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室內(nèi)寂靜。
盧林說完後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過得一會,虛見太上長老說道:“盧林,你說得沒錯,這確實是唯一的【開】字之說了。老衲剛才也曾如你這般想過,隻是沒敢多想,那就由老衲老【開】來看看吧。”
延一方丈聞言有些擔憂的說道:“師叔……”
虛見太上長老伸手揮了揮,打斷了延一方丈的說話:“延一,我也沒多少日子了,縱然貝葉經(jīng)毀了,也都算在我頭上;我們都沒有盧林這麼敢想,既然如此那我來做就是,有什麼後果我擔著了。”
盧林聽了沒敢說話了,他也隻是剛才突然想到的,真要破開也是很猶豫的,若是他在剛買到貝葉經(jīng)的時候這麼做肯定果斷得多,如今知曉更多就更難以決斷。
延一方丈聽得虛見太上長老這麼說,也沒有再說什麼了,虛見太上長老拿起貝葉經(jīng)一片一片的仔細看了看,再閉目仔細感受了一番,過了約莫有兩刻鍾左右,虛見太上長老果斷出手,隻見身前空氣一凝,排列好順序的貝葉經(jīng)第一片漂浮了起來,然後虛見太上長老張開雙手相對,再微微用力慢慢向中間合了過去,一點一點極為緩慢。
片刻後,隻聽得“啪”的一聲,這片貝葉經(jīng)裂了開來,虛見太上長老臉色平靜,眼神更為專注,盯著這片貝葉經(jīng)的裂口,繼續(xù)緩緩用內(nèi)力擠壓過去,這是極境的內(nèi)力運用,盧林第一次如此細致的看到,延一方丈也看得極為專注。
虛見太上長老雙手緩緩靠攏,過了十數(shù)息後,這一片貝葉經(jīng)上下崩開,中間露出一片更小的貝葉經(jīng)出來了;盧林看見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感歎果然是要如此破開,延一方丈眼神也是一亮,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那露出的貝葉經(jīng),神色欣喜。
這內(nèi)藏的貝葉經(jīng)露出來了,虛見太上長老中止了這極境的凝氣,將這裂開的貝葉經(jīng)都托在左手掌心之中,伸出右手拿起那露出的貝葉經(jīng),仔細看了起來,片刻後,感歎道:“這應當是真的【龍象功】了。”
延一方丈略有些激動的說道:“師叔,當真如此!?”
虛見太上長老將手中的貝葉經(jīng)放在桌子上,用手輕輕一推,說道:“你們也看看,我這把其餘貝葉經(jīng)破開來。”
延一方丈說道“師叔,讓我來破開吧。”
虛見太上長老搖了搖頭說道:“延一,你還不行,這是當年那爛陀僧伽藍的高僧用極境內(nèi)力將真經(jīng)封存在貝葉經(jīng)裏麵,外麵的貝葉經(jīng)是掩人耳目的,沒有極境內(nèi)力,若是強行破開,恐會損壞裏麵的真經(jīng);當年那爛陀僧伽藍被滅,都說斷了傳承,如今看來傳承是沒有斷絕,隻是散落在各處了。
那些高僧也是用心良苦,想到了這麼一個法子,這外麵的貝葉經(jīng)記載的【龍象功】應該是更改過的功法,以假亂真,估計流傳出去還不少,藉此將這真經(jīng)保存了下來;雙龍寺和天竺那邊的分歧,和延成、延平他們一樣,是被誤導了,都認為自己是對的,這真經(jīng)不出,分歧就不能化解,待得打開真經(jīng)來看看吧。”
延一方丈聞言有些驚訝,隻是說了一聲:“是。”就拿起那片貝葉經(jīng)看了起來。
盧林沒想到竟然還需要極境修為來破開,心中驚訝不已。
虛見太上長老也不再說什麼了,繼續(xù)拿起第二片貝葉經(jīng)破解了起來;能夠如此近距離的觀看極境高手對內(nèi)力細微的運用,對於盧林來說可是極為難得的機會了。於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虛見太上長老破解。
延一方丈看過了第一片後,讓盧林去看,盧林說看不懂梵文,就仔細看著虛見太上長老破開貝葉經(jīng),有了第一片破開的經(jīng)驗,虛見太上長老後麵破開這五十三片比第一片快了許多,越到後麵越快,不過用了一刻鍾的時間,虛見太上長老就將五十三片貝葉經(jīng)全部破開來了,依次按照順序擺放在桌子上。
虛見太上長老將破開後得到貝葉經(jīng)一片一片仔細看了起來,看完後,神情有些惋惜的感慨道:“天意如此麼!”
