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吃完了，外邊又來了幾人，向施紹原說了一些話，盧十九娘告訴盧林，原來剛才有人去審問過了一番，這城主還真不止勾結(jié)過巴霍老叟，還勾結(jié)其它海盜做過一些齷齪之事，譬如在南麵海域劫掠什麼的……


    施紹原問及盧十九娘如何處置那城主，盧十九娘則是問盧林：“公子，你說如何處置？”


    盧林說道：“十九，這是你報仇之事，你處置就是了，我們明日就要離開雅碧城�！�


    盧十九娘隨即和施紹原商議了一下，告訴盧林說，明日他們離開之前，就在岸邊當(dāng)眾宣讀罪狀，然後按照處置海盜一樣，懸掛在桅桿絞死。盧林聽了沒有多說什麼，都由盧十九安排即可。


    施紹原和盧十九娘又說了一會話，隨後就出去安排去了，這已經(jīng)酉時過半，薑星冉說要迴客棧去，盧林想著事情都差不多了，是該迴去了。


    盧林等施紹原再迴來的時候，讓盧十九娘去道別一聲，然後就準(zhǔn)備離開了，盧十九娘還和施紹原多說了一會，盧林也聽不懂說的是什麼，隻見施紹原聽了不停點(diǎn)頭。


    迴到客棧，雅碧城易主之事的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這裏，這些人對盧林他們都很恭敬和感謝，還有不少人過來詢問，找了一些略懂九州言語的人來問候寒暄；盧林有些吃不消這樣的情況，應(yīng)付這樣的場麵有些不厭其煩，想著明日就要離開，處置這城主之事也是在岸邊碼頭，就讓武南和盧十七娘退了房間，七人迴船上去住了，其他人就隨他們了。


    等迴到船上已經(jīng)戌時過了，這午飯吃得長久，那些菜肴卻是不對薑星冉的口味，盧林就繼續(xù)炙燒文螺炙烤扇蠣，一邊炙燒一邊閑聊，直到亥時過半才吃過歇息；期間也有人找了過來，都被武南安排人婉拒迴去了。


    雅碧城之事算是了結(jié)了，盧十九娘心情舒暢了許多，明日等著當(dāng)眾處理完了那城主的刑罰，就繼續(xù)南行，後麵沿途要經(jīng)過數(shù)十個沿海之城，盧林想著可不能再這樣耽擱了，倒是劉士元還說了個好消息，就是這邊的洋流是向西南移動的，後麵行船至少可以快上三成。


    夜裏，盧林和薑星冉商議了一下，寫了一封信明日給施紹原，讓他帶著信去長島臨海城找陳世亨他們聯(lián)係，築城需要的人力物力財力都是極大的，多一份助力都是好事。


    次日一早，施紹原早早就找過來了，盧林看見施紹原後麵還跟七八人，盧十九娘跟在盧林身後看見後卻是眼睛一亮。


    盧十九娘轉(zhuǎn)述完了施紹原的意思後就垂首不語了，盧林聽後也是明白了，原來昨日和施紹原道別之時，盧十九娘單獨(dú)和施紹原多說了幾句話，是和施紹原說他們要繼續(xù)南行，若是有昆侖奴，則是盧林亟需的；於是施紹原就帶了過來，說是都自願跟著盧林一行。


    這些人原是跟著施紹原巡視附近海域的隊(duì)伍之中，都很熟悉南洋海域水性的，也不知道施紹原是如何和這些人說的，但看神情似乎沒有被迫之意，好像還有些欣喜，盧林也無法交流，又是施紹原一番心意，帶著就先帶著吧；盧十九娘還自告奮勇說路上教這些人話語，盧林想著等這些人懂了之後再問問情況。


    隨後施紹原說昨天連夜都審理完了，勾結(jié)海盜實(shí)屬罪大惡極，還有一些從犯，都有血債；等到了巳時當(dāng)眾宣讀罪狀，讓雅碧城的人都知曉原由，然後再當(dāng)眾行刑；至於巴霍老叟的屍首也要示眾安撫人心。


    盧林聽後想了想，這巴霍老叟是婆利國人，不止是在浡泥國惡名昭著，在蘇祿國也是，網(wǎng)巾礁老者惡名同樣昭著，到時候還需要讓施紹原將這屍首送到長島臨海城去，再送去蘇祿。


