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誌海走進(jìn)去打量一番,隨後蹲在一個黃毛身前:“我們是不是照過麵?感覺麵熟。”
黃毛臉上此刻青一塊紫一塊,腫的像個豬頭,他之前就被折磨怕了,現(xiàn)在擔(dān)心再來一遍,趕緊求饒:
“許老板,我是阿勝,帕克酒吧的阿勝,還請網(wǎng)開一麵。”
“哦,原來是帕克酒吧的兄弟,難怪看你麵熟來著,說說吧,今天這是為了什麼?”
阿勝抬頭瞧瞧張宣就道:“許老板,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
許誌海直接就是一腳:“我時間寶貴,說重點(diǎn),拿誰的錢?幹什麼?”
想起之前在倉庫經(jīng)曆過的慘狀,阿勝認(rèn)栽的很幹脆,“是倪老板,他給我們一筆錢,讓我們盯梢這位大作家。”
“倪憾?”
“對。”
許誌海問:“倪憾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
阿勝迴答:“對方?jīng)]說,就是讓我們盯梢,順便找機(jī)會給大作家長點(diǎn)教訓(xùn)...”
許誌海臉色瞬間陰了,直接問:“你們認(rèn)識倪憾多久了?”
阿勝說:“合作有四五年了。”
許誌海質(zhì)問:“過去倪憾那些事,也是你們幫著做的吧?”
阿勝低頭,他雖然在社會上糊口飯吃,可不敢惹真的硬茬子,欺軟怕硬是他的生存哲學(xué)。
許誌海似乎不屑為難3人,拉張椅子坐下就道:“去給你老板打電話,讓他來領(lǐng)人。”
說著,青年帶阿勝去了外麵。
許誌海轉(zhuǎn)頭對張宣說:“相信哥們,絕對不讓你受一點(diǎn)委屈。
雖然都說強(qiáng)龍不壓地頭蛇,但這些阿貓阿狗在我眼裏連蚯蚓都算不上,沒必要慣著他們。”
張宣點(diǎn)點(diǎn)頭,接過錢世立的煙,吧嗒吧嗒吸著跟幾人聊了起來。
半個小時過去,外麵突然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
張宣跟著幾人側(cè)頭看了過去,隻是一秒,就愣住了。
這,他娘的,這裏還能見到熟人的?
“張宣,是你?真的是你?”看清張宣的麵孔,來人很驚喜,頓時三步作兩步、兩步作一步往他跟前湊。
不過才走到5米開外,就同時被陳燕跟青年攔住了。
張宣站起來,走過去撥開陳燕的手問:“小劉,我沒有眼花吧?你怎麼來這裏了?”
“果然是你啊!”小劉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激動地一把抱住了他。
張宣拉著小劉問:“幾年不見,你不是說投靠你親戚嗎,怎麼幹這行當(dāng)了?”
想起往事,小劉不堪迴首:“人算不如天算,這事說來話長:我那親戚從紡織廠離職後,帶著一大筆錢在中環(huán)開了一家鹵水店,生意雖然沒有爆好,但也不錯,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可惜好景不長,他認(rèn)識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迷上了賭。前後不到一個月,倆百多萬身家輸了個精光,結(jié)果就是老婆跟他離了,帶著孩子迴了內(nèi)地娘家,後來又另外嫁了。
我親戚一氣之下沒想開,半夜投了維多利亞港。”
話到這,小劉歎口氣說:“我剛來這裏就遇到這種糟事,日子過得很是辛苦,而這邊各色人都有,坑蒙拐騙偷搶我都被經(jīng)曆了一遍,當(dāng)初賣給你三間店鋪的錢到這邊腳還沒站穩(wěn)就被人弄走了。
我當(dāng)時人都被整懵了,絕望了,好多次想跟著那親戚去了算了,但我有黃臉婆要養(yǎng)啊,我下不來這個狠心。
我後麵結(jié)識了阿勝等人,他們也是潮汕過來的苦命人,同病相憐就拉了我一把,在酒吧做事,有時候還兼職撈點(diǎn)外快。”
張宣問:“嫂子在哪裏如今在哪裏?”
小劉伸手指著富麗華酒店:“被人介紹,在裏麵當(dāng)服務(wù)員。”
張宣抬頭望了望:“那還可以啊,這裏麵工資可不低。”
小劉滿意地拍了拍胸口:“確實(shí)可以,如今我們兩口子雖然清貧,但生活還能過下去。”
張宣問:“就沒想過迴內(nèi)地?迴海關(guān)?”