盧林和延一方丈聽得不明所以。
虛見太上長老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延一,你去讓延成過來,可惜延平不在,等他迴來我或許也見不到他了。”
延一方丈聞言起身對著虛見太上長老雙手合十,微微點頭,然後就開門出去了,出去後房門又關得嚴嚴實實的。
虛見太上長老說道:“盧林,此次多謝你了,這經(jīng)書是真的,你要謄錄原文就可以在此謄錄。”
盧林連忙說道:“太上長老,弟子也隻是突然間想到的,當不得謝;隻是弟子不識得梵文。”
虛見太上長老想了想說道:“你將經(jīng)書帶走也行,畢竟這經(jīng)書是由你而得,是那爛陀僧伽藍的傳承,帶迴去也是應該,釋門留下謄錄和拓本就足矣。”
盧林說道:“那就聽憑太上長老的安排。”
虛見太上長老說道:“三日之內(nèi)你們都還離不得少林寺,這幾日不會太平,恐有大事發(fā)生,你們留在少林寺更安全一些,也可幫上一些。”
盧林問道:“太上長老,可是三尺溪那邊和曹破磊他們?”
虛見太上長老說道:“嗯,極有可能就是他們,此次你們過來,守鶴前日已來信告知了,讓梁世和你們一起過來,是他突破了七脈,還不是一般的初入八脈,也是想著你們同行更安全一些,來了少林寺也能夠幫上忙,至於會發(fā)生什麼事情,如今都不好說,無法預測,肯定會很兇險就是了,你們也要多加小心。”
盧林聽後心中一緊,若真是他們,如今少林寺的安危還真不好說了,再想想,少林寺的長老幾乎都在方丈室匯集數(shù)日了,延一方丈帶他過來都很謹慎,不說全部,應該是多多少少有幾個長老是知曉虛見太上長老詐死的,少林寺中恐怕還有人底細不明,所以才如此行事。
想到這裏,盧林點了點頭說道:“弟子明白,若是有事定會盡力。”
這時內(nèi)室的門被打開了,延一方丈和延成大師來了,延成大師是滿麵喜色,進來後眼睛就盯著桌子上等貝葉經(jīng)沒有挪開過。
關上門後,虛見太上長老說道:“延成,你再看看這真經(jīng),寺中也就你和延平通識梵文,水平最高。”
延成大師兩眼放光的拿起第一頁新貝葉經(jīng)就看了起來,越看越入神,最後捧著貝葉經(jīng)的雙手都有些顫抖,約莫有半個時辰過去了,延成大師看完最後一片貝葉經(jīng),略顯激動的說道:“師叔,這貝葉經(jīng)十有八九是真的【龍象功】了,還需仔細翻譯出來再驗證一下。”
虛見太上長老說道:“延成,你就在這就謄錄拓印下來,這原本到時候讓盧林帶走。”
延成大師說道:“好,師叔說的是,我這就去準備。”
虛見太上長老說道:“延一,你帶盧林迴去歇息,有事就讓玄安、玄真他們?nèi)ジ嬖V他們。”
延一方丈聞言說了一聲:“好。”就起身了。
盧林也起身恭恭敬敬和虛見太上長老、延成大師道別了一聲;虛見太上長老隻是微微點頭,延成大師則是沉浸在驚喜之中,拿著貝葉經(jīng)兀自看著,未曾理會盧林的道別離去。
跟著延一方丈出來後,盧林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酉時過了,去方丈室旁邊的禪院,玄安和梁世他們都在喝茶說著話,見到盧林和延一方丈過來連忙起身。
延一方丈說道:“玄山,你帶著盧林、梁世他們?nèi)コ燥埿ⅲ病⑿婺銈冸S我來。”
郭武連忙起身說道:“是,方丈,弟子這就去。”
梁世、秦儀、薑星冉起身和延一方丈見禮。
延一方丈微微點了點頭就帶著玄安和玄真走了。
五人一路去飯?zhí)枚紱]有說話,到得飯?zhí)贸赃^飯後,郭武問道:“小林子,你們是迴去歇息還是去我屋裏坐會?”