    此時離巳時還有大半個時辰，盧林泡上茶和施紹原說著話，兩人也說不來，都是盧十九娘轉(zhuǎn)述，盧林把寫好的信也交給了施紹原，大概意思也說了說，施紹原鄭重說會照辦，一定會安排人去幫助營造臨海城。


    盧林還提議施紹原多學(xué)學(xué)九州話語文字，以後便於交流，也可以在雅碧城附近招募一些有些有才能有天賦的人，到時候可以跟著市舶司的大海船來九州學(xué)，施紹原聽後說確實(shí)應(yīng)該如此。


    隨後盧林又問了問施紹原的心法，略微寫了一些他的感悟，讓盧十九娘轉(zhuǎn)譯交給了施紹原，施紹原看後對盧林大為欽佩和感激不已。盧林是希望施紹原能夠擇人傳授，培養(yǎng)一些武學(xué)人才出來，便於以後對付海盜；施紹原明白，這也是他的心願，會去做好來。


    等到了巳時，那下臺的城主和一些從犯已經(jīng)押解過來了，押解的人都是施紹原的人，此時岸邊人頭攢動，都是得知了這事過來看宣讀罪狀行刑的，有些苦主更是衝到前麵，朝著這些人扔爛菜葉、臭雞蛋等各種髒亂雜物，吐著唾沫，宣泄不滿。


    那二十三家商賈也過來了，駕著十餘輛馬車，還有一些昨日在場的商賈都跟著過來了，他們也是跟著押解的隊(duì)伍過來的，但到了岸邊之後卻是直接朝著盧林他們的大海船過來了，領(lǐng)頭之人上來找盧林。


    盧十九娘告訴說這些商賈是來兌現(xiàn)承諾的，盧林已經(jīng)殺死了巴霍老叟，他們共同懸賞的二十萬兩銀子就要給盧林了，還有跟著來的一些商賈，昨日也在場，還是苦主，他們連夜湊集了五六萬兩金銀財物，一起來感謝盧林的。


    盧林想要推辭，但是這些人說他們經(jīng)營買賣都講究言而有信，既然盧林幫他們除去了巴霍老叟就要兌現(xiàn)，這巴霍老叟死了，往來客商安全多了，無論如何都要盧林收下；盧十九娘也勸說盧林收下，薑星冉也說既然如此，盧林還是收下為好，盧林想想，也就都收下了。


    等到都搬運(yùn)完了，此時岸邊已經(jīng)宣讀完了罪狀，似乎還有些人不滿，說是他們也有親朋好友遭遇海盜劫掠，要那城主說清楚；可憐這城主已經(jīng)奄奄一息了，這些人問什麼，那城主都翻來覆去的說是自己做的、有罪什麼的，反正意思是都認(rèn)了下來。


    隻是施紹原沒有讓人記錄下來，畢竟這些事情那城主昨夜沒有招認(rèn)出來，也遠(yuǎn)沒有比昨夜審訊出來的那些事情更為惡劣，這邊海盜肆虐，不是這幾年才有，數(shù)百年來屢禁不絕，那城主也不是真的成天勾結(jié)海盜，天天去做這些事情的，是做不來這麼多的；隻是當(dāng)下群情洶湧，便任由這些苦主將心中不滿釋放出來，也算是一種宣泄的方式。


    那巴霍老叟的屍首也展示出來了，快到午時的時候，施紹原見都差不多了，便宣布行刑，岸邊眾人成千上萬，個個都是揮舞雙臂大聲唿喊，這種場麵頗為震撼。


    等到行刑完畢，盧林吩咐武南開船繼續(xù)南行，婉拒了施紹原等人的挽留吃過午飯再走，昨日吃個午飯吃了快三個時辰，這要是再這樣，今日又走不了了。船開之後，盧十九娘一直站在船尾，一直到再也看不見雅碧城了，這才迴到三層房間。


    傍晚是在一百五十餘裏外的一處港灣處歇息，此地武南說沒有什麼外來之人，隻有一些土著人，不過一兩百人的樣子；再往南有個小城，有數(shù)千人，據(jù)說是一些滿剌加國、須文達(dá)那國的人陸續(xù)遷居至此，形成了幾十個水上村落。


