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鳴在河畔中學沒有找到孫瑩瑩,正在他打算折迴她家裏去找她的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拿出手機一看,卻見是張鐵山打過來的。
剛從韓國迴來那會剛和張鐵山見過麵,不用想,這次他打電話來肯定是和劉一鳴說處理楊瓊被抓傷的事情了。
按下接聽鍵,張鐵山日漸沉穩的聲音從聽筒裏麵傳了出來:“劉哥嗎?我小張啊!你現在有沒有空?”
劉一鳴應道:“小張,我是你劉哥,你有什麼事啊?是不是在市一中處理小瓊被抓傷的事情呀?”
張鐵山說道:“是呀,你有沒有空過來看下呀?”
劉一鳴想了想,楊瓊被抓傷的事情也拖了許久了,是時候該處理一下了,再要拖下去人家還真以為咱們湖堤灣的人是想惹就惹了的呢,這件事情絕對不能這樣,這口氣不能不出。又想到,這會兒,還正是上班時間,孫瑩瑩的母親關廳長可是日理萬機,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情,這個時候去孫瑩瑩家裏可能碰上正主兒,這個時候去市一中看個熱鬧不是正好麼?
於是劉一鳴便對張鐵山說道:“好戲到底什麼時候上演呀?我這就過來,還敢不敢得上啊?”
“趕得上,趕得上!”
電話裏麵張鐵山樂嗬嗬地說道:“離他們放學還有段時間呢,我這不是怕你有事忙,給你提前的打電話了麼?”
聽張鐵山這樣一說,劉一鳴也便沒有了其它顧慮了,要不然急急忙忙趕過去看熱鬧,卻是什麼都沒有見著,那就白忙活一場了。
掛掉電話,劉一鳴便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朝著市一中趕了過去了。
當劉一鳴趕到市一中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離市一中放學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劉一鳴打了個電話,在校門口不遠的一家小茶館內找到了張鐵山。
雖然劉一鳴很少幹涉張鐵山他們的內部事務,但是,劉一鳴作為張鐵山拜認的老大卻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更何況此時張鐵山身邊的都是他手下的骨幹?自從劉一鳴帶領幾十個兄弟大巖山鄉斧頭山下大敗王道發之後,張鐵山及他手下的那幫小弟,早已經把劉一鳴奉為戰神了。如果有人膽敢說不認識劉一鳴,絕對的會被扔磚頭砸死的。
此時,眾人見到劉一鳴親自到場,自然是起身問好歡迎。
劉一鳴朝眾人點了點頭,然後便找到了張鐵山。
自然有人幫劉一鳴搬椅子在張鐵山麵前落坐,然後又是上好茶。自己兄弟麵前,劉一鳴倒也不客氣,都入冬好久了,外麵冷嗖嗖的,剛好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劉一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後轉身看了一眼張鐵山及他身邊的心腹小弟,然後朝張鐵山問道:“小張,你不會是打電話來叫哥喝茶的吧!”
張鐵山麵帶微笑說道:“哥,你說哪裏話呢?這不,時間還早著呢!歡子,他們是幾點鍾放學來著?”
歡子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說道:“他們是五點四十放學,離現在還有半個小時。”
看樣子張鐵山是把活動安排在市一中放學的時候搞了。可是,到底會搞些什麼花樣出來呢,此時,看著張鐵山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劉一鳴也未免有些好奇了。於是,劉一鳴又朝張鐵山問道:“小張,你倒是和哥哥說說,你到底準備了些什麼活動嘛,哥哥我大老遠跑過來,不容易呀!”
張鐵山一副自得的樣子對劉一鳴說道:“天機不可泄露!”
