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明爭暗鬥
莫二本來以為會等很久。
莫二聽到船槳劃水的聲音,他抬起頭望了過去,他看到施安平劃著小搖船迴來了。
莫二爬了起來,看著漸漸靠上來的施安平說道:“我還以為會是林緒呢!”
施安平笑了笑一邊將手裏的槳遞了過來,一邊說道:“他說他累了,其實(shí)我也挺累的,想想莫兄還在這兒,隻好就過來囉!”
莫二伸出右手來拉住了施安平遞過來的船槳,小搖船輕輕地靠在大船邊上,就在莫二準(zhǔn)備往小搖船上跳時,猛地他聞到施安平身上有隱隱的血腥味,他心裏一動,他再仔細(xì)一看,竟發(fā)現(xiàn)施安平的衣袖上有血跡!
莫二右手上一用力,他將施安平從小搖船上拽了起來,同時莫二左手從腰間抽出了鋼刀,當(dāng)莫二把施安平從小搖船拎起來時,他才發(fā)現(xiàn)施安平的手上早就握著一把短刀。
“噌”的一聲兩人連人帶刀撞到了一起,瞬間兩人就被彈開了,施安平穩(wěn)穩(wěn)地落在船板上,兩人都緊握住了船槳沒有撒手。
施安平身後的船老大被眼前的情景嚇壞了,他依呀依呀驚叫了起來。
“莫兄,小心喲,會傷人的!”施安平冷冷地看著莫二。
“你殺了林緒?”莫二盯著施安平。
“還有趙令恭!”施安平一笑。
“你是什麼人?”
“一個要死的人知道那麼多幹什麼?”施安平冷笑了一聲,他揮手一刀就兩人握著的船槳給削斷了。
“刀法不錯!”莫二一笑,“不過,你確定能殺得了我嗎?”
“總要試試,不然我怎麼交差!”施安平舉起了手裏的刀。
“兄弟,我看出來了,你是李一海的人吧?”莫二盯著施安平,他注意到施安平全身激靈了一下。
但施安平也就停頓了一下,緊接著他就又揮刀砍了過來。莫二眼見著施安平過來了,他揮手一刀朝施安平削了過去。
“噌”的一聲,兩把刀又碰到了一起,看似莫二隻是隨手一揮,但力道卻很大,施安平的身子被震得一晃,連刀帶人差點(diǎn)摔出船去,施安平頓時大驚失色。
“怎麼樣,還要打嗎?”莫二鄙夷地看著施安平。
“你到底是什麼人?”聽得出來,施安平有些急了。
“我挑明了說吧,在來這兒當(dāng)差前我一直就在李一海那兒!”莫二看著施安平微微一笑。
“我可不認(rèn)識什麼泥也黑,瓦也黑的!”施安平嘴上雖然這樣說,但臉上卻見汗了。
“嘴還死硬,我知道李一海一定會派人過來做線人,可沒想到會是你,我和李一海都聽命於同一個老板,我不殺你,你迴去告訴李一海,說我叫施堯,他知道是我,就不會為難你了,你也算是交差了!”
看著施安平將信將疑的樣子,莫二有些不耐煩了,他衝著施安平揮了揮手說道:“把你身後的那個人殺了,我去把船給弄沉了,快點(diǎn)動手!”
到這時施安平似乎信了莫二,他轉(zhuǎn)過身提刀走向那個船老大,那個船老大立刻明白了施安平要幹什麼,他連忙衝著施安平跪了下來,他不停地朝施安平磕頭,但施安平可沒有什麼慈悲心腸,他衝著船老大一刀紮了進(jìn)去,血一下子就噴濺了出來,而且還濺了施安平一身,施安平又一腳把船老大踢下了船,船老大的屍體“撲通”一聲落進(jìn)了水裏。
“你瞧你做事怎麼這麼毛糙!”施堯看了一眼施安平,又搖了搖頭說道:“瞧這血濺的,唉!”
船慢慢地開始往下沉,施安平跳進(jìn)了小搖船裏,莫二也跳了進(jìn)來。
“信在你這兒嗎?”
“在!”
施安平說著將那封信拿出來。
莫二伸手將那封信拿了過來,他將信從信封裏抽了出來,他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張畫著路線的地形圖,莫二仔細(xì)地看了一會兒,然後將那封信揣進(jìn)自已的懷裏。
“我要交給海爺?shù)!”見施堯揣起了信,施安平有些急了?br />
“你再囉嗦,我就宰了你!”施堯有些不耐煩了,他瞪了一眼施安平。
“你先還給我,我交給海爺後,再……”
不等施安平說完,施堯“嗖”的抽出刀來。
施安平愣了一下。
“那……你要去哪兒?”施安平看著施堯。
“迴縣衙!”
“?”施安平嚇了一跳。
“別啊啊的,快劃!”
那施安平可能有些懵了,他四下看了看竟然找不到方向了。
“那邊,那邊!”莫二被施安平的蠢樣子給逗樂了,“我不在,瞧海爺找得都是些什麼人,唉!”
