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了劉老道的深意之後,我怎麼會如那李沫兒的意呢,任憑她說的天花亂墜,我也不會心動,都是果斷的拒絕。
而且這次陳夢寒也沒有幫李沫兒說話了,她雖然傻乎乎萌蠢萌蠢的,但不是真的沒腦子,讓我留下來,李沫兒從中幫忙,那她算什麼,更何況我們還有大仇未報。
要是不多走走江湖,積累經(jīng)驗,增長實力,等到秦爺卷土重來找我們報仇的時候怎麼辦,等死嗎?
至於錢,陳夢寒可是知道那一顆鱉珠賣了多少錢的,我們還有一顆鱉珠在手,真缺錢了,直接賣了就是了,誰還缺這麼一點啊。
所以等到再次迴到酒店,我直接跟那李沫兒說,她可以自由選擇,如果想投胎,我們今晚幫她做超度法事,盡可能幫她送走,如果不願意,那也可以選擇留下來還是跟我們走。
如果她留下來,那麼我會把紙人藏在陰氣重的地方,這樣她就能多支撐一段時間,起碼三五個月沒問題,如果跟我們走,那就得乖乖的留在紙人裏,別作妖,等到了合適的時間再送走她。
說完這些話之後,我都懶得聽她的廢話,直接說給她一晚上考慮,隨後我就去找了劉老道,繼續(xù)詢問他接下來怎麼辦,老是呆在這裏也不是個事啊。
有心結(jié),要麼就麵對他解決掉,立馬上山去,要麼就逃避,收拾東西走人,躲在酒店裏糾結(jié)算是怎麼迴事?
“亂我心者不可留,走吧,你我都需要修身養(yǎng)性一段時間,找個地方住一下”ъimiioμ
在我不斷地糾纏之下,劉老道總算是願意麵對這個問題了,不過他選擇的是迴避,依舊是不肯上茅山。
“修身養(yǎng)性,和我又是什麼關(guān)係”
“每個人的能力需要有與之匹配的心性來平衡,如此,人才不會被自己的能力所迷惑,性格才不會暴虐,如今你已經(jīng)有了裝神弄鬼的能力,難道你想一直裝神弄鬼下去嗎?”
“這是什麼破借口,誰想裝神弄鬼了”
我撇撇嘴,明明是他自己的心亂了,非得扯上我,真是的。
“那我準備把鱉珠給你用了,你想要不想要”
“咳咳,我覺得修身養(yǎng)性還是挺不錯的,哈哈”
劉老道一瞪眼,我立馬就改了主意,鱉珠我覬覦不是一兩天了,劉老道終於肯鬆口了。
劉老道決定了要走,那就一分鍾都不想再呆在這裏了,他讓我立馬收拾東西走人,我也隻好聽從了,所以李沫兒那事我就不管那麼多了,直接把人帶走算了。
我們急匆匆的去買車票,趕上了即將要開走的一班車,上了車劉老道才告訴我,這次我們要去修身養(yǎng)性的地方是叫做一個枯葉山的地方,上麵有個枯葉寺,上麵有個老和尚當年欠了他人情,現(xiàn)在正好去要迴來,起碼要住上幾個月,而這幾個月結(jié)束之後,就是我們下山尋仇的時候了,秦爺?shù)氖虑椋瑒⒗系酪膊幌朐偻舷氯チ恕?br />
跟人要債這種事情自然得分人的,要是碰到了滾刀肉一般的那可是一件麻煩事,不過遇到了老實本分的,那就很好要了。
我詢問劉老道,那枯葉寺的和尚怎麼就欠了他人情了,這裏麵是不是又有什麼故事,劉老道卻不肯說,被我糾纏久了才冷冷的放下一句話說“當年一頓肉的人情,你以為呢”
和尚,一頓肉,這讓我腦子裏充滿了想象力,和尚還能跟肉扯在一起嗎,給和尚吃肉,那豈不是壞了人家的戒律?我可是知道和尚有很多戒律的,戒葷肯定大戒。
我再追問,劉老道就不肯說了,再問就立即閉上眼睛裝睡覺,在車上那麼多人,我也不好大聲嚷嚷,隻能算了。
枯葉寺距離我們出發(fā)的地方還有很遠,我用手機查了一下,不是什麼很出名的名山大寺,隻是鄱陽湖邊陲的一個小地方,百十裏地的地方算是很出名,但放在鄱陽湖那旅遊大區(qū)域,就不算什麼了,連旅遊路線都沒有開通,我隻是在他們當?shù)氐恼搲峡匆娏瞬簧傧ⅰ?br />
等到我們到枯葉寺的山下時,已經(jīng)換了兩次車,而且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了,在枯葉山的山腳下,有一座茶寮,裏麵坐了很多人,看他們的裝束,像是來登山的。
我們也是肚子很餓,就叫了一些茶點來吃,豎著耳朵聽了一下,果然,這裏大部分人都是來登山的,據(jù)說是這枯葉山是方圓數(shù)十裏景色最好的山頭了,山路上還有佛偈,古碑,連上山的臺階都是有百年以上曆史的石條組成,風(fēng)景很好,所以來玩的多。
不過因為不是周末,這些登山愛好者,基本上以中老年為主,年輕人倒是不多。
而這群中老年之中,有一個人尤其惹人注目,因為此人長得人高馬大,光著頭,大嗓門,關(guān)鍵是他還有一根斷指,斷口幹脆,很像是被砍斷的。
我盯了他幾眼,他也注意到我們了,看著劉老道一身道袍,他的神情倒不是兇神惡煞的那種,還雙手合十給我們行禮,當然,禮數(shù)是錯的,不過劉老道依舊是給他迴禮了。
“道長,看你們樣子應(yīng)該不是本地人吧,不可能來登山的,那應(yīng)該是去山頂枯葉寺的,我猜得對不對”
那大漢笑吟吟的坐到我們對麵,對我們說道。
“沒錯,難不成我們同路?”