    施紹原送來的昆侖奴有八個，個子矮小，大船�？恐�後，盧十九娘帶著他們?nèi)ハ潞２稉迫チ�，等到天黑後迴來，就帶迴了二十多隻文螺，薑星冉見了大喜，她是和盧十七娘、盧十九娘沿路捕撈過多次的，一天下來最多可沒有超過五隻，這八個昆侖奴不過一個來時辰就有二十多隻，果然不一般，盧林也覺得是很不錯。


    隨後三日，沿岸行船隻在幾個城略做了停留交易了一些貨物，沒有過多停留，五月十八日到得九叔和謠師兄去過島礁附近的岸邊停歇。


    次日一早，天氣晴好，劉士元對照海圖看過之後，說這地方應(yīng)該就是古稱萬裏石塘、萬裏長堤、萬生石塘嶼之處的最南端了；武南說從這裏往北過去約莫二百裏左右，都是暗礁，退潮時有一些珊瑚礁石會露出海麵，當(dāng)時他們還繼續(xù)往北去了，差不多再往北兩百七八十餘裏，見到了一處漲潮時一直會露出水麵的島礁，約有十餘丈方圓大小，礁石錯落高低不同，但不能居住。


    既然來了又答應(yīng)了劉士元，盧林就說逗留一天去那裏看看，一早就動身過去了，武南那船停在岸邊沒有去，隻駕駛了大海船過去，還渡過了一片深海海域，那些昆侖奴見到後急得大唿小叫的。


    盧十九娘幫著轉(zhuǎn)譯了一番，原來這些人意思說這處地方很危險，不要輕易過去，劉士元聽了頗為感興趣，等過了深海海域後，讓盧十九娘來幫忙轉(zhuǎn)譯，和這些昆侖奴閑談了一會，得知他們是故老相傳下來遇見這樣的地方不要去，很危險。


    這西洋人的大海船渡過深海海域時，顯現(xiàn)出與眾不同之處來了，遠(yuǎn)比武南的海盜船平穩(wěn)多了，並不畏風(fēng)浪，劉士元也是覺得驚歎不已；盧林見到後卻是欣喜不已，若是這樣的話，到時候橫渡去真臘更多了一些把握和信心了。


    劉士元是很想去那露出水麵的礁石那帶看看的，但是也知道盧林要趕路，這一來一去至少是要三到四天，也不好意思提這事；等到了這處暗礁後，差不多快到午時了，潮水漸漸退了，露出了一些珊瑚礁石出來，此處水質(zhì)清澈，微微泛著藍(lán)綠之色。


    烈日當(dāng)頭，有了落腳之處，薑星冉看見此處海水不錯，深處似乎隻有十丈左右，便帶著盧十七娘和盧十九娘還有那八個昆侖奴下水去捕撈了一番，差不多一個時辰後潮水漸漸漲起，就都上船了，十一人都是沒有什麼收獲，隻捕撈了一些各式各樣的珊瑚迴來。


    隨後兩日繼續(xù)沿岸行船，五月二十一日傍晚，到得了婆利國最北端的小城�？�，隻做半日停留，買賣交易貨物，盧林帶著盧十九娘在城裏遊走，倒是聽得了一些東萬律城的消息，據(jù)說此城九州漢人後裔居多，更為開明，在附近頗為出名。


    五月二十四日，申時到得東萬律城，確實(shí)比較繁華，其中不少人說話，還是嶺南一帶的口音，盧十九娘也是不太懂，依舊是以浡泥國話語和人交談詢問，倒是盧林分辨出來，和汀州口音相近，勉強(qiáng)能夠交談一二，此地確實(shí)是九州漢人後裔居多。


    東萬律城類似於番禺，有水路通往大海，離海岸約莫二十餘裏，東麵和北麵方圓四五百餘裏的地方，土地肥沃，可耕可牧，又有山林等各種豐富的資源，算是婆利國有數(shù)的富饒大城之一了，此城沿岸往南三百裏左右就是去往須文達(dá)那國最近的港灣了，海盜在這一帶聚集眾多，時常劫掠往來客商。


    盧林他們對於遭遇海盜之事早已有準(zhǔn)備，這些天薑星冉依舊是每天上午下午操練眾人，不少臨海城的人還對遇見海盜抱有一些期望，這一路上操練得如何，得遇見不長眼的海盜來驗(yàn)證。


