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xùn)課的效果是很好的,現(xiàn)場五十多個人,露出了狂熱眼神的起碼有二十多人,這二十多人就是那些組織者的重點公關(guān)對象,至於剩下的,則是爭取的目標(biāo),不過他們絕對不會使用暴力就是了。
傳銷經(jīng)過多年的發(fā)展,已經(jīng)分成了北派和南派,所謂的北派自然是一開始由北方組織的,他們的特點就是使用暴力,通過各種手段把你騙來,然後暴力拘禁,讓你呆在一個小空間之中,每天喊著誇張的口號,全體人員一起上課,一起生活,不過別指望那生活有多好過就是了,基本上都是水煮白菜加大米飯,吃不飽也餓不死,你想跑,那也沒門,正常情況下前幾個月都不會讓你出門的,限製了你的人身自由。
北派這種做法效率是挺高的,即使是窮光蛋也能榨出點油來,而且成本極低,不過這種做法的弊端詬病也極大,往往會出現(xiàn)很多暴力事件,比如逼急了殺了那些組織者,或者那些人逃跑時發(fā)生的意外等等。
這些年新聞報道之中關(guān)於傳銷的命案也基本上都是這種北派搞出來的,所以北派也往往是警方重點打擊的對象,在很多地方都行不通了。
北派發(fā)展式微,於是南派就孕育而生了,南派和北派的不同之處就是不使用暴力,不打你不罵你,不限製你自由活動也不收你的身份證,甚至還會好吃好喝的招待你。
不過南派作為北派的進化者,其帶來的破壞力卻比北派大多了,最關(guān)鍵的一點就是精神上的控製,他們通過講課洗腦,讓人們對於一夜暴富深信不疑,一旦沉迷於此的人就不可自拔了,往往一個家庭的底子都會被掏空,並且病毒式的傳播給親戚朋友,一倒就是倒一個家族。
這種人就算是警方解救了也沒用,要不了多久就會自己主動跑迴去,參與傳銷活動,讓警方極其頭疼。
葉雨欣今天碰到的這個就是南派的傳銷,他們不曾打人不曾罵人,隻是用心理學(xué)的手法,先是勾起你的焦慮,然後又炫耀他們的成功,然後又宣傳他們項目的優(yōu)越,不知不覺的就讓你上鉤,尤其是那些經(jīng)濟不寬裕,生活有壓力的人,極其容易被洗腦。
講課結(jié)束了,葉雨欣這些表現(xiàn)出狂熱的人就被她們點名了,然後帶到了他們所謂的公司裏,進一步的了解公司的產(chǎn)品,從最初的深海魚油,到最新鮮的各類***,甚至於一些子虛烏有的公共工程等等,琳瑯滿目,什麼都有。
而他們這個公司就是做的所謂公共工程,號稱是有政.府背書,投五萬,幾年之後能拿一千零四十萬,模式簡稱為1040工程,如果多追加投資,還能成為多少級代理,收取人頭費等等。
這時候傳銷的套路就暴露無遺了,不過對於這些一心想要暴富,已經(jīng)沉迷於此的人來說,早已主動忽略了,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一點。
葉雨欣冷眼看著這個公司裏的人,很快,她就把目標(biāo)鎖定在了某個號稱是什麼總的人,此人喋喋不休,但口才不比之前的講師差,其表現(xiàn)出來的水平絕對是這個組織裏的骨幹,而她,隻要找到一個骨幹就好了。
參觀完公司項目之後,公司的人還請葉雨欣這些人去吃了一頓飯,星級酒店的自助餐,對於這一群人來說,絕對是很不錯的一頓飯了。
葉雨欣行事毫無顧忌,她連酒店都沒有迴去,直接在那公司門口等著那個什麼總,隨後尾隨其迴了他的住所,並且在進門前叫住了他,那個人毫無防備,看見來的隻是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根本不會多想,隻是一見麵的剎那間,他就被控製了心神,乖乖的請葉雨欣進了房間。
房間裏自然是不可能發(fā)生什麼璿睨的事情,事實上,那個高層進去之後就滔滔不絕的把他們整個組織的情況全都托盤而出了,包括如何運作,如何忽悠洗腦,公司的高層有哪幾個,其背後真正的首腦又是誰,把他知道的全都說了。
聽完那些話,葉雨欣整個人都呈現(xiàn)出了詭異的狀態(tài)來,臉上都是詭異的冷笑,葉雨欣知道,這些人富庶的生活是哪裏來的,那就是千百年家人血淚,在他們手上,已經(jīng)有不知道多少人家破人亡了。
“一家哭何如一路哭耶”
葉雨欣冷笑一聲,她想起了曆史上某著名文學(xué)家的這句名言,對於他們這種用千百家人的血淚堆積起來的富貴,葉雨欣也算是恨得牙癢癢。
“你不是說我是邪道嗎,那我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才是邪道,這滿是罪惡的人間,臭名昭著者比比皆是,你們正道沒有任何辦法,那就用邪道的手法來懲治他們”