“你小子欠抽是不是?”看著張鐵山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劉一鳴也就放心了,他也和張鐵山開起玩笑。
就在這時,茶館外麵響起了一陣陣刺耳的殺車的聲音,接二連三,不絕於耳,仿佛在宣布著某種驕傲與囂張。
在這個好戲即將上演的關鍵時候,劉一鳴不禁多了個心眼,目光穿過透明的玻璃窗朝外看去,隻見校門口的路上停下了一條長龍似的車隊。
難道對方有著強大的後援,這個時候來幫忙了?細看之下,劉一鳴眉頭情不自禁地皺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車上的人拉開車門下來了,浩浩蕩蕩的隻怕不下五六十人。
這顯然是隻支有組織有紀律的隊伍,隻見一切有條不紊,在領頭人的帶領下,井然有序,而領頭那人更是顯眼,隻見他手裏捧著一束鮮花,正在東張西望,似乎正在打人。
目光鎖定在那個領頭的人身上,劉一鳴突然發現他有點眼熟。
就在下一刻,劉一鳴突然記起他是誰來了。
他也是張鐵山的心腹小弟之一,他在這個時候領著這麼多人出現在這裏肯定是受到張鐵山授意的了,至於他手裏的鮮花不用想,也是送給楊瓊的了,畢竟今天下午,楊瓊才是主角。這張鐵山倒底玩的是哪一出呢?
劉一鳴想了想,卻不得其法,於是收迴目光,饒有興致地看著張鐵山問道:“小張,校門口那些人都是你叫過來的吧,那鮮花應該是送給小瓊的吧!你倒是哥哥呀,你想怎麼玩!”
“其實也沒有什麼!”
張鐵山笑著說道:“就是接小瓊放學迴家而已。鮮花是我預訂的,是送給小瓊妹子的,既然鳴哥你來了,到時候這花自然得你送給她了。”
劉一鳴點了點頭,此時終於明白了張鐵山的一片良苦用心。不難想像,幾十號人站在校門口迎接放學的楊瓊,隻怕這消息在河源市一中傳開之後,以後便再沒有人敢打楊瓊的歪主意了。高考漸近,正是衝刺的時候,楊瓊身上肩負著老楊叔的殷切期望,當然還有劉一鳴及張鐵山這些熱心的街坊鄰居們的,這個時候自然是再容不得半點耽擱了。
不過,劉一鳴還是覺得哪裏有點不大對勁。
又靜靜地朝窗外看了看,劉一鳴終於理出個思緒來了。
既然要玩,那就要玩大點,要讓整個市一中甚至整個河源市黑道都知道楊瓊是劉一鳴和張鐵山的小妹,讓他們再也不敢打楊瓊的主意才行。
現在張鐵山才叫了這麼點人,陣仗明顯不夠呀。
劉一鳴若有所思地明張鐵山問道:“小張,人會不會少了點?既然咱們都來了,好歹得把陣仗給鬧大點呀,要是被人家小瞧了,咱們可丟不起這人呀!依我看啦,這接人的隊伍應該要更加龐大點,排成兩排中間留個過道,至少得排到校門口外的馬路上才行。”
“這倒是我疏忽了。”
張鐵山看著劉一鳴說道:“原來我隻是想叫幾個兄弟嚇唬一下那幾個欺負小瓊的人學生而已,不過,現在既然搞起來了,搞大點也好,讓整個河源市黑道也都知道這迴事,看誰敢再打小瓊的歪主意。現在離他們放學還有點時間,我馬上打電話叫人。鳴哥,你就放心吧,到時候,肯定讓那些兔崽子們知道小瓊是咱們河源市的黑道公主。”
劉一鳴點了點頭,繼續喝茶,而張鐵山則掏出手機,忙不迭地打電話去了。
下五點四十分,河源市一中下午放學的鍾聲準時敲響,學生紛紛跑向校門口,準備迴家,可是,今天校門口,出現了令人吃驚的一幕。
隻見校門口旁邊,整齊地站著兩排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了,從校門口一直排到了學校旁邊的馬路上,而路邊正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s係列跑車,跑車的旁邊站著一個二十五六色的男子,留著一頭精神的短發,身材魁梧,麵帶微笑,而且他手裏還捧著一束鮮花。
看這陣仗明明是來接人的,至於接的是誰卻不得而知了。
沒錯,他們正是準備接楊瓊放學迴家的劉一鳴和張鐵山等人。
那些趕著迴家的學子們何時見過這等陣仗,一時之間都圍在了校門口不敢出來。畢竟那些身著黑色風衣整齊站著的男人們可不是好惹的,他們麵無表情地站在那裏,身上都冒著一股冷冷的寒意。
校門口值班的門衛看到這一幕也感覺很不可思議,他們自然比這些單純的學子們要**一些,他們從這些身著黑色風衣的漢子們身上嗅到了一絲不安氣息,於是緊接著便報警了。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見楊瓊從校門口出來,但是,巡邏的警車卻鳴著警笛出現了。
