慢慢拖了迴來,支撐著的力量已然不堪重負。</p>
可誰知,還沒等餘啟明的身體被完全拽迴到房間裏,“陳木柒”居然停下了自己的動作。</p>
臉上的興奮化為疑惑,雙手的力量也跟著鬆弛了些,而正是因為這份鬆弛,讓他感受到了餘啟明全身正傳來的微微顫抖。</p>
是因為疼痛導(dǎo)致的?</p>
不,不對,驀地,“陳木柒”竟本能地撒開了餘啟明的腿,然後快速地向後退了過去。</p>
他居然在害怕。</p>
然而,餘啟明的顫抖還沒有停止,而且隨著顫抖越來越劇烈,竟是陣陣笑聲傳了出來。</p>
一邊笑著,餘啟明還保持著原來那詭異的姿勢,“陳木柒”連連後退,終於,餘啟明的身體主動地翻了過來。</p>
身體的疼痛影響著他的動作,他艱難才坐了起來,將身體倚靠在門框上,隻是,劇痛之下,餘啟明的臉上卻滿是得意。</p>
“陳木柒”才發(fā)覺,剛剛餘啟明的慘叫可能並非是因為腳腕的疼痛。</p>
他的一隻手還放在門外,而此時那手掌之中,赫然拿著粗壯的木頭。</p>
那木頭足足有兩個手臂粗,兩端的火焰還燒得正旺,其實,以那木頭的粗細正常人一隻手本不應(yīng)該能抓得住,然而,其真正的情況卻是那木頭此刻正牢牢地粘在餘啟明的手掌上。</p>
對,粘上的。</p>
隻見那木棍被拿著的一端,鋒利的尖刺幾乎已經(jīng)貫穿了餘啟明的手掌,他的五指扣在木頭的邊緣,將其穩(wěn)穩(wěn)地放在自己的手中。</p>
如果隻是這般的情況餘啟明自然不可能抓牢,也當然不會是粘上的。</p>
但問題就在上麵燒著的火焰之上。</p>
貫穿的傷口、劇烈的高溫幾乎融化了他手掌的皮、肉、血,然後,那粘稠的血肉便將餘啟明的手掌與木頭直接粘在了一起。</p>
他五指的動作,隻是在維持木頭能被自己抓在手心而已。</p>
忽而,餘啟明將目光對準了屋子裏的“陳木柒”,他的眼神變了,就像是變得而剛才的“陳木柒”一樣,又充滿了戲謔。</p>
“唿~這可真疼,不過好在...我的手現(xiàn)在好像沒什麼知覺了呢。”</p>
說著,他就這樣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腳腕的確是被傷了,他就隻能一瘸一拐地一步步向“陳木柒”接近。</p>
可不知怎麼迴事,剛剛還作為獵人的“陳木柒”此刻臉上竟慢慢浮現(xiàn)出驚恐,餘啟明靠近,他就跟著一步步向後退,餘啟明相比之前唯一的區(qū)別不過就是手上多了一根正在燃燒著的木棍而已,可此時此刻,那仿佛成了“陳木柒”最為恐懼的事物。</p>
而他們所在的終究隻是一間木屋而已。</p>
不多時,“陳木柒”就推到</p>
了牆壁,不過,就在餘啟明將手中的棍子揚起來之時,隻見牆邊的“陳木柒”突然變了模樣。</p>
他整個身軀都開始變了形,仿佛是高溫將其灼燒地失去了支撐一般,幾個眨眼的功夫就再次融進了地麵裏,消失的無影無蹤。</p>
餘啟明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神之中更是充滿了疑惑,他四處尋找,可這一次,卻隻是在屋子的中央看到了之前因為受到襲擊而掉落的信箋。</p>
仍舊擔(dān)心周圍再出現(xiàn)危險,他沒敢再度將信箋撿起來,卻也是將燃燒著的木棍向信箋那探了過去。</p>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就像是剛才的“陳木柒”一樣,他才把木棍伸到信箋的上方,不等觸及,地上的信箋就化為了一灘血水,和地麵上的顏色別無二致。</p>
餘啟明眉頭緊鎖,看著屋子裏的場景,著實不明白怎麼會發(fā)生這種情況。</p>
但很快,他的眉毛突然挑了起來。</p>
“之前陳木柒和王璨不跟我去沈家的老屋,現(xiàn)在我又在這受到襲擊,如果那會我在沈家村見到的他們兩個都是假的的話......”</p>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隨即眉目也舒展開,沒過多久,更是一抹冷笑浮現(xiàn)在了嘴角。</p>
“這是弄巧成拙了啊。”他心道。</p>
而緊接著,他也沒有在屋子裏繼續(xù)停留,反而是出了屋子之後,又向著村子的另一個方向?qū)ち诉^去。</p>
火勢漸漸小了,當然,也並沒有到令人不必去在意的程度,而不多時,餘啟明便再次到了沈家老屋的位置。</p>
手中的燒火棍握得更緊了些,沒有多少猶豫,他就再次踏入了老屋的院子裏,而他的目標,正是之前那個自己未曾進去過的房間。</p>
儀式的舉辦仿佛導(dǎo)致整個事件的節(jié)奏都跟著改變,嗯,也可能是這大火所致,但對於餘啟明來說,這似乎是個好消息。</p>
火焰幾乎快要將屋子燒光,他根本不必擔(dān)心火焰之中是否還藏著其他的危險。</p>
不過,正如所預(yù)料的那般,縱然火勢洶湧,原本屋子裏擺放的那些照片也依舊沒有受到半點損壞,他倒是又看了眼屋子門口的上方,而如今那符咒早已經(jīng)不見了。</p>
不斷端詳著每一張照片上的內(nèi)容,當餘啟明停下時,他已然來到了目標的房間裏。</p>
然而,當腳掌踏在了那遺留下來的腳印之上,餘啟明的眉頭卻瞬間沉了下去。</p>
“果然,問題就出在這!”</p>
他情不自禁地說道,心卻已經(jīng)沉到了穀底,同時,一個更為驚悚的念頭亦是漸漸浮上了腦海。</p>
“可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那個李涵是怎麼到的這來,不對,他和薇兒不一樣,和我們所有上山的其他人都不一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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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找到我,到底是為了什麼!”</p>
心中明明已經(jīng)有了明確的想法,可這一刻,餘啟明卻如墜冰窟,雖然隻是才見了兩麵,雖然已經(jīng)有過好幾次被王碩或者是林佳藝欺騙的經(jīng)曆。</p>
可是,他卻是頭一次有這樣的感觸,那種後背發(fā)涼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p>
“李涵......他現(xiàn)在去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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