盧林說道:“這都還早,去你那坐會,喝茶閑談。”
到得後,郭武泡上茶來,薑星冉問道:“小林子,你這帶句話去,一說就說了一下午,怎麼樣了?可是破解開了?”
盧林想了想,斟酌了一下措辭,說道:“那句話對破解貝葉經(jīng)很有用,延成大師在繼續(xù)破解中,過一兩天就能夠知道了。”關於虛見太上長老詐死之事,盧林不能提也不敢去提,破開貝葉經(jīng)是虛見太上長老極境修為做到的,少林寺隱藏消息,有安排,此時不說等過兩天也都會知道的。
郭武聞言欣喜道:“小林子,是真的麼?”
盧林笑了笑說道:“自然是真的了,過幾天你問問方丈和延成大師就知道了。”
郭武說道:“方丈說過,我這修習的【般若功】和【龍象功】更為接近,而且【龍象功】還更為精妙,那以後我也可以修習【龍象功】了。”
盧林說道:“小武子,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到時候你聽方丈和延成大師的安排,可能還要等延平大師迴來再看看。”
郭武點了點頭說道:“嗯,是要等延平長老迴來了,寺裏精通梵文的就數(shù)延成長老和延平長老了,你送的貝葉經(jīng)二位長老研究了之後就出現(xiàn)分歧了,這分歧此次能夠統(tǒng)一消解了麼?”
盧林說道:“我也不清楚,貝葉經(jīng)送給我看我也看不懂啊,當時購買的時候,我就想著我這出來一趟跑了這麼遠,既然碰上了,雖然不知道真假,買來送給你的,讓你送給少林寺去的,萬一是真的,你不就可以在少林寺更好過了一些。”
郭武拍了拍盧林的肩膀說道:“那是,小林子,還是你好,你這一直都惦記著我,多謝了。”
盧林說道:“小武子,你還和我說謝什麼謝。”
秦儀說道:“臨江坊崛起,郭師弟在少林寺早晚會受到重視的。”
郭武憨憨的笑了笑說道:“秦師姐,我本就學武學得晚了一些,這早一年就有早一年的好處。”
薑星冉聞言笑著說道:“郭師弟,當初小林子在蘭納買下這貝葉經(jīng)之後可是山窮水盡了,到了鑾佛邦後,跟著我什麼都不敢買,一直是跟著我後麵幫忙拎包裹來著,迴到升龍城連十兩銀子都沒了,買藥草都沒錢了。”
秦儀笑道:“薑師妹這走東南鏢很不錯啊,都有拎包裹的隨從了。”
薑星冉說道:“還不是小林子扮豬吃老虎,應聘了個趟子手,我這一路上關照他來著。”
梁世說道:“這次去南疆,那邊混亂得很,你們這走鏢好像還算安逸,若是有機會我也該去那邊看看。”
郭武說道:“梁師兄,你什麼時候去,和我說一聲,我也沒去過,我跟你一起去。”
梁世說道:“郭師弟,這邊如今不都是臨江鏢局安排走鏢麼,你還需要和我去?”