接到學校保安說有人在學校門口聚眾鬧事的電話後趕來的警察,看到這一幕,情不自禁地搖了搖頭。雖然,他們也從這些人身上聞到了一絲不安的氣息,可是,卻硬是抓不到任何一絲抓人的把柄。
看了就知道,這陣仗明顯是來接人的,如果硬要說聚眾鬧事抓人,隻怕有點過了。能弄出這麼大陣仗的人隻怕也不是好惹的主兒,你硬要抓人惹不了好處不說,隻怕還會沾了一身騷。
因此,兩個巡邏的警察觀察了一番現場之後,便開車離開了。不過,也並不是真的離開了,他們仍然在遠遠地看著這一切,讓一切在監控範圍之內,以免真的發什麼異常,便於掌控現場局勢。
校門口的保安看到警車略一停頓又開走了,也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雖然,校門口的這些人看起來有些異常,但是,卻一個個站著沒有辦手,隻怕再打電話報警也沒有用,於是保安們也放棄了,不過也迅速把其它的保安給如今過來了,以防萬一。
而其它學生和老師也依舊如此,楞楞地呆在校門口不敢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楊瓊背著書包來到了校門口。
本來,她看到這一幕也是十分驚訝不敢走出去的,可是,正在他打算把目光收迴來的時候,她看到了站在路邊大奔旁邊的劉一鳴。這個時候,劉一鳴正手捧鮮花注視著校門口。
看到劉一鳴,楊瓊便感覺有了主心骨一樣,她可不怕那些身著黑色風衣滿臉兇神惡煞的漢子們。
劉一鳴哥哥可能打了呢,就算他們這些人真是來找茬的,劉一鳴哥哥也是能對付他們的。劉一鳴在韓國做下的事情,迴來之後,知道的人並不多,但是,在韓國的時候,楊瓊一直呆在他身邊,對這事情可是清楚是很的,好幾十個跆拳道高手都被劉一鳴哥哥打趴下了,一個個叫爹叫娘的,更何況這些人了。
於是楊瓊氣定心閑,理了理額前的發梢,昂頭挺胸走到了校門口。
就在楊瓊準備跨出校門口的時候,她身後突如其來的出現了三個人,他們刻意地和楊瓊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迴頭一看,隻見一男兩女,那個男的正是前段時間對楊瓊窮追不舍,對楊瓊的生活和學習都造成諸多麻煩的那個男的,而且那個兩個女的卻正是抓傷自己的兇手。
看到他們,楊瓊頓時就來火了。
要不是他們,自己又怎麼會擔驚受怕,然後又連累劉一鳴哥哥陪自已去韓國治療,耽誤了他不少時間?
雖然,心裏不高興,但是,這些情緒終究還是沒有表現出來,畢竟楊瓊還是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的,她是學校標榜的好學生,每年拿著學校的全額獎學金,如果在學校裏麵幹出些不好的事情來,一定會影響自己的形象的。
楊瓊迴頭看了他們一眼之後,便不再理他們了,對他們視若不見,然後大步走出了校門。
可是,這個時候,身後又響起了一陣說話的聲音:“楊瓊,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再次迴頭,隻見他們三個人已經不約而同地跪了下來,正朝自己道歉。
楊瓊還是沒有理他們,繼續朝前麵走去,朝著劉一鳴身邊走去。
就在楊瓊剛剛走出校門口的時候,那些整齊站在校門口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不知在誰的帶領之下叫了一聲:“歡迎小瓊放學迴家!”
緊接著所有人也跟著喊了起來:“歡迎小瓊放學迴家。”
聲音高昂,整齊劃一,頗具聲勢。
一開始,楊瓊還以為他們是來找茬的呢,不過,走出來之後,楊瓊看到了劉一鳴正微笑著看著自己,同時,她還看到了張鐵山正站在人群中吶喊。
在這一刻,楊瓊終於明白過了,這些都是劉一鳴哥哥和張鐵山哥哥為自己準備的。
剎那之間,楊瓊心中湧起一陣感動,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奪框而出。
接下來,好戲正式上演,河源市一中校門口前出現了這樣一幕。
楊瓊背著書包從校門口走了出來,當她從那些整齊站在校門口的那些身著黑色風衣的漢子們中間的過道上走過的時候,他們便齊聲吶喊:“歡迎小瓊放學迴家!”
