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膳房,已經不是平常吃飯的桌子了,擺了上七張十二人的轉桌,上首單獨一張轉桌,坐著太宗、李澤延、六掌派、李尚書、李門主、羅前輩、王侍郎和馬侍郎,太宗正和六掌派還有王侍郎、馬侍郎三人說著話。
盧林和薑星冉落在後麵說話來得最晚,其餘人分坐其它六張桌子,蘇師兄他們七人還有江飛鴻和溫陽,留了兩個位置個盧林和薑星冉,菜都上得差不多了,酒是貢酒,兩人趕緊坐到蘇師兄那桌去了。
這時湯也上來了,六掌派卻說道:“蘇雲秀、金良、焦安俊、韓少柳,你們四個上來這裏坐。”
蘇師姐聞言一愣,小聲問道:“這是什麼情況?”
蘇師兄笑道:“你們四個推演的指揮啊,蘇師妹趕緊去吧。”
金良和焦安俊已經起身過去了,韓少柳也站了起來,蘇師姐有些緊張,但也跟著起來過去了。盧林看了眼曹石,臉色有些不好看,本來應該是他過去的,實在是前麵太糟糕了,在其餘人一致要求換下了,韓少柳後麵的戰績比曹石好多了。
菜肴很精致,可不是這膳房的廚子做得出來的,大家都在這吃了半年了,知曉這裏廚子的廚藝和口味的,應該是另外安排過來的,晚飯酒水管夠,蘇師兄他們酒量好的也都很收斂,沒敢放開來喝,都是一邊說著話吃著菜,然後小口小口慢慢喝著。
不過兩刻鍾後,太宗端著杯子和李澤延還有王侍郎、馬侍郎過來了,每桌喝了一杯酒,說了一些鼓舞他們勉勵他們的話,等到盧林這一桌已是最後一桌了,臨走時李澤延還小聲和盧林、薑星冉說了句,等他們迴來再請他們吃飯。
菜肴再精致美味,這種筵席對於盧林他們來說終究是太過拘束了,和三叔、九叔、十三姨這些長輩吃飯老實一些,也還好,這上麵一桌的八人,那完全不一樣了,都很不習慣;五大派的弟子相對他們要好一些,薑星冉雖說是習慣了,但也同樣是有些拘束的,這晚筵不到戌時就結束了。
等到太宗、李澤延、六掌派他們走了後,他們也都各自散去了,蘇師兄他們惦記著晚上喝酒,將剩下的酒和一些下酒的吃食帶走了。
盧林跟著薑星冉去了她的房間,坐下後薑星冉說道:“小林子,這事說起來也不算我瞞你,你初來神都之前,關於【人器合一】之說,這邊就都知道了,但沒有太多佐證,等到你讓韓師傅帶來【秋水】之後,這才有了更多人重視。等你到了神都,和師父商議鑄劍之時,太子殿下也就跟著來聽聽了。
後來你幫師父鑄出【落霞】和梁師兄的【靈犀】後,太子殿下就找師父讓你幫他鑄劍,他得劍後很滿意,一直想感謝你來著,找我問及過你的事情,得知你要做買賣開錢莊,就找了那些書給你,所以他幫你這些,你也不用太過放在心上了。”
盧林問道:“星冉,太子殿下不是叫李景麼?他上次怎麼說是叫李澤延了?”
薑星冉笑道:“太子殿下是叫李景,但是取字為澤延,是他參與朝政之事後取的,那會我剛來神都沒多久,還小,隻聽得師父讓我喊他大哥,李暃比我大七歲,那時帶我練劍比較多,李晟跟著閣老、大學士他們學文不好武。”
盧林問道:“星冉,你不是說太子殿下文武雙全,武功比二殿下還厲害,哪有多厲害?”