郭武說道:“我若是說去怕是我爹娘他們擔心,和梁師兄去他們肯定放心,寺裏也好說。”
梁世笑道:“好啊,我若去就給你來信。”
郭武聽了很高興。
接著說起了明日之事,定在明日巳時左右焚燒,燒完之後取出舍利子和骨灰來送到塔林去安放,在塔林會停放四十九日,由各方來人吊唁祭拜,四十九日一過就封塔。盧林聽後隻是想著明日焚燒之前,這棺槨是肯定要打開,供人瞻仰一番的,虛見太上長老又沒有真的圓寂,好奇到時候會是個什麼情況。
下午玄安和梁世他們說及虛見太上長老圓寂對釋門影響極大,如今三尺溪的情況都知曉,少林寺加強了防禦,就怕會出事。盧林隻是靜靜地聽著,沒有多說什麼,虛見太上長老都不顧名聲的詐死了,釋門已經(jīng)有所安排準備了,真有事到時候該出手就出手,他自信如今和薑星冉聯(lián)手,再遇見祆教左護法或是陳繼德這樣的八脈高手也可一戰(zhàn),至於勝負就不好說了,隻是肯定不會像之前那樣狼狽了。
郭武說寺中長老都在方丈室為虛見太上長老守棺槨,外麵隻有五個長老了,四個在神策軍中,寺內(nèi)隻有一個俗世堂的長老處理安排各種雜事,實力最強的是達摩院的十二個長老和戒律堂首座延和長老、俗世堂首座延切長老、證道院首座延成長老,延心大師、延易大師、延仁大師、延祥大師他們這些長老精研佛經(jīng),修為功夫差不少,戒律堂和俗世堂的其餘長老處理事務能力更強更妥善,修為也不算太強。
在郭武房中喝茶說了一個來時辰,盧林和梁世、薑星冉、秦儀就迴寮房歇息去了,盧林告訴薑星冉明日早點起來再練練刀劍合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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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盧林早早起來後到外麵練了會刀法,薑星冉來了後,兩人合練了小半個時辰的刀劍合璧,都覺得更有威力了;梁世見了便又約兩人切磋,交手一刻鍾左右,都沒有使出大招來,盧林和薑星冉是略占了一些上風。
盧林覺得梁世的八脈比朱慈還要強一些,確實不一般,他如今感覺修為又有提升了,離突破不遠了,若真是和薑星冉聯(lián)手力拚,多半還是可以勝過梁世的,自己和梁世交手,還是沒有勝算的,能夠堅持兩刻鍾左右。
秦儀見了也有些手癢,提議說她和梁世聯(lián)手再切磋一番,這梁世多了秦儀相助,盧林和薑星冉就很明顯落於下風了;這些時日在兵事堂學的,他們十三人都獲益匪淺,五大派之間的武功招數(shù)也都融合了一些,梁世和秦儀的配合開始有些生澀,後麵是越來越好了。
辰時一刻的時候,玄安過來了,看見盧林他們四人交手切磋,安靜的看了一盞茶,然後才帶著他們?nèi)コ栽缟牛讓他們帶上兵刃,吃早飯的時候玄安還讓盧林他們多吃一點,若是怕餓還可以帶著饅頭;不說聞訊而來的江湖人士已經(jīng)有上千人了,就是釋門也有數(shù)千人,等會儀式可能會比較長。
吃過早飯,眾人都去了方丈室門口,門外空地有數(shù)千僧人盤膝坐著,烏泱泱的一大片,差不多辰時過半的時候,鍾聲響起,頓時一個個的開始誦起經(jīng)來了,數(shù)千人低沉的誦經(jīng)聲迴響了起來,甚是震撼。玄安帶著盧林他們?nèi)チ颂焱醯钅沁叄@邊是非釋門弟子聚集之處,安排好了後玄安就和盧林他們說他要去方丈室了。
玄安去了方丈室,盧林他們四人盤膝坐著,四周都是各地來的江湖人士,沒有看見認識的,待得鍾聲又響過兩遍後,人群騷動了起來,盧林再抬眼看去,隻見延一方丈走著前麵,後麵是延心大師、延易大師、延仁大師、延祥大師四人抬著覆蓋著袈裟的棺槨出來了,後麵是延成大師、延仁大師、延大師等人陸續(xù)跟著出來了,再後麵就是玄安、玄真等親傳弟子,最後是真?zhèn)鞯茏印?br />
隨著延一方丈一路緩緩向著天王殿前行,此時天王殿前麵立著一個高臺,中間還有個臺子,是停放棺槨用的,高臺左右有上下木梯,高臺後麵則是有一人高的木材堆,中間還有個鐵龕,待會瞻仰完就在這焚燒火葬了,在釋門這叫做荼毗。
延一方丈領頭上了高臺,棺槨隨後也放置在正中央的臺子上,其餘長老和弟子們分立兩旁,垂目合十,嘴裏都念念有詞;延一方丈主持著舉哀儀式和奠茶湯,然後又轉(zhuǎn)龕,最後打開棺槨,供所有人陸續(xù)上前瞻仰做最後一別。
這數(shù)千人一一肅穆走過用了近一個多時辰才結(jié)束,盧林走過的時候還仔細看了看,還真是虛見太上長老,估計是用了龜息功,反正看著是毫無生氣的樣子,隻是整個身子位置較高了一些。
待得最後一人下了高臺,頓時響起了鳴鈸之聲,天王殿之前有數(shù)十僧人在敲擊,延一方丈先燒香然後奠茶,接著再行秉炬;取出擬炬的小油木燃起,交給玄安,由玄安下去點燃木柴堆,此為下火佛事,等到玄安點火,荼毗也就開始。
玄安接過小油木後,下了高臺站在木柴堆旁邊,此時延一方丈雙手合十喊了聲:“送!”
