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下,一輛白色豐田停在了京都第三綜合病院的麵前。高聳的醫(yī)院大樓,表明這是一間極為氣派和先進的醫(yī)院。事實也是如此,京都第三綜合病院吸納了眾多來自京都大學醫(yī)學生,也是東洋內(nèi)聞名遐邇的醫(yī)。這些嶄新的設(shè)施和現(xiàn)代化的大樓,彰顯著這座醫(yī)院的實力。
北原下了車,徑直朝住院部走去。三澄在他的身後緊緊跟著。
因為當初囑咐了西野的原因,丹羽的病房被安排在第7層。有兩名便衣警員輪流照看。而醫(yī)院的攝像頭,則會有專人在京都的警察本部盯著。
“你好,現(xiàn)在過了探視時間。”在住院部底下的大廳,一個護士攔住了北原。
“和你們醫(yī)院打過電話的,是去第7層的病房。”
“好的,我這邊確認一下。”護士隨即前往櫃臺,撥打電話確認了一下,在得知沒有問題後,隨即朝北原鞠了一躬。
北原走向電梯,按下按鈕。
為了不暴露丹羽在這裏被警察保護的事實。
僅有護士長知道這裏是有便衣在看著丹羽。
很快,電梯啟動。
來到第7層。
深夜裏,病房外的走廊亮著的是較暗的燈光。
因為京都警方打過招唿,丹羽住的是單人病房。
腳步往前邁去。
在角落處拐角的那間病房,便是丹羽在的房間。
輕輕敲了下門,隨後步入。
映入北原眼簾的是一張蒼白的麵孔。
病床的窗簾被拉開,外麵的月光照了進來。一個臉上透著疲倦,沒有血色的清秀麵容的女人,正躺坐在床上。旁邊的床頭櫃的小臺燈被打開。她正在有些昏黃的燈光下,拿著一個小筆記本正在翻來翻去,時不時還拿著筆記一些東西。
“醒過來了?”
聽到北原的聲音,丹羽頓時嚇了一跳,然而見到是他,瞬間緊繃的神經(jīng)又鬆弛下來。她在閉上眼之前見到的是這位律師,在醒來後見到的也是他。和這位男律師在川本高速案結(jié)識,沒想到後續(xù)會有這樣深的往來。
“謝謝你。”丹羽開口道,“沒有你的話……”
“沒事就好。”北原打斷了丹羽的客套話。
這位女記者隨後注意到北原身旁還站著另一個女人。
“介紹一下,這是三澄美琴,一位法醫(yī)。”北原主動開口道。三澄聽到北原的介紹,微微朝丹羽鞠了一躬。
“這麼晚來打擾你,不好意思。”北原繼續(xù)道。
“沒有。”丹羽迴道,“醫(yī)院應該和你說了。我怕我的事情牽連到家人,所以我不敢讓他們來看我。隻能拜托你了。”
丹羽覺得腦袋還有些隱隱作痛。
忍不住微微皺眉,用手捂住了一下腦袋。
“怎麼?”
“沒事。”丹羽說道。
“我直接單刀直入了。”北原看著前麵這位女記者道,“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是誰?那棟廢棄大樓的監(jiān)控是全部報廢的。然後,周圍的街道,警方也調(diào)取過了監(jiān)控錄像,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什麼可疑的人。”
“是一個西洋人。”丹羽說道,“金發(fā)藍眼,看上去應該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的鼻子很尖,像老鷹的喙一樣。整個人的氣質(zhì),看上去有些嚇人。”
“外國人?”北原開始思索起來。
他倒是沒有想到對丹羽進行施暴的竟然會是一位西洋人。
居然還牽涉到了外國人。
“然後,這個人很會折磨人。”丹羽摸著右肩膀,“我的右肩被他弄到嚴重骨折,醫(yī)生告訴我,我的右手基本已經(jīng)喪失能夠抬手的功能了。醒來之後,我試了一下,即使是平舉,也基本上做不到。現(xiàn)在,單單隻是拿著一本書的重量,我的右肩就已經(jīng)疼到不行了。”
聽著丹羽的話,三澄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雖然在京都病院已經(jīng)處理好了丹羽的右肩骨折,在外觀上看和常人無疑,但是嚴重的後遺癥基本無法消除。這恐怕是隻有以折磨人為樂的殘忍心理,才會幹出這種事來了。
北原在想著這一信息的不尋常之處。
西洋人往往會引人注目。
如果是要報複殺害丹羽,為什麼要選一個在外表上容易暴露的西洋人。
這是一個古怪的反常之處。
當然,對於這個不對勁的地方,也有一個解釋。
那就是——
這個西洋人是一個職業(yè)殺手。
否則,沒有必要讓一個西洋人出手。
如果是本國人幹這些勾當,被抓住了,還很難潛逃。但如果是外國人,在警方還沒發(fā)出通報之前,直接拿著護照出國,就能夠幹淨利落的逃跑。
這樣一來的話,就有些難辦了。
假如說這一切和那個極端組織有關(guān),那麼自己要麵對的,恐怕就不止是那個組織的高層,即布道者和執(zhí)道者,還有職業(yè)的殺手。
他們能夠請的起埋設(shè)炸彈的死士,自然也能雇得起外國的殺手。
“你們兩個是怎麼接觸的。”北原進一步問道。
“當時,他假裝是要給我大河原的產(chǎn)研企業(yè)的賬冊資料。”丹羽開口道,“於是,將見麵地點約在了那個廢棄大樓。我當時也是追查心切,於是就放鬆了警惕。對方就趁我在低頭查閱資料,對我進行了襲擊。”
“對了。”丹羽突然開口道,“你有帶手提電腦嗎。”
“怎麼。”北原說道,“今晚是因為你醒了,所以過來看看你。具體的案情,不需要聊太多。等你再恢複一些,我們可以慢慢聊。”
“不行,我是實在等不了了。”丹羽說道,“那個西洋人說他破解了我的工作網(wǎng)盤,把我存在上麵的資料全部刪了。我必須要看一下,是不是真的。”
這位女記者隨即瞄到了北原帶著的公文包。
北原總是習慣隨身攜帶公文包。
裏麵的確裝著手提電腦。
“裏麵應該有電腦吧。”丹羽直接做出了默認的假設(shè),“我必須要看打開電腦,登錄我的網(wǎng)盤,那上麵有我很多的心血。並且,我也想了解,究竟產(chǎn)研企業(yè)是涉及到了誰,以至於他們竟然會用這樣兇狠的手段,來對待追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