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鐵軍秘密來訪,他現在的身份可不得了,乃是某專案組成員,專門針對某些人,手上掌握著無數秘密,也有無數的人想要致他於死地。
所以姚鐵軍的行蹤很長一段時間都是絕密,不是可靠的人不會知道,更別說出來和某人見麵了。
“金洋,好久不見了”
“是好久不見了,都多久來著了”
“對不起”
“好好的說對不起做什麼”
“當年是我太冒失了,所以讓你今天有這個危險,這句話是我應該說的”筆蒾樓
“好吧,那就當你對不起我好了,那麼接下來呢”
“額····”
“哈哈,不逗你了,這次叫你來就是為了解決這個麻煩,我不想再被人追殺了,所以我也要出一份力,我家的一個長輩請出了一個很厲害的人,姓寧,是一個中醫聖手,據說和高層有關係,是很高的那種高層”
“姓寧,是寧老,你家長輩能把他也請動了?”
“你知道此人的來曆,我沒聽過,我家長輩也不肯說”
“那是當然,聽過大國醫嗎”
“沒有”
“這就對了,大國醫其實是民間私下裏流傳的,是因為有一批醫術極其高明的醫生,專門負責一些領導的健康,你知道的,領導的健康很重要的,而寧老是其中的佼佼者,也是現有的大國醫之中輩分最高的,他負責過幾代最高領袖的健康,和無數老領導都有深厚的私交。
金洋,你可算是幫了大忙了,真要是寧老,那麼我們的事情就簡單了,上達天聽啊”
姚鐵軍有些激動起來,他背後固然是有人支持,級別還不低,可是他背後的人可不能跟寧老的那些人相比,還差一些,要是寧老肯出手,那事情可就簡單了,也許隻是隨意的說那麼幾句話,就能把事情辦妥。
“這個,老姚,你別想得太簡單了,寧老隻是我們用利益換來坐鎮的,其實不能完全依靠,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這就足夠了,金洋,你知道我現在的困境嗎,我手上有無數的線索,可是沒能力去辦,為什麼,因為那些地方已經被他們經營得鐵桶一塊了,上下一心,我根本毫無辦法,針插不進,水潑不了,可現在有寧老在就不一樣了,讓寧老去長安(不能出現具體地名,代指了)坐鎮,有他在那,那些人就得束手束腳”
姚鐵軍冷笑道,他手上的線索太多了,可是沒辦法查,一旦他露麵,那些人就會以莫須有的罪名逮捕他,甚至公器私用的對付他。
所以寧老的作用就不是一般的大了,隻要他坐鎮在那,那就神鬼辟易,誰敢亂來,真當是不要命了嗎。
“還能這麼用,那我的呢,總不能讓我閑著吧,我可不想當老鼠繼續躲著了”
“你也有大用,金洋,那些王八蛋籠絡了一大批修行的人,什麼上師,法師,和尚道士的一大批,這些人神通廣大,在私下裏阻撓我們取證,甚至殺害我的人,我一直想對付他們,可是他們卻滑不溜秋,稍有不對就躲起來了,我明知道他們躲在哪裏,卻攻不進去”
“知道哪裏也打不進去,為什麼,他們有這麼厲害?”
“也不是有那麼厲害,而是形勢複雜,你可知道,我們國家在七八十年代修建了無數的人防工程,這些人防工程有些廢棄有些毀掉,遺留下來的極多,其中在長安就有一大批,裏麵年久失修,不是專業的人根本不知道裏麵什麼情況,那些人倒是熟悉了,可是我們的人卻一點都不知道,一進去絕對是要暈頭的。
而且裏麵聚集的高手多,我派的人多了,他們能打能藏,甚至他們的靠山還能出動大批軍警阻擊,要是人手少了,可不夠他們殺的,所以我一直都很為難,現在你出現了,那就好了,這道硬骨頭就由你來啃了”
“大哥,你這是要把我往死裏用啊,一出來就這麼坑我?”