薑星冉說道:“我也不知道,二殿下帶我練劍有兩三年,這我清楚,太子殿下我是沒見過他出手,都是師父告訴我的,可能和梁師兄差不多吧。”
盧林聞言說道:“和梁世差不多,那不是勝過玄安、金良、古耀了。”
薑星冉說道:“嗯,多半是了,這十餘年來太子殿下都是協助陛下處理政事,並沒有和人交手過,以前小的時候還問過,太子殿下隻是偶爾指點過我練劍,後來大了也不會去問及這些的。”
盧林說道:“去年李景請客,陛下來了,是為何?還有焦安俊的師父,羅前輩也是那時見到過。”
薑星冉說道:“陛下他們都沒去過臨江坊,隻有師父去了,你們前年研製出了神臂弓,五大派和千鋒照、百煉堂都一致提議臨江坊重列三大鑄,就想多了解一些臨江坊的情況,小林子,你又是大掌櫃的傳人,幫了許多人鑄劍,名頭也不小了。
你從小跟著三叔,在擂臺表現也很不錯,陛下就想見見你,這也有太子殿下的原因,於是就想和你聊聊,隱瞞身份就是希望你不要有什麼顧忌,這樣隨意自然一些;王文英之事你曾和我說過,提及了我也就讓你多說說,沒想到她比想象得還要厲害。
羅前輩是在年輕時就和陛下結識的,也去過西關,隻是一直跟著陛下,並不顯露於人前,他入了極境之事知道的人應該不多,掌教他們都不一定知道,若不是你告訴我,我也不知道,師父是知曉,但是沒和我說過,在這之前我也見過他多次的,知曉他是掌管內衛之事,但不清楚他是焦安俊的師父。”
盧林想了想,也是,這入了極境誰會去聲張,三叔不也隱藏了幾年,等到臨江坊遇襲才顯露出來,去年正月初五那天吃飯,薑星冉暗中示意自己去說的那些,也是幫了王文英了,還有範先生之事,李景和王文英去了臨江坊,也不清楚如今如何了,這沒消息是很頭疼憋悶了。
範先生三十年前受到牽連外放出去了,那會還是高宗當政,而且範先生和越王交好,越王是高宗最小的弟弟,多半和太宗也是有來往的,至少也是熟悉的,那天吃飯太宗說起範先生就很了解,還挺關心範先生的身體,就不知道範先生到底是受到什麼牽連了。
再有就是那天李皇極提及鑄幣之事,應該李景的想法,那天太宗沒有對鑄幣之事說什麼,李景可是對商賈這些門清得很,那些見解也不一般,後來還提及錢莊、銀票、銀子之事,這崔子芊被李景安排到了陽邑去了,如今迴去了錢莊不知道開了沒有。
薑星冉見盧林沉思了起來,說道:“小林子,這可不是我有意瞞你的,我也是沒辦法。”
盧林笑道:“星冉,這些不告訴我也好,告訴我了,或許我也不知道如何去麵對他們,就如今日這樣怕是會很不自在,經過這一遭,也是坦然了一些;這也怨我愚笨了一些,從沒有去深思過,其實是有很多端倪的,仔細想想也能夠想到的。
在去洛城之前,我也沒去想過三叔就是天青樓的,隻是覺得大姑姑、三叔、五姑姑還有九叔個個都不凡,不應當在江湖上沒有名頭的,就愣是沒往那些地方去想,還不如星冉你知曉得多,一聽說三嬸的名字就說三叔的名字都是假的,我可是從沒這麼想過的。”
薑星冉靠在盧林肩頭,說道:“小林子,你如今都能夠七脈了,我們這些人如今沒有一個及得上你,你的心思沒用在這些上麵,都用在了鑄造和習武上麵了;太子殿下也誇讚你的,他可是很少誇讚誰的,叔父以前誇讚你,我有些不服氣的,後來與你機緣巧合相識同行,等得知是你,也坦然了。
你雖然有些事情是愚鈍了一些,但是人都是有長處也有短處的,你鑄造很好,是長處,但是學旗語就差了,再有你這學醫也是差了,都是短處。我這也差不多的,不明白的就不明白,鑄造也不會,做買賣也不行,也就練劍強一些,琴棋書畫這些更是不行。
世間的事這麼多,哪裏學得來,掌教就和我們說過‘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這些話以前聽了我不太明白,如今我也明白了一些,把會的學好練好就可以了,傳聞的十絕老人不也隻有一個,哪裏還找得出第二個這等人物來。”
盧林聞言說道:“星冉,掌教說的話我在龍城看九叔的藏書看到過,當時我在盡興樓當小廝,嚴大廚知曉我會鑄造,讓我鑄造了菜刀,然後跟著嚴大廚學了天寧豆腐,見識過嚴大廚的刀工,看過那篇【庖丁解牛】,然後獲益不淺,刀法也有所精進,修為也突破了奇經十一脈。
九叔後來提點我前麵和後麵還有幾句話,前麵就是‘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以有涯隨無涯,殆已!’這幾句,告誡我說這世上的技藝太多,是學不完的,要量力而行;後麵則是‘脂窮於為薪,火傳也,不知其盡也。’說及五大派傳承有序,也希望我們都能夠如此傳承下去。”
薑星冉笑道:“這本是道門的典籍【養生主】裏麵的,沒想到九叔也精通。”
盧林說道:“在書院的時候我們也都學過的,卻是隻有前麵半句,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根本沒提後麵的這半句,一味勉勵我們勤學,後來和王文英、嬰寧他們提及過,都說應該連在一起才對。”
薑星冉說道:“我是沒去書院求學過,在家的時候都是夫子教我們,來神都後師父也請了夫子教我,沒有你們這般經曆。”
兩人說著話也不知道說了多久,門外卻是傳來蘇師兄的聲音:“盧師弟。”
盧林連忙開門出去,蘇師兄笑道:“盧師弟,你這和星冉在一起就忘事情了麼?”