    在東萬律城停歇了一天，貨物買賣了不少，此城也有一些西洋人，倒是不多，遠(yuǎn)沒有不如蘇祿那邊多，似乎和那些占據(jù)長島的西洋人不同，這些西洋人在這裏頗是受歡迎，盧林仔細(xì)打聽過了，原來這些西洋人都是西洋商賈，買賣很講信用，但也死板了一些，一是一，二是二的，經(jīng)常不知道怎麼變通。


    盧林聽聞後仔細(xì)觀察過，似乎這些西洋商賈不是不知道怎麼變通，認(rèn)為既然說好了的，那就按照說好了的來買賣交易，認(rèn)死理一樣，但是不會去牽扯其它的事情，這倒是有些意思，這都是一些直腸子；遇見這樣的人多了之後，這些西洋商賈在此地也很受待見，定好了之後，就是吃了虧也認(rèn)，但是想騙他們也是很難做到的，頂多是遇見一些貨物價格變化太大，拒絕了買賣交易之事。


    五月二十六日一早離開了東萬律城，繼續(xù)沿岸行船，東萬律城對盧林留下的印象深刻，前一日夜裏用了近一個時辰記載在城中的見聞，覺得以後這裏會是重要海運(yùn)交易買賣之城。


    下午申時，遇見了海盜來搶劫，薑星冉指揮若定，三百多隻火繩槍齊發(fā)，那十幾艘海盜船被打得大唿小叫地四散奔逃；海上漂浮著幾十具屍體，還被盧林他們留下了四艘不錯的舟船，隨後一直平安無事，直到天黑前到得一處港灣歇息，此處有泉水補(bǔ)給。


    五月二十七日傍晚到得一處海島歇息，這海島有二十餘裏方圓大小，西南麵十餘裏外還有一個小海島，武南說往來須文達(dá)那國、婆利國之間大多都會在此島停歇，從北麵過來途中有島嶼停歇還好，再往南去就是橫渡三百餘裏才有島嶼可泊錨停靠，雖說是順流，可能消不得一日，但明日還是要盡早出發(fā)的好。


    盧林見天色光亮，還和薑星冉帶著盧十七娘、盧十九娘以及那八個昆侖奴一起駕舟過去看了看，他也不敢隨意前往了，都是荒島，沒有人煙，停歇是可以的，沒什麼看頭，不過一個來時辰後盧林他們就迴去了。


    五月二十八日酉時，橫渡了近三百裏後到得一大島北岸最西麵，武南說此島是荒島，是來往須文達(dá)那國、婆利國必經(jīng)停歇之處，劉士元看過海圖和記載，說這裏應(yīng)該是記載中的海螺島，一直往南七八百裏是爪窪國東島地界了，如今應(yīng)該就是須文達(dá)那國東島了。


    武南說往南沒去過，那邊情況不明，往來都是從西麵過來的，西邊不遠(yuǎn)，二百餘裏還有一個大島，島長有近五百裏，經(jīng)過此島之後，要沿著須文達(dá)那國海岸行船二百餘裏，然後往西北方向在島嶼間穿行六百餘裏，就到得了滿剌加國地界了。


    次日一早，先是向南走了四十餘裏，然後一路向西，穿過了十餘個大小島嶼，有近三百裏，到得那大島，隻見岸邊是白色海灘，類似白沙津一帶，劉士元和邢祿見了頗為高興，這島的名字叫做什麼，武南也不知道，劉士元查閱之後說應(yīng)該是記載中的汶島。汶島最初隻是附近土著捕撈往來期間停歇的荒島，後來各地之人留駐於此，才漸漸有了人煙。


    汶島南麵距離須文達(dá)那國就隔著一條海道，最近之處不過二十餘裏，武南說南邊比較亂，不會去往那邊的，如今紅毛人混戰(zhàn)不休，很多海盜也潛匿餘汶島南麵，一般都是從汶島北麵過去。汶島島上土著狩獵、捕魚和采集山林物品為生，島上種植稻米、胡椒、椰子等，買賣交易極少。