“哈哈,金洋,別謙虛了,我聽張胖子說了,你可是在緬甸大殺四方的主,據說還在東南亞橫行過,就你這本事,那些混吃混喝的神棍怎麼會是你的對手”
“少吹捧我,一點好處都沒有就想讓我賣命?不幹”
“哪能一點好處都沒有呢,金洋,羊城那套房子你住的還行吧,事成之後送你了,如果住的不舒服,我還能再送你一個大平層,三百多平的,可以開出六七個房間,不過沒裝修的,怎麼樣”
“你這是多有錢啊,還有那房子不是你的吧”
“你管是誰的,反正說送你就送你了”
“算了,不要了,事情我幹就是了”
我搖搖頭,拒絕了,這件事不收錢和收錢是完全兩個概念,不收錢,到時候賞金獵人總部追查起了我有底氣迴複他們,老子這是公私兼顧,可要是收錢了,那公的那一部分就談不上了,說不定會被為難。
“哈哈,金洋,你這才是有錢啊,你知道你住的那房子現在多少錢一平米了嗎,真不再想想了嗎”
“不想了,不需要,我可是修道之人,要那些阿堵物做什麼”
“那行,我也不跟你客氣,反正我算是服了你了,走,帶我去找寧老”
“這會不會不太好”
“這你就不懂了,你找他當大神鎮著,要是什麼都不讓他知道,那才是不好,走了”
姚鐵軍大笑道,隨後,我們去見了寧老,姚鐵軍是認識寧老的,不過寧老不認識他,姚鐵軍的等級太低了,不值得他關注,倒是姚鐵軍家的一些長輩寧老倒是有些印象,可以說是入了他的眼了。
“看見你,我倒是知道怎麼迴事了,小姚啊,這衝鋒陷陣的小兵不好當吧”
“是啊,寧老,我都苦死了,幹什麼都束手束腳,哎,要是不講那些規矩,我早就把他們撂倒了”
“哈哈,年輕人,就是火氣大,要不是有那些規矩在,早就亂套了,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規矩,大家都得按著規矩來,不信你問問劉金洋,他的本事可比你厲害,他敢亂來嗎”
“那可不敢,修為越高,心中的敬畏越多,就越覺得以前的自己年少輕狂,要不是運氣好,我估計也活不到今天了”
我也點點頭,的確,每個圈子都有鬥爭,每個圈子也都是鬥爭的方式,這種方式就是所謂的規矩,大家都在規矩之下鬥,那不管鬥成什麼樣子,起碼體麵還在,可要是不遵守規矩了,那就沒得玩了,那是自取滅亡之道。
“寧老說的是,我這脾氣就是暴啊,很難改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去一些曆史文化厚重的地方住幾天,那句話叫什麼來著····”
“修身養性”
“對對對,就是修身養性,文化人嘛,斯文一些,讓我也去感受一下文化熏陶”
“是嘛,那你說,什麼地方的文化氛圍好一些”
“那當然要數十三朝古都的長安城了,那地方我聽說名勝古跡極多啊,到處都是,民間有個笑話,說是一鋤頭挖下去都能挖出一點寶貝來,到處都是文化的體現啊,去熏陶熏陶挺好的”
“對啊,寧老,你也一起去吧,我師叔道恆說過,長安城曆史悠久,民間奇人輩出,傳統文化也保存得不錯,師叔很多偏方都是從當地的一些居民那邊換來的,您老要是去了,說不定醫術又能更上一層樓呢,活死人,生白骨也不在話下”
我和姚鐵軍一唱一和,寧老也故意配合我們,就這樣借坡下驢的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的時候,我們跟道恆他們辭行,寧老依舊是覺得很不可思議,道恆怎麼會就這麼輕易的把畢生絕技都貢獻出來了,而要他幫的忙卻隻是這麼小而已,他覺得即使是道恆的要求再難十倍二十倍他也能咬牙答應下來的。
可是道恆沒有,在臨走時他又多問了好幾遍,道恆都沒再提要求,甚至還很不耐煩的趕我們走。
然而寧老不知道原因,我卻知道,道恆這算是在托付後事了,他還有多長的壽命不知道,但他卻心存了死誌,他是準備為了醫道而死的,這叫做殉道。
所以他才會不辭辛苦,不懼危險的來到這裏尋找天靈地寶,也可以為了一點小事,將畢生絕技送給自己昔日的敵人,因為他懂得,隻有敵人才會最珍惜他的醫術,會用心去鑽研,會去推廣。
寧老不知道這些,所以覺得不可思議,而知道這些,卻感覺到悲涼,道恆這麼做,我卻無能為力,好像什麼都做不了,連幫都不知道怎麼幫他。
最後,我和寧老還有姚鐵軍三人坐上了飛往長安的飛機,當我們的身份證被用的時候,長安那邊就知道了,這一次我們可沒有隱藏身份。
不過寧老在飛機上的時候,就給一些人發了消息,所以等到我們下飛機時,就看見了大批全副武裝的軍警在嚴陣以待著,我們慢慢騰騰的下飛機,然後走到大廳,那邊已經有幾個人在等著了。
這次行動的負責人看見那幾個人,臉都黑了,等到看見他們滿臉微笑的迎向自己要抓捕的幾個目標時,不單單是臉黑了,而是變得驚恐起來了。
“哎呀呀,這是怎麼迴事,這是來迎接我的嗎,使不得,使不得,你這是要讓我犯錯誤的,我不走了”
寧老此時也是戲精上身,看見那些嚴陣以待的軍警,頓時露出一副驚恐的神色來,連連擺手,就不肯走了,這一下,輪到那些迎接的人黑著臉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