薑星冉連忙說道:“蘇師兄,我和小林子說點事。”
盧林恍然過來說道:“蘇師兄,你帶他們去學殿那邊吧,我去把酒帶過來。”
片刻後三十九人都齊聚到學殿了,盧林將酒給了眾人一人一葫蘆,還多了一葫蘆就給了蘇師兄,金良感歎道:“這樣喝才自在,晚上拘束得很。”
眾人聞言都是大笑,蘇師兄、古耀他們還好一些,金良、韓少柳、焦安俊、蘇師姐坐在那一桌可是相當緊張,換這裏誰去都差不多,可能也就薑星冉稍微好一些。
說及他們四人在上首那桌的事情,金良他們四人指揮推演都得到了認可,若是戰事起了會被另外安排了,再說及前麵一批四個指揮推演的,分別是梁世、裴易、袁空、蕭青青,具體他們四人指揮的戰績沒有提,這些都是王侍郎和馬侍郎說的,兩批人他們都在。
參加神都大比的一百二十八人都算是在兵部學完了,最後的評定應該是在端午左右會出來的,兵部根據評定來安排,會先問過他們自己的意思,這裏四十人,若是沒有戰事,不一定會去領兵的,盧林就沒有這個想法,五大派和五大世家的都有神策軍可去,焦安俊他們也有天策軍可去,本就是這裏過來的。
鄭田川說會迴去練兵,如果後麵是水師之事在再好不過了,狐師兄和雅師姐對於這水師也是很有興趣的;方公子、鐵鋒、溫陽他們有意去領兵,至於是去神策軍還是天策軍沒有想好,神策軍有五路,還得去甄選一下。
江飛鴻則是和盧林差不多,有戰事再來;宋鏢頭、孫鏢頭則是說先迴臨江鏢局,根據臨江鏢局的安排來打算,也要和袁空、唐遼他們商議一下,說來這前後兩批人這一年來都沒有什麼交流過;蘇師兄他們也是要迴去問問二師伯、三叔他們再說。
對於明日跟船去海邊之事,都議論起籌建水師是為何,金良他們四人知曉多一些,這是早已經準備了的,去年梁世他們沒能去,是因為大船沒造出來,安排不了,安排他們這批多學一個月,就是大船差不多可以造出來,如今造出大船了,就去了檢驗一下了。
盧林是知曉一些的,說及這水師籌建肯定是要去清理海盜的,至於從何處開始,就分說不一了,有說從東萊北邊開始,這是魚小容說的,那邊可以出海到高麗去的。
這禁海兩百年,若是要對付東胡,從東關出擊是一個方向,再就是出海借道高麗了,江飛鴻也認同魚小容的說法,蓬萊派本就在東萊,禁海也還是有些膽大的漁船會去遠海的。
韓少柳則是認為先從明州開始,最近一兩年明州一帶倭患愈發厲害了,從明州開始再兵分兩路,往北清理到東萊北部一帶,往南再到越州再到儋耳。鄭田川則說應該先把溫陵、鷺島一帶的海盜清剿幹淨,來往瀛洲優先暢通,狐師兄也覺得是該如此,從溫陵到鷺島聯通瀛洲番禺再到儋耳。
盧林認為不止要到儋耳,還要至少到南定,金良和焦安俊、蘇師兄也是讚成盧林說的,他們都是去走過東南鏢的,南定那邊以前就是大港口,叫做南日港,就是如今的占城一帶,蘇師兄他們走鏢遇見阮氏、莫氏和鄭氏大戰,在那邊多待了一些日子,了解也多一些。
說到南定,鄭田川又說若是水師強大了,應該再去滿剌加國、須文達那國和紅毛人鬥一鬥;金良、玄安、古耀、焦安俊、蘇師兄他們不知曉那邊的情況,都問起了鄭田川和方公子、鐵鋒,聽得說及的火炮和火繩槍都覺得很驚奇,若是要打,應該要先去弄清楚這些。
眾人在這說了半天,都是推論,半年來沒有一絲外麵的消息,都覺得有些不安;蘇師姐說這怕也是兵部的一種考驗了,之前的膳食用度都是這麼用心良苦,這沒有消息,應該就是考驗大家在斷絕了消息如何去判斷了。
金良他們聞言都說很有可能,說起這個古耀就有些鬱悶了,他想著下午的問答,就覺得自己是不擅長分析這些了,老老實實的聽著;盧林也覺得兵部這麼安排是有這個意思,不然的話怎麼會這樣,隻能寫出去半年寫進來,梁世他們第一批學完了的,也不能和他們提及半年的經曆。
這一說,眾人覺得都要好好思量一番了,或許這考驗是最好一關,六掌派說是說在兵部學完了,可沒說結束了,如今他們還都是對外麵的事情一無所知,不知明日乘船出行後會如何了,各自都紛紛商量了起來。
盧林卻是問焦安俊:“焦兄,你確實說的沒錯,我是見過你師父的,隻是你師父叫什麼名字?”