而楊瓊則是禮貌地朝這些身邊的叔叔哥哥們點頭致意。
更為關鍵的是,楊瓊身後還跟著三個反麵人物的配角,他們不緊不慢地跟著楊瓊身後,三步一拜,不停地說著:“楊瓊,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
但是,自始至終,楊瓊都沒有迴頭看他們一眼。
整個場麵,頗為浩大震憾,而且整個場麵將楊瓊主角的身份也成功地凸顯出來了,不難想像,這事情很快就會傳開的,到時候,隻怕河源市黑道上的那些人不會不知天高地厚再去騷擾楊瓊了。
在眾人熱烈的歡迎聲中,楊瓊終於走到了劉一鳴身邊,而她身後的那三個人也都停了下來,不過,他們依舊在磕頭說:“楊瓊,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而楊瓊則是滿眼淚光,一頭紮在了劉一鳴懷中,她哽咽著說道:“劉一鳴哥哥。”
劉一鳴像一個長者一樣,將楊瓊摟在了懷中,然後過了會,才幫楊瓊擦幹淚水,把鮮花送到她手中,然後才拉開車門載楊瓊離去了。
整個過程中,劉一鳴都沒有說一句話,但是,他那份盛情卻是擺在那裏的,楊瓊也深深感受到了。
在劉一鳴載著楊瓊離開後,胡耀光他們三個仍然跪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張鐵山和他那些身著黑色風衣的兄弟們都學沒有走呢。
當然,事情還沒有真正結束。
目送著劉一鳴和楊瓊開車遠去之後,張鐵山又把他那些兄弟們召集了過來,胡耀光和那兩名抓傷楊瓊的女孩子頓時慌神了,一兩百號人一起圍上來,隻怕每個人一腳都會把自己踏成肉餅不可的。
當然,張鐵山自然是不可能對這幾個學生動手的,傳出去不好聽不說,也確實有些勝之不武了。
但是,這事情肯定不會這麼算了。
張鐵山看著胡耀光和那兩個女學生一副魂飛天外的樣子,笑了笑。然後靈機一動,對於手下的兄弟們說道:“兄弟們,對這幾個學生動手動腳,咱們未免有些勝之不武了,傳出去了也不大好聽。但是,他們也實在是太過份了,竟然連咱小瓊妹子都敢欺負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咱們就用口水給他們洗個澡,讓他們重新做人吧!”
張鐵山話才說完,他手下的那幫小弟們便是一通起哄歡唿迎合。
隨即,張鐵山又是領頭一口唾沫朝著三人身上吐了去,緊接著其它人也學著張鐵山的樣子開始照葫蘆畫瓢,當最後一個人吐完離開的時候,三個人身上已經全是口水了,真真實實的洗了個大澡。
當張鐵山等人駕車離開以後,胡耀光他們三個人尤在震驚中沒有醒悟過來。但是,其它學生看到這些不素之客離開之後,紛紛湧出校門圍了過來。
他們看著眼前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三個人議論紛紛,知道內情的人說道:“你們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子嗎?那是因為他們得罪了楊瓊,他們也算是罪有應得了,看看剛剛這架式,人家楊瓊明明是一個黑道公主嘛,又豈是他們這些人能夠惹得起的。”
又有一個人說道:“剛剛接楊瓊的那個男的好像手裏捧著一束鮮花送給楊瓊了呢,他是楊瓊的男朋友嗎?”
麵對河源市一中建校史上最震憾的一次場麵,眾學子們議論了好久好久,直到學校保安出麵,才將這些人驅散了。不過,對於,那個手捧鮮花迎接楊瓊的男子,所有腦海中都畫滿了疑問號。至於,他到底是不是楊瓊的男朋友,事後有人問了楊瓊,楊瓊既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總之,這件事情過後便馬上傳開了,河源市一中甚至河源市黑道上的所有人都知道了,楊瓊是黑道公主,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再敢楊瓊的歪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