    五月三十日一早，沿著汶島海岸向北行船，約莫過了六十餘裏，就一直向西而且，途經(jīng)一些小村鎮(zhèn)略微�？砍渣c(diǎn)東西歇息，還真是沒有什麼可以買賣交易的，倒是盧林發(fā)現(xiàn)此地似乎出產(chǎn)錫砂，而且品質(zhì)還很不錯，沿途置換了數(shù)千斤。


    盧林還略微打聽了一下，汶島確實(shí)盛產(chǎn)錫砂，是最近才發(fā)現(xiàn)的，而且是一些西洋人發(fā)現(xiàn)的，常常來大肆收購，最近好像西洋人來得少了，可能是因?yàn)榧t毛人大戰(zhàn)的緣故。


    錫是五金【金、銀、銅、鐵、錫】之一，鑄造典籍記載青銅之中就有三成錫，不管是青銅武器還是青銅鏡等青銅鑄造物品都要用到的錫的，就是窯瓷燒製上釉也是會添加的，錫器也是極多的，茶具、酒具、燭臺、錫箔……等，江右釀製冬酒，家家戶戶都有錫壺，冬天用來溫?zé)岫�酒�?br />

    一路邊走邊看的，在六月二日傍晚渡海到得須文達(dá)那國地界靠岸；歇息了一晚之後，隨後繼續(xù)沿岸向西北前行，才走了一百裏左右，就了遇見七八艘小舟，有數(shù)十個紅毛人端舉著火繩槍來劫掠，嘴裏都大喊著什麼話，似乎是要盧林他們停船的意思。


    這還是盧林第一次遇到紅毛人，根本聽不懂他們嘰哩哇啦的說的什麼，也沒工夫和他們?nèi)�廢什麼口舌，薑星冉指揮眾人用火繩槍隱藏在船舷下，待得到了射程內(nèi)，那些紅毛人都還沒來得及發(fā)射火繩槍，就被大海船上的火繩槍直接打蒙了。


    幾十個紅毛人頓時倒在了船上，再近一些之後，盧林和薑星冉隨即帶頭躍下，每艘船上都仔細(xì)檢查了一遍，還有喘氣的，還想掙紮的都結(jié)果了性命，然後又讓眾人把這些紅毛人都搜刮一空，值錢的有用的都扒拉下來了，屍體扔進(jìn)海裏喂魚去了。


    等迴到船上清點(diǎn)了一下，收獲還不小，火繩槍就有六十五枝能用的，千裏鏡有十二枝，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西洋物品，盧林也不知道什麼用處，想著帶迴去給機(jī)關(guān)坊看看，其餘金銀財物衣物兵刃等就由眾人去分了。


    武南也是極為驚訝不已，這三百來人用上了火繩槍，清除這些紅毛人太快了，從開始到結(jié)束半盞茶的工夫都沒有用到，以前遇上過，當(dāng)初九叔和謠師兄可是費(fèi)了近一個時辰才擊殺了那些紅毛人，不停的在海水中起起落落，可是費(fèi)勁了，那次沒有這麼多紅毛人，隻有三十多人，這次是快有八十人了。


    盧林分析說這些紅毛人來劫掠，是沒有想到他們也有火繩槍的，估計平素沒少做這樣的勾當(dāng)，仗著有火繩槍欺負(fù)人，今日也是得到了報應(yīng)。


    還有八艘小舟，帶著行船肯定是帶不了，武南說前麵一百餘裏有須文達(dá)那國的大城，要在那裏補(bǔ)給一番，可以買賣出去，賣了就趕緊離開；由那艘海盜船帶著這些紅毛人的船直接去買賣，完了也不停歇直接前行，船上武南的人也來往了兩次，知道要去的島嶼，先去那邊等候，大海船隨後再去補(bǔ)給清水和果蔬，歇息一夜再走。


    武南本是預(yù)計申時之前可到大城的，結(jié)果遇見了紅毛人，這一折騰耽擱了近半個時辰，申時過半才到得那大城附近，武南和盧林去了那艘海盜船，帶著眾人去了城岸邊買賣了船隻，然後趕緊離開去往北邊的海島，有七十餘裏，天黑前可以到得。


    盧林跟著武南隨即去了岸邊一個落過腳的客棧等候大海船過來，酉時過半，薑星冉帶人跟著武南的人來了，都在這邊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