焦安俊說道:“家師姓羅名寓,字士奇,最初我是跟著師叔學的,十年前才跟著師父學的,師父隻教了兩個人。”
盧林好奇道:“還有一個是誰?”
焦安俊笑道:“你下午和晚上不是見到了。”
盧林一愣,恍然道:“原來如此。”這才反應過來李景是跟著羅士奇學的。
焦安俊說道:“盧林兄弟,家師可是在洛城就見過你的,當時對你觀感不太好,認為你很不地道。”
薑星冉聞言頓時問道:“焦師兄,羅前輩在洛城就見過小林子,說說小林子是怎麼個不地道?”
盧林詫異道:“焦兄,我在洛城也就是參加了幾場比試而已,哪有什麼不地道?”
雅師姐聽得這話,和蘇師姐過來了,說道:“盧師弟,你不地道還用說麼?那麼多人看著的,你前麵怎麼樣不說,你讓給阿泰就是不地道。”
盧林叫屈道:“雅師姐,這不是自家師兄弟麼,都進了六十四了,誰贏不都是一樣。”
蘇師姐問道:“焦兄,你師父可是高手啊,怎麼在洛城沒聽到說起過。”
焦安俊笑道:“家師在洛城可是被盧林兄弟坑了不少銀子的,說起這事就憤憤不平,他說他這一生自詡沒有看走眼過,沒想到盡然在洛城遇見一個這樣亂來的,若不是盧林兄弟在神都大比表現很搶眼,還不知道要怨念到何時。”
蘇師姐聞言頓時驚訝道:“焦兄,莫不是那賭坊做莊開盤的是你師父羅前輩?”
焦安俊說道:“正是家師,當時家師奉命去了洛城關注這洛城之比,看過之後,心血來潮,就去賭坊做了一迴莊家,誰知道盧林兄弟不按常理來。”
蘇師兄他們聞言也都過來聽了,聽得洛城賭坊之事,都覺得很驚訝。
盧林尷尬道:“焦兄,這我不知情,要是知道,就會去和羅前輩說明的。”
雅師姐似乎還有些不滿,說道:“盧師弟,你就是亂來的。”
金良、玄安、古耀、鄭田川他們也都好奇,問起原由,聽後都說盧林這樣做確實不厚道。鄭田川對於盧林竟然一開始就看好他很是驚訝,方公子對於自己從最初的第一到後麵的第三倒是不覺得如何,他和鄭田川、袁空三人之間,勝負都是很難預料的,看發揮和應變了。
眾人說及擂臺比試有局限,唐遼和虞嘯都很不錯,一個是暗器一個槍法,受到擂臺場地大小的限製,不能完全發揮出來,若是同等修為,在野外開闊之處相鬥,想要勝過虞嘯是很難的,對於唐遼的暗器,則是沒有辦法獲勝,除非找到機會正麵擊敗唐遼;袁空的棍法也是有些受到擂臺場地限製,場地大放手施展還要比在擂臺更勝一籌。
古耀還說及梁世曾經問過他仲秋神都之比有沒有賭坊開盤之事,焦安俊坦言也是他師父羅士奇去開過一個兩萬的莊盤,這五大派五大世家的都還好,沒有再出現盧林這樣做事不按常理來的,賺迴來了洛城的損失。神都大比倒是沒有人去做這事了。
明日乘船,這一夜眾人喝著酒,聊到子時才各自迴房歇息去了。
路上盧林和薑星冉、雅師姐、蘇師姐說及明日乘船可別拿出千裏鏡來顯擺了,要看可以在艙房內看,千萬別當眾拿出來。薑星冉和雅師姐、蘇師姐聽了都誇讚說這迴盧林想得周到了。
盧林如今也不知道黃雲峰那邊製作了多少千裏鏡出來,但肯定不會太多,這種水晶片太稀少了,以前雕琢收藏這些水晶的,年成不好,這些隻會是轉手而已,這用來製作千裏鏡,那是製作出多少千裏鏡就少了多少水晶片了。
這半年來在兵部學了這麼多,千裏鏡在作用盧林也清楚得很,這好東西是人人想要的,他那一枝說是‘心甘情願’的給了葉成梁葉帥,那裏是真的那麼甘心的,可不想薑星冉和雅師姐、蘇師姐的千裏鏡再次沒了。
葉成梁葉帥和盧林討要千裏鏡可是毫不客氣而且還是毫不含糊的,金良帶迴去的那一枝千裏鏡肯定最後是給六掌派,但是六掌派來了神都,應該是不會帶來的,帶到這邊來沒什麼大用,留在西關有大用,六掌派手裏是多半沒有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