施安平聽了有些不高興了,他也瞪了施堯一眼。
“瞪我?guī)质颤N?不服氣?”施堯又看了一眼施安平說道:“我倆把衣服換一下,你現(xiàn)在這樣子挺好!”
施安平明白了施堯的意思,兩人換了衣服。
“要不要我在你身上拉一刀,這樣更像!”施安平見施堯聽了這話後,瞪大了眼睛瞅著他,於是又補(bǔ)了一句:“苦肉計,我們都這麼幹的!”
“滾!”施堯真的惱了,他怒吼了一聲。
見施堯怒了,施安平撇了一下嘴不吱聲了。
…………
梁瑞迴到了縣衙。他一進(jìn)縣衙就看見陳述像個沒頭的蒼蠅在院子裏亂轉(zhuǎn)著。一見梁瑞迴來了,陳述立刻迎了上來。
“找著了嗎?”梁瑞問道。
“沒有!”陳已見梁瑞也隻是一個人迴來了,他連忙問道:“你找著婁義了嗎?”
“沒有,我找到現(xiàn)在都沒找到!”梁瑞歎了口氣。
“都這個時候了,張大人他們還沒迴來,我有些擔(dān)心張大人他們!”陳述擔(dān)心起來。
“唉!”梁瑞歎了一口氣,“天佑張大人,希望他沒事!”
“唉?我問你件事!标愂鐾蝗幌肫鹨患虑閬。
“什麼事?”
“你見到婁義的時候,我聽你喊了他什麼‘泥鰍’,他什麼時候有這個外號了?”
聽了陳述的話梁瑞心裏一驚,他意識到自已可能是在李秀突然出現(xiàn)的時候,一個沒注意說漏了嘴,好在陳述並沒有聽出是“李秀”而是“泥鰍”。
“你瞧他一下子就沒影了,不就像個泥鰍一樣,一下子就鑽進(jìn)了泥巴裏了!”
“說得也是!”陳述點(diǎn)了點(diǎn)頭。
…………
傍晚時分,施堯來到了李神通的大營。
李神通仔細(xì)看了張繡給他的信,他又看了看渾身是血的施堯。
“你辛苦了,現(xiàn)在就待在我的大營不要出去,這件事結(jié)束後,你就是柳城的知縣!”
“多謝李將軍!”施堯一聽連忙躬身向李神通施禮,然後又請求道:“還請李將軍早日將我家大人解救出來!”
“我自然會的,你先下去吧!”
“是!”
…………
天剛黑,見張大人還沒有迴來,縣衙裏的其他人也一齊來到了大堂,他們和梁瑞、陳述一齊等待著張繡他們迴來。
已經(jīng)是二更天了,梁瑞看了一眼陳述還有縣衙裏的其他人,說道:“我和陳述在這裏等張大人,你們都迴去休息吧,明天縣衙還有許多事,都迴去吧!”
在梁瑞和陳述的解勸下,縣衙裏的其他人都陸續(xù)離開了大堂,大堂裏隻剩下梁瑞和陳述,兩人坐在冰冷的大堂。
“如果明天張大人還不迴來,怎麼辦?”陳述看了一眼梁瑞。
“那隻能向李將軍救援了!”梁瑞說著歎了一口氣。
“老天保佑張大人,他可是個好人!”陳述站起身來他雙手合十向上天禱告起來。
“別擔(dān)心,張大人吉人天相!”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有一個人走進(jìn)了縣衙,兩人急忙朝那人望去,那人走到大堂前停下了,等梁瑞看清那人後吃了一驚,他連忙跟陳述說道:“噢,是我一個熟人,我讓他幫我找婁義,看樣子好像是有什麼事,我去一下!”
梁瑞走出了大堂將那人帶到了牆角處,然而梁瑞沒有注意到,連這個剛進(jìn)來的人也沒注意到,就在離他們不遠(yuǎn)處,在縣衙的一個漆黑拐角裏站著一個人!而這個人是個魔鬼!
“你怎麼來了?”梁瑞問那人。
“除了張繡,其他人都沒見著!”那人低低地說道。
“啊?”梁瑞吃了一驚,他問道:“會不會和李秀的突然出現(xiàn)有關(guān)?”
“不知道,我來告你一聲,我走了!”那人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梁瑞轉(zhuǎn)身迴到了大堂。
“有婁義的消息嗎?”陳述問道。
“都是些沒用的線索……”
…………
宇文大業(yè)出了縣衙,李一海讓他送信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他準(zhǔn)備在柳城待上一晚明天再迴去,他對柳城的大街小巷都很熟悉,他一頭紮進(jìn)了一條巷子裏,他走得飛快,這也讓他在轉(zhuǎn)過幾條巷子後發(fā)現(xiàn)有人在後麵跟著他,宇文大業(yè)心裏一驚,他知道決不能把他們設(shè)在柳城的點(diǎn)暴露出來,他決定連夜出城!
李膺就跟在宇文大業(yè)的後麵,此時他並未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他隻知道眼前這個人是個老手,李膺認(rèn)為這個人之所以在柳城轉(zhuǎn)了一圈後又奔向了城東,就是要看看後麵有沒有人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