“哈哈,當然是同路,我也是去枯葉寺的,我是去還願的”
那大漢顯得頗為豪爽,大笑著說道。
“小兄弟,盯著我手看了很久了,是想聽故事嗎?”
“出門在外,見識為重,當然是想”
被那大漢點破,我有些不好意思,因為此時我的腦海裏已經(jīng)腦補了好幾萬字的小說了,都是什麼年輕時混社會,斷指明誌什麼的。
“哈哈,那我就跟你說一說這斷指的故事,這一根斷指成全了我一生,八歲那年,我弟弟玩刀子,我母親讓我去製止,我搶了我弟弟的刀子,自己倒是覺得好玩,拿去砍樹,一不小心斷了自己一根手指。
十八歲那年,我跟一群人社會上的打架,我怒吼了一句,老子去年打架斷了一根手指,大不了今年再斷一根,愣是把一群人都給嚇跑了。
二十八歲那年,我對我女朋友說:本來我是想當飛行員的,可是因為一次事故,斷了一根手指,所以飛行員當不成了。我女朋友感動得要哭,當即就決定嫁給我了。
三十八歲那年,我兒子不願意讀書,調(diào)皮搗蛋,我就語重心長的跟他說:爸爸這根手指就是當年上山砍柴時斷的,因為我那時候窮,沒錢讀書,讓我兒子默默的捧起書本,跟一群狐朋狗友絕交了。
四十八歲那年,我出門跟人談業(yè)務(wù),喝多了就說:我這人平生最講義氣,年輕時幫朋友打架,斷了一根手指,但我不後悔,我老領(lǐng)導(dǎo)沒拿下的業(yè)務(wù)被我拿下了。
去年,我五十八歲,領(lǐng)導(dǎo)讓我內(nèi)退,我跟領(lǐng)導(dǎo)說,我年輕時為了保護林木,斷了一根手指,我是對國.家有貢獻的,流過血,哈哈,臨了退休還給我升了一級。
還有,三個月前,我孫子玩刀子,誰勸都不好使,我對孫子說,看見爺爺這斷指了沒,就是當年玩刀子斷的,痛苦了一輩子,我孫子就乖乖的把刀子放下了”
那大漢滔滔不絕的說起了他這斷指的故事,嗓門大,連茶寮別的一些人都豎起耳朵聽,等到他說完,還有人鼓起掌來,看著那大漢也是一臉敬佩的眼神。
別人要是小時後斷了一根手指,那人生將會變得無比的灰暗,讓人覺得他是一個殘疾人,可這人卻用這一根斷指改變了自己的人生,而且越變越好,豈能讓人不佩服?
當然,也有熟知這大漢的人,笑罵著說道“老王,你就別吹噓你那破手指了,都說了幾百遍了,到底煩不煩啊”
那大漢並不以為意,笑著說道“不煩,再說一千遍都不煩,我這輩子因為這根斷指享了大福,哈哈”
“你之所以能夠享福,不是因為你的斷指,而是因為你的心胸,就算沒有這根斷指,你也是能夠享福的”
劉老道搖搖頭,在他看來,這大漢能夠幸福一生,在於他心胸廣,腦子靈活,隻是借用了這根斷指而已,如果沒有斷指,還能用別的,所以和斷指沒什麼關(guān)係。
那大漢沒再說什麼,爽朗的大笑,隨後不久,我們一行人一起上山,因為一個故事,我們倒是熟悉了不少。
枯葉山不算很高,海拔也就五六百米左右,但山勢陡峭,而且沒有修盤山公路,隻有山間臺階小路,對於登山者來說是一個挑戰(zhàn),所以這裏成了很多登山愛好者第一個要過的關(guān),要是這裏都走不過,那就別想爬別的山了。
爬山的以中老年人居多,他們都是同一個俱樂部的,屬於老年人團體,雖然裝備足,但也歇息了很多次,我們也跟他一起休息。
快到山頂?shù)臅r候,我知道了那個斷指大漢的名字,他叫做王昊傑。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