隨即,葉雨欣又是一聲冷笑,這人世間的罪惡實在是太多了,而那些正道之人在做什麼,他們難道不知道嗎,不,他們比誰都知道,可他們卻用所謂的因果,法律麻痹自己,對這些全都視而不見,就這樣的正道還有臉說她是邪道?全都是偽君子,而她現(xiàn)在則是要打那些正道之人的臉。
葉雨欣指揮那人,讓他發(fā)短信把公司裏的高層全都叫過來,葉雨欣還沒瘋到底,對於那些底層的骨幹什麼的都決定放一馬,但這些高層不行,這些人手上沾滿了人血,卻又逃過了法律的製裁,在她這裏,必須要付出血的代價。
那些毫無防備,來一個,控製一個,全都被葉雨欣以迷魂法控製了,成了傀儡一樣,接下來,這些傀儡照舊是把自己的所有罪責(zé)都說了一遍,包括如何壓榨那些被洗腦的人,教他們?nèi)绾蜗蚣已Y要錢,如何去借錢,如何去貸款,等到榨幹油水之後,又是如何拋棄他們,讓不少人絕望之下自殺,至於公司裏那點男盜女娼的事情更是一堆堆的,甚至還有包括賄賂,洗錢,等等諸多犯罪事實。
葉雨欣把這些犯罪事實都用手機拍起來了,等到他們?nèi)颊f完之後,葉雨欣把這些東西放到了網(wǎng)上去。
“你,身為傳銷組織的組織者,逼良為娼,害死······”
“你,身為·····”
“還有你·····”
隨即,葉雨欣又對著這些高層下了判決,一群木頭一樣的人根本不知道這些話背後代表著什麼,等到葉雨欣說完之後,他們竟然還點頭答應(yīng)了下來,然後十分平靜的走出門去了。
·······
“假的,這是假的,都是騙你的,你們都該死····”
“快,快,攔住他,閉嘴,讓他閉嘴”
某小酒店之中,這裏半個酒店都被某公司包下了了,這個公司自然也就是那所為的傳銷了,可是今晚,卻有一人突然闖了進來,先是大吼大叫,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等到人多了,他竟然開始暴露一些傳銷組織的機密來,比如他們是如何洗腦的,甚至還扯著那些會員大吼這是假的雲(yún)雲(yún)。
這個公司的高層也是認識此人的,知道此人是一個同行,所以頓時怒不可揭,讓人一擁而上,要把這個人趕出去,可沒想到,此人卻瘋狂得可怕,好幾個人都攔不住。
“報應(yīng),你們都會有報應(yīng)的,就跟我一樣,嗬嗬”
等到後麵,那人看著在場所有的人,他的語調(diào)和表情都十分的詭異,讓人看起來不寒而栗,不等那些人反應(yīng)過來,他更是做出了讓所有人都極其驚駭?shù)氖虑椋谷灰活^撞破了玻璃,然後從七樓跳了下去。
“張總,這,這,·····”
“張總,怎麼辦,怎麼辦”
底下的會員已經(jīng)亂成一鍋粥了,而那些高層也是嚇得小臉發(fā)白,他們現(xiàn)在都沒有迴過神來,這個家夥就算是要自殺為什麼要到他們這邊來了,這可是讓他們?nèi)巧狭舜舐闊?br />
“中邪了,他中邪了·····”
可是那張總嘴裏的話更是讓所有人都冷汗直冒,他們都知道,這張總平時雖然心狠手辣,可也許是壞事做多的感覺,平時極其相信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每年都要給廟裏供奉許多的錢財,此時他一說那人中邪了,一群人頭皮發(fā)麻得都要炸開了。
隻是他們不知道,類似的事情今晚都在這個城市發(fā)生著,不過不是每一個人都是以自殺結(jié)局的,更多的是自殘,當(dāng)著那些傳.銷著,底下受騙的會員者自殘,邊自殘還邊道破傳銷的騙局。
有著這些人的現(xiàn)身說法以及詭異的自殘行為,嚇壞了無數(shù)人,不少人都幡然悔悟,其中還包括了組織者,甚至其核心骨幹,決定第二天逃跑的不計其數(shù),連夜奔逃的也有不少。
可以說,這件事一出,比任何的警方打擊都有效果,直接就從心理層麵擊垮了他們,等到他們逃離了這裏,幾年甚至一輩子都要夾著尾巴做人,根本不敢和傳銷有任何的一點關(guān)聯(lián)。
而始作俑者,此時也呆在其中一人的房間裏,在她麵前,是一個擺設(shè)好的法壇,上麵還有施法的痕跡,今晚這個行動,也是葉雨欣一手主導(dǎo)的,不過她的消耗也是極大,此時汗如流水,甚至連地上都有一堆的水漬。
“葉大小姐,你終於感覺到力量的美妙了吧,這就是力量啊,隻要你有力量,你就是這個世間的神仙,你想讓人死,那人就必須死,你想讓那人活,那人就能活·····”
而在葉雨欣的對麵,此時漂浮著一個人影,正在對葉雨欣誇誇其談,雖然他的話極其誇張,可是葉雨欣卻並不反駁,甚至臉上還起了一坨紅暈,她十分的享受這種感覺。
:筆瞇樓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