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祖村的村口氣派,村子後麵不少人家一看房子的狀態都知道是荒廢了許久了,有些家甚至連房門都沒有,但是院子中都擺著許多酒缸、酒壇子。
越往村後走,這樣的情況越多,堆的酒缸也越多,應該是搬離村子的人家把房子租給了那些釀酒的大戶當倉庫了。
到了村後杜享福說的位置,李五峰一眼就認出來了哪個是姚靈兒的家。
太像了!和自己前六十年住的房子太像了,一樣的小院子,一樣的門口一小塊地,一樣的小房子,甚至都是在一個坡上。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在六裏坡的房子,過去六裏坡是齊家村,而這邊的小坡走上去則是酒祖村後麵的林子。
“噔!噔!”
“姚伯父?!姚伯父!”
來到院前敲了敲門,又叫了幾聲,並沒有聽到房中有什麼動靜。
事急從權,李五峰也顧不上什麼禮貌了,直接探出神識掃過了姚家不大的房子。
沒人。
但是李五峰探查到房中最後的氣息是頭一天才留下的,所以縱身跳過院牆,來到房屋門口,一推門,進了姚靈兒的家中。
“玉香,我去接靈兒迴來,莫怕,不會有事。晉川”
這就是房間中氣息最近的事物,姚靈兒父親給妻子留言的一張紙條。
李五峰看著手中的紙條就猜測杜旺應該是迴了酒祖村之後要麼還沒來得及過來找姚靈兒父親就被虎王製服了。
要麼就是沒找到姚靈兒父親想迴家轉一圈看看碰上了虎王。
大概率不會有其他的可能性了,反正杜旺這次是標準的賠了夫人又折兵,姚家的消息沒有打聽到不說,自己還受了重傷,修為被廢。
剛剛他爹‘起死迴生’也就是讓他‘活了一下’,這孩子現在肯定是心裏苦啊!
想到這兒,李五峰放下手中的紙條,退出房間輕輕的帶上房門就往迴走了。
迴到杜旺家門口,剛才的院裏的杜家父子倆都沒有變化,倒是申雨歌已經結束了打坐朝李五峰招手。
“杜旺情況如何?”
“丹田被廢,心態爆炸,他爹倒是靈兒給救迴來了,但是他自己這一關不好過啊。”
“我姐姐的膏澤術不能醫治丹田。”
“猜到了,所以我才說他自己這一關不好過,一麵是靈兒不久便要被指婚,一麵是他自己不僅不知道姚家在哪,修為也無未來可期,還連累了看著自己從小長大的鄉鄰。”
來的時候比較匆忙,神識探出去都是在找人,也沒有仔細留意,現在李五峰和申雨歌在溝通情況,才看到,杜家大院一周的街道,都是噴射的血跡,恐怕在李五峰他們來之前,酒祖村已經死了不少人了。
“啊!!!!!!”
一聲尖叫,之後是咣裏咣當的聲音從杜家院門口傳了過來。
李五峰和申雨歌也是瞬間反應,對視之間,李五峰做好了施展身法的準備,同時一手按向申雨歌,又裝換手勢指了指還在她旁邊躺著的申靈兒。
兩個人這點默契還是有的,申雨歌迴給了李五峰一個‘小心’的眼神後就收了起勢重新坐下了。
李五峰也終於是離弦之箭一般彈射了出去直奔杜家大院。
站在院門口的是一個神色驚慌的小丫頭,從穿衣的樣式一看就是誰家的小丫鬟,但是李五峰來杜家這麼幾次,從來沒見過她,腳下是剛剛掉下來的兩個盤子還有一些水果。
並且她的眼神中都沒有飛奔而來的李五峰,而是死在院外的虎王。
“你是他的丫鬟?”
伸手指了指虎王的屍體,李五峰隨口問了一句,同時神識掃過麵前的小丫頭。
一個毫無靈氣的普通人。
但是小丫頭並沒有迴答李五峰,而是繼續盯著不遠處虎王的屍體。
“喂!”
李五峰一手伸開在小丫頭的麵前晃了晃,才終於把小丫頭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隨後她的一個動作,李五峰瞬間就懂了剛才她為什麼那麼出神,為什麼跟虎王惡狠狠的打了一架動靜那麼大,但她現在才出來了。
隻見她的雙手算是平舉,然後伴隨著‘啊,啊,啊’的開始和李五峰‘說話。’
一個聾啞人。
沒想到啊,這虎王看著像是個囂張跋扈但稍微外強中幹的家夥,私底下,竟然會用一個聾啞人做自己的丫鬟。
李五峰左手食指指天,右手伸平放在左手食指上,做了個‘國際通用’的暫停手勢。
然後比劃著讓這小丫頭跟自己走,想把她帶到申雨歌那邊,說不定兩個人能有辦法溝通,畢竟申雨歌扮演過啞巴嘛。
但是小丫頭也不知道是看不懂李五峰的比劃還是不願跟他走,李五峰的步子邁出去好幾次,小丫頭都沒有跟著他出去。
既然如此,李五峰幹脆反其道而行之,她不願意跟著過來,自己就帶著申雨歌來找她好了,說不定從她這裏,能得到一些大道宗那邊的信息。
兩手輕輕的朝她做了兩個下按的手勢,讓她待在這裏別動,然後李五峰就迴去找申雨歌了。
“一個小丫鬟,普通人,不會說話,你看看能不能嚐試跟她溝通一下,然後我去看看杜旺的情況。”
走過來,李五峰一句話就把事情交代清楚了,申雨歌聽完之後就準備扶起旁邊還昏迷不醒的申靈兒過去找那個小丫鬟。
“我來吧。”
李五峰走到申靈兒旁邊,直接把手從身下穿過,然後就把申靈兒橫抱在了懷裏。
隨後帶著申雨歌再次走到那個小丫頭的身邊,卻發現她正蹲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把頭埋在腿上。
一聳一聳的肩膀暴露了她正在哭泣的事情,但是李五峰現在也鬧不清她是在哭虎王,還是在哭自己,給申雨歌使了個眼色,就抱著申靈兒迴杜家的院子裏了。
杜旺還是老樣子,坐在那一動不動當王八呢,老杜則是不知道從哪拿了一瓶酒正一邊喝著一邊坐在杜旺的旁邊開導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