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卷動漫天風雲,這漸漸地。竟然刮起了雪霧。
遠處山川也在這層雪霧之下看不清了。
銅人師祖走著走著忽然停了下來,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額頭和肩膀上又積了不少的雪。
拓跋菩薩也停了下來,轉迴身來看著銅人師祖。
銅人師祖歎了口氣。
“有人來了。”
拓跋菩薩是在銅人師祖後麵才感覺到的,聞言他立刻向南感覺,卻依舊沒有察覺到什麼。
“銅人師祖是天降仙人,這自然是有諸般秘術,不同我們這群凡人。”
“隻是這麼關鍵的時刻,竟然有人有膽子敢來壞我等的好事,簡直是不想活了。”
“來的是誰?銅人師祖可曾看清?”
銅人師祖甕聲甕氣地說道。
“來的人咱們應該都很熟悉。”
話音一落,拓跋菩薩當即明白這來的人是誰了,他恨不得去把洪敬巖扒皮抽筋了。
他去找蘇逸之的麻煩,用秘法將蘇逸之的修為頂了個上限,此時蘇逸之又殺了迴來,明顯是從洪敬巖口中得到了極北之地的密。
鬼知道這蘇逸之經曆了這麼一次修為大滿貫之後,和當初有什麼不同?
不過還好,拓跋菩薩在極北之地冰原,早就已經做好了一係列應對敵人來壞好事的準備。
到底北莽還是有些家底的,大秦古墓雖然沒找到,但是找到了一個將軍的古墓,從其中找出了一件兵器應該可以派得上用場。
隻要能攔得住蘇逸之,隻要這北冥大魚破冰展翅化為大鵬之後,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拓跋菩薩望向劍氣近黃青所在的方向,輕輕地說道。
“黃府主,勞煩你在這兒守著。冰麵一旦破開,你立馬下令讓人將繩索射到對岸,抓住這隻大鵬。”
安排完之後,拓跋菩薩縱身一躍,便直入雲霄,消失不見。
銅人師祖看了看拓跋春筍,拓跋春筍恭敬行了個禮,然後銅人師祖動了起來,狂奔向極北冰原的外側。
銅人師祖所奔過的地方,雪霧更加的厚重,那劉鬆濤在南方活生生的列了一條溝壑出來,這銅人師祖就在極北之地的冰原上,活生生地也犁了一條溝出來。
紅金之光向南八十餘裏處。
蘇逸之挺身傲然矗立,麵前是數萬北莽甲士。
離陽和北莽能屹立不倒的原因,除了兩家各自豢養了不少的高手以外,還有的就是這些軍隊這些甲士。
江湖俠客們都喜歡用劍用刀,快意殺人瀟灑無比,可戰場上這等利器卻並無多大作用,二品高手以下的,與戰場上用的兵器大多以鈍器為主。
鈍器有破甲之功,但是那些江湖頂尖的好手們用鈍器的卻是少之又少。
也正因為兩相差異,江湖上用劍的高手占大多數,碰上這些甲士自然會覺得頭疼,劍很難破開甲,縱然是同時練著內力真氣的劍客,也無法在同時出劍的時候,以真氣彌補傷害來達到破甲的效果。
與劍氣而言,同樣也是這個道理,劍氣就如同鋒利劍刃一般,劍氣掌握可以輕而易舉地破開人身上穿著的衣衫,直擊皮膚肌肉,斷人經脈,斬人血肉,探囊取物。
可是說碰到一副盔甲,這劍氣就如同劍刃一般難以破甲。
蘇逸之明白這一劍破甲有多難。
當初他與廣陵江外一劍破甲兩千六,這是保住了李淳罡的性命。
原本這是李淳剛來做的一劍破甲兩千六,之後自然是風流,可是卻破甲反彈也傷到了李淳罡本就已經有些損害的根本。
如今麵前數萬甲士,而且已經列開了陣勢,蘇逸之也不免覺得有一點稍稍的頭疼。
蘇逸之緩緩舉起手中大明朱雀劍。劍刃發出錚鳴之聲,真氣與劍身交相融會之處,燃起一團赤紅色火焰。
大明朱雀劍劍意滂沱,瞬間在蘇逸之的身後,凝成一隻巨大的火之朱雀。
朱雀尖嘯一聲,隨著蘇逸之劍指之處,厲聲飛向那麵前的甲士。
“哈!”
這數萬甲士也是精兵強將,見到那劍意與真氣凝結的朱雀化身之後,立馬舉起盾牌。
朱雀重重地撞入軍陣之中,瞬間掀飛數十人,烈焰所過之處,即便是甲片也能給你燒化了。
甲片都能燒化了的火焰,燒毀人的皮膚紋理自然也是不在話下。
隻可惜這朱雀雖然厲害,但卻隻能燒死燒傷數十人,對於幾萬人的軍隊來說,這簡直是九牛一毛。
“喝!”
甲盾兵身後的標槍兵猛地投擲出手中的標槍,標槍密密麻麻如暴雨一般飛向蘇逸之,蘇逸之冷哼一聲,劍刃再一閃,麵前便斬出一條溝壑。厚重的大雪被這一劍斬起,竟成了一堵雪牆。
有的標槍紮在雪牆上顫顫巍巍穿不過去,有的標槍力道十足,竟然穿透了這股蘇逸之用劍氣和真氣禦結的雪牆,力道穿牆而過綽然有餘。
蘇逸之劍氣連出,那透牆而過的標槍被斬了個稀碎,但還是有一支槍刺了過來,這支槍與之前的標槍都有所不同,這支標槍的力道不僅駭然,而且自有炸裂真氣觸之即爆。
蘇逸之千裏不留行,眨眼之間便已經出現在另外一端,原地留下一個殘影,那標槍紮中殘影之後,穿影而過,落在地上頓時轟的一聲炸響,標槍落地之處竟然出現了一個圓坑,足可以見這其中蘊含的炸裂真氣威力多大。
蘇逸之左手一揮,真氣轟在雪牆上,撲向這數萬甲士。
蘇逸之淩空而起,以雪牆作為掩護,落入甲士人群之中,迴身一劍,斬倒一片。
那個標槍厲害得很,蘇逸之也沒有信心能以肉身扛下,更不知道這樣的標槍手還有多少,所以蘇逸之便殺進了人群之中,在此處你們的標槍總該不管用了吧?
可是蘇逸之想得太簡單了,他可以憑借精湛的劍法和步法輕功,與數萬甲士叢中穿插而過,揮手一劍便奪數人性命。
但是這些人守在極北之地二十餘年,整天看的是白茫茫的雪景,吃著的是硬邦邦的凍魚。
心性早就已經被磨得很平了,再加上的拓跋菩薩在軍中威望如日正濃,這數萬甲士哪是普通士兵?他們已經近乎成為死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