延心大師、延易大師、延仁大師、延祥大師四人抬起棺槨高高舉起,然後傾斜,延成大師上前提起棺槨頭部位置的木板一拉,接著裏麵傾出一具小棺木出來,剛好落在木柴堆上的鐵龕上,玄安此時嘴裏念念有詞,圍著木柴堆走了三圈後,將燃著的小油木投入木柴堆上。
所有僧眾見火起了,都開始誦起經(jīng)來了,片刻後火光大起,偌大的天王殿前的廣場數(shù)千人,除了誦經(jīng)聲和木柴燃燒的劈啪聲,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這誦經(jīng)聲盧林也曾聽過,在廬陵城遇見喪事請來僧人念誦的,隻是不曾細聽過,此時仔細聽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這經(jīng)並不長,往複循環(huán)的誦,這經(jīng)文就幾句,大概是:南無阿彌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彌利都婆毗。阿彌利哆。悉耽婆毗。阿彌利哆。毗迦蘭帝。阿彌利哆。毗迦蘭哆。伽彌膩。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訶。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已經(jīng)是未時了,盧林有些昏昏欲睡,再看梁世、秦儀、薑星冉他們都跟著低頭誦經(jīng),轉(zhuǎn)頭看去周圍有些江湖人士悄悄拿著幹糧吃了起來,看來都是知道的,都是有備而來,他們幾人早上聽得玄安說過,吃得比較飽,還行;平常就是餓個一頓兩頓也沒事。
隻是不知道這荼毗還要焚燒多久,盧林索性打坐修煉起來了,昨日下午見過虛見太上長老破開貝葉經(jīng),盧林感悟不少,此時修煉起來隱隱又有了提升。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遠處傳來的打殺聲,盧林睜開眼睛,梁世、秦儀、薑星冉也都抬起頭看向山門,高臺上延一方丈他們也都抬頭看向了山門,片刻後,聲音愈發(fā)大了起來,場中數(shù)千人都聽到了,那些僧眾還還好,這上千江湖人士頓時就有些騷動起來了。
有少林寺弟子立即送來兵刃給高臺上的延一方丈和眾位長老,玄安他們都帶著兵刃也拔了出來。俗世堂延切長老大喝了一聲:“布陣。”隨即那數(shù)千僧眾一大半都分散站立起來了。
場間那些江湖人士也都紛紛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了,盧林和梁世、秦儀、薑星冉也都兩兩背靠背站在場間。
此時數(shù)名僧兵急促的跑了過來說道:“稟告方丈,有大批人馬從嵩陽城和九頂蓮花山那邊攻打了過來。”
延一方丈聞言運足內(nèi)息說道:“此事是衝我釋門而來,諸位非我釋門的江湖兒女請往羅漢堂前暫避。”
戒律堂延和大師站了出來說道:“請隨老衲來。”說完就下了高臺往羅漢堂去了。
場間江湖人士聞言,有八九百人跟了過去,還有一百餘人提著兵刃站著不動。
有人說道:“方丈,承蒙釋門照顧,此時釋門有難,在下願同進退。”
也有人說道:“方丈,在下得少林寺照顧,當與少林寺共迎敵。”
......
陸陸續(xù)續(xù)有人都是差不多的說辭,前麵跟著延和大師走的人聽到後又迴來了近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