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加二十五


    冰牆上的血色符文突然扭曲起來，像是被無形的手拉扯變形。華若萱的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那些脈絡正順著冰麵爬向白無瑕的腳尖。


    “不是聖壇...”白無瑕的瞳孔劇烈收縮，“這是...血祭陷阱！”


    杜旺猛地拽開她，自己卻被一條竄起的血色冰棱刺穿衣袖。他悶哼一聲，煙霧彈滾落在地，爆開的灰色濃霧中傳來冰棱碎裂的聲響。


    “寒霜會改造了通道！”祁紅綾的月相表發出尖銳警報，穹頂透下的月光驟然染上暗紅，“他們用反向符文汙染了聖地入口！”


    我抱緊白無瑕後撤，卻發現她嘴角滲出的血珠正懸浮在空中，化作細線指向冰牆。她的聲音帶著某種非人的重音：“來不及了...祂要醒了...”


    整座金字塔突然傾斜。華若萱抓住浮雕凸起大喊：“不是地震——是金字塔在改變結構！”


    冰牆轟然崩塌，露出後方直徑十米的垂直井洞。井壁布滿螺旋狀凹槽，此刻正湧出粘稠的幽藍液體，像是有生命的冰川融水。液體中浮沉著無數冰晶，每一顆都映出我們變形的倒影。


    杜旺擦著冷汗點亮熒光棒：“這些凹槽...是引導某種液體的祭祀係統？”


    “不。”祁紅綾的指尖擦過井沿，沾上藍液的皮膚瞬間結出霜花，“是消化係統。”


    白無瑕突然掙脫我衝向井口。她的長發在月光下化作銀白色，冰藍紋路從脖頸蔓延至臉頰：“必須有人成為鑰匙...”


    我撲過去拽住她的腳踝，卻被一股巨力拖向井沿。華若萱甩出登山繩纏住立柱，杜旺則掏出一個改裝過的信號槍。


    “閉眼！”


    刺目的鎂光彈射入井底。在爆閃的瞬間，我看見液體深處蜷縮著一個由冰晶構成的人形——祂的胸腔裏跳動著永凍之心，而數以千計的藍色絲線正從井壁向祂匯聚。


    白無瑕的歌聲與井底傳來的嗡鳴形成和弦。她迴頭看我，左眼是人類瞳孔，右眼卻已變成與那個存在相同的冰晶結構：“俞克己，我祖父的筆記最後一頁...其實寫著...”


    井底的液體突然沸騰。


    白無瑕的聲音被井底翻湧的幽藍液體吞噬，她的身體懸在井口邊緣，冰藍色的紋路如藤蔓般爬滿全身。我死死拽住她的腳踝，但她的皮膚已經變得冰冷而堅硬，仿佛正在結晶化。


    “白無瑕！”我咬牙低吼，手指幾乎嵌入她的肌膚。


    她的右眼已經完全轉化為冰晶，折射出詭異的光暈，左眼卻仍保留著一絲人類的意識。她的嘴唇微動，聲音像是從極遠的冰川深處傳來：


    “祖父的筆記……最後一頁……是警告……”


    井底的液體突然劇烈翻騰，冰晶人形緩緩抬起手臂，指尖延伸出無數細如發絲的藍色光線，朝我們纏繞而來。


    “小心！”祁紅綾猛地拉開我，一根冰絲擦過我的臉頰，瞬間劃出一道血痕，血液還未滴落便凍結成冰珠。


    杜旺咬牙舉起信號槍，再次扣動扳機，但這一次，鎂光彈在半空就被冰絲攔截，炸開的火光被凍結成一片懸浮的冰焰。


    “物理攻擊無效！”華若萱迅速分析，“這些冰絲能吸收能量！”


    白無瑕的身體突然劇烈顫抖，她的喉嚨裏發出不屬於人類的嗡鳴聲，冰晶從她的指尖開始向上蔓延，仿佛某種寄生體正在接管她的軀體。


    “他們……在召喚祂……”她的聲音破碎，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扭曲，“寒霜會……不是真正的敵人……祂才是……”


    我猛地意識到什麼，轉頭看向祁紅綾：“你父母當年在極地考察時，是不是也遇到過類似的東西？”


    祁紅綾臉色煞白，手指不自覺地摸向脖頸上的吊墜——那是一枚殘缺的冰晶碎片。


    “他們……稱之為‘永凍之主’。”


    2. 血祭的真相


    井底的冰晶人形緩緩站起，祂的軀體由無數細小的冰棱拚接而成，胸腔內跳動的永凍之心散發出刺骨的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