小劉搖搖頭,一臉遺憾地說:“物是人非,迴不去了。”
想起小劉當(dāng)初也是在袁瀾的幫助下才逃到的香江,張宣識趣地不再提這話茬,而是指著地上的人問:“倪憾給了你多少錢?”
小劉伸出四根手指:“定金2萬港幣,事後還有2萬港幣。”
張宣詫異:“你難道不知道對象是我嗎?”
小劉哭笑不得:“要知道是你,我怎麼可能還接這外快,早給你通風(fēng)報信了。這生意不是我接的,是阿勝接的,他不知道我們之間認(rèn)識。”
張宣玩笑說:“小劉,要不我們做個生意,你開個價,目標(biāo)是倪憾,你跟他合作了這麼久,手裏應(yīng)該有他不少的料吧?”
小劉晃晃手:“你可別折煞我了,今天大水衝了龍王廟,明天你等著看新聞吧。”
張宣盯著對方瞧了幾秒,隨後轉(zhuǎn)身看向了許誌海。
許誌海會意,示意青年把人帶走。
小劉對著許誌海抱了抱拳,走了。
臨走前還留一張名片給張宣,真心實(shí)意地說:“有空可以來家裏坐坐,雖然寒磣,但豬頭肉二鍋頭管夠。”
豬頭肉和二鍋頭正是當(dāng)時兩人在深城蛇口海關(guān)吹牛扯淡時的下酒菜。
“行,下次來香江一定來。”說著,張宣親自送他到門外。
見人走了,許誌海想了想對青年耳語了幾句,隨後青年飛快消失。
然後許誌海問三人:“難得來次香江,要不要去酒吧瀟灑瀟灑?”
老鄧第一個搖頭:“我還是算了哦,那地方太吵。”
許誌海摟著老鄧腰身搖了搖:“以前在美國讀書時,你好像蠻喜歡這調(diào)調(diào)的。”
老鄧還是拒絕:“老了,身體僵硬了,屁股扭不動了。”
見老鄧死活不願意去酒吧蹦迪,四人迴酒店玩了半宿撲克牌,鬥牛。
張宣打牌一如既往地穩(wěn)如老狗,贏了2000
多。
老鄧和錢世立也贏了幾百。
最後三人一合計,把錢拿出來吃夜宵。
這可把一直哭喪著臉的許誌海樂壞了,連連高興地說賺到了賺到了。
吃完夜宵,迴到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淩晨1時許。
洗漱一番,張宣睡前習(xí)慣性看了看手機(jī)有無未接電話、或者未讀短信。
一瞧,人有點(diǎn)怔。
未接電話有19個,號碼全是陌生。
張宣一個一個琢磨下去,最後都沒理會。
至於未接短信,倒是隻有1條。
點(diǎn)開:我是李嘉鑫,交個朋友。
嗯?
嗯嗯嗯?
張宣對著短信瞅了幾秒,直接把它刪除。
交、交個雞兒的朋友。
這個女人的故事張宣可聽過不少,不敢惹,也惹不起。
隻是很意外,對方竟然會給自己發(fā)送這樣的短信?
更意外的是,自己號碼是怎麼泄露的?
難道是從王智雲(yún)手裏弄走的?
不過不管了,張宣把手機(jī)一扔,整個躺床上睡覺。
睡一會兒睡不著,又爬起來撿起手機(jī),把同米見過往的短信重新看了一遍,整個心情一下子平靜了許多。
後麵思緒思緒放空著防控著,慢慢睡著了。
次日。
在張宣起床洗漱的時候,陳燕給他送了幾份本土娛樂報紙進(jìn)來。
張宣一讀,頓時樂嗬了。
隻見頭版頭條盡是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都是些倪憾在酒吧包廂和酒店的照片。
張宣一張張報紙翻過去,末了一臉豔羨地開口:“這公子哥很會玩嘛。”
陳燕聽得腦門一臉古怪,但立在一邊沒做聲。
張宣反複看了兩遍,長舒一口氣問:“你覺得哪些是許誌海的手筆?”
陳燕暗暗觀察他片刻,隨後挑出兩份酒店報道的新聞。
張宣瞬間懂了。
酒店不比酒吧,隱秘性強(qiáng),沒有一定能量、沒有一定金錢弄不到這些照片。
而小劉的經(jīng)濟(jì)情況並不好,是根本拿不出這個錢的。
又細(xì)致地看了看酒吧的各種圖片,張宣想了想,從包裏拿出一踏港幣遞給陳燕,“你買點(diǎn)小孩愛吃的東西去小劉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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