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勳衛(wèi)的騎術(shù)檢校,萬秋兒表現(xiàn)的很認(rèn)真,誰好,誰壞都逃不過她的眼睛,萬秋兒冷冷的性格,也跟不少人壓力。
沒有當(dāng)眾展示精湛騎術(shù)前,被召來禦苑校場的勳衛(wèi),一個個都瞧不上萬秋兒,畢竟長的太文弱了,這樣的一個侍女,有什麼資格檢校他們?
可在展示後,很多人的想法變了。
因為在這過程中,萬秋兒展示的絕非騎術(shù)那樣簡單,更讓人驚歎的,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天生神力!
不該搭在一起的,卻離奇的搭在一起,這透著的秘密就太多了。
忙碌下,時間過得很快。
夜悄然而至。
“萬秋兒,將你覺得騎術(shù)不錯,身手了得的勳衛(wèi),給朕寫下來。”從禦苑擺駕迴大興殿的楚淩,在沐浴更衣,用罷晚膳後,就迴到了寢殿,對萬秋兒說道。
“喏!”
萬秋兒低首道。
今日前去禦苑校場練習(xí)騎術(shù),對於楚淩而言是獲益匪淺的,不止知曉了勳衛(wèi)上下的來曆,獲取到不少有用的參考,還得知了侍女軍這一秘聞。
這樣的日子才有盼頭嘛。
有事情去做,做有用的事,這是楚淩想要的,哪怕不叫他接觸中樞事務(wù),但至少能讓僵局有變,楚淩就不覺得無聊。
甚至因為今天發(fā)生的事,讓楚淩喜歡上這種處境,在絕對的逆境下,能一步步的逆襲破局,這成就感是很足的。
其實楚淩心中也明白,在他沒有親政臨朝前,他最高頻次麵臨的,就是跟三後息息相關(guān)的事宜。
也就是說。
本該他直麵的險惡朝堂,動蕩時局,到三後這裏就被全部擋下了,盡管楚淩想自己直接麵對,但是吧這不可能。
在大虞上下的眼裏,他就是個八歲的孺童,哪怕頂著皇帝的名號,可終究是孺童,是不能挑起這副千斤重?fù)?dān)的。
所以在這等境遇下,楚淩的對手就是三後,就是她們身邊的人,就是這座不受他控製的虞宮。
這也挺好的。
先跟眼前的這些慢慢鬥,要是能逐步去改變,等到大局破開了,楚淩開始能接觸到中樞了,到時也不至於太被動。
畢竟在這一過程中,楚淩會一點點掌握大虞動態(tài),了解活躍在大虞權(quán)力構(gòu)架上的每個人,清楚暗藏的各個派係,摸清他們的利益訴求,繼而探明完整的大虞國情,這對以後繼續(xù)破局是有莫大好處的。
當(dāng)然在這一過程中,楚淩要讓所有人都習(xí)慣一點,大虞新君做的事情,必須要選擇接受才行。
是。
這的確是很難的。
可難才有意思啊!
“陛下,這是您要的名單。”在楚淩思慮之際,寫好名單的萬秋兒,走到楚淩跟前,雙手捧著名單,遞到了楚淩的跟前。
“這麼多。”
接過名單的楚淩,看到上麵所寫後,露出詫異之色,“朕記得在禦苑校場上,有些人的騎術(shù)表現(xiàn)並不好啊,你為何也要寫上?”
“因為他們是偽裝的。”
萬秋兒神情冷冷道。
“偽裝的?”
楚淩眉頭微挑,開始迴想一眾勳貴子弟,在展現(xiàn)騎術(shù)時的種種表現(xiàn),要不是萬秋兒提醒,他先前還真沒有察覺到。
在騎術(shù)檢校開始後,楚淩就對一些人有興趣,所以他們展示時看的很認(rèn)真,但在一些人展示時,楚淩卻在思索別的。
思索最多的,莫過於李忠提及的侍女軍。
既然萬秋兒如此厲害,那在侍女軍之中,又有多少跟萬秋兒一樣,甚至比萬秋兒還要強呢?
在虞宮想要積極破局,楚淩必須確保自身絕對安全,在禦前,僅有萬秋兒一人不夠,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可楚淩同樣也知道。
他即便是再重視侍女軍,也必須要一點點的來,不能操之過急,畢竟他對侍女軍了解的還是太少,對夏望更是毫不知曉。
嗯。
甘露殿存放的典籍裏,沒有提及此人的隻言片語,就好像從沒有過這個人一樣,這就變得有趣了。
楚淩相信一點,如此神秘的夏望,在虞宮,在虞都,在天下,勢必有一些人了解夏望這個人。
但是夏望藏在虞宮裏,卻沒有一個人察覺到,能做到這一步的,除了那三位外,楚淩不覺得別人能辦到。
如此也就解釋通了,在甘露殿存放的典籍裏,沒有任何關(guān)於此人的記載,畢竟在大虞的宦官裏,有一些是出現(xiàn)在一些典籍裏的,這與大虞的治政,打仗,征稅有著關(guān)聯(lián),不過多數(shù)名聲都不咋地。
“陛下是想從他們之中,挑選一些為自己所用嗎?”在楚淩思慮之際,萬秋兒猶豫了剎那,看向楚淩道。
“你覺得可行嗎?”
楚淩聽後,笑著對萬秋兒道:“朕作為大虞皇帝,這身邊不能沒有人驅(qū)使吧,勳衛(wèi)本就歸天子調(diào)遣,挑選些為自己所用,這符合虞製。”
“這的確符合虞製。”
萬秋兒迴道:“隻是卻很難。”
楚淩笑道:“你是想說,他們對朕很疏離?”
“難道不是嗎?”
萬秋兒反問道。
其實在楚淩要檢校勳衛(wèi)時,萬秋兒就猜到楚淩肯定想做什麼,適才她提到的這些,在禦前服侍的不少人也想過,所以在這個時候,禦苑校場發(fā)生的事,早已傳到了三後那邊。
隻是所有人都被楚淩欺騙了。
在沒有掌握一支嫡係前,勳衛(wèi)的這幫子弟,楚淩不會驅(qū)使一人,畢竟他們沒有什麼能被楚淩調(diào)動積極性的。
出身好,家境好,前途明……種種優(yōu)勢下,何須摻和進(jìn)這渾水下呢?
楚淩想要的,就是通過這些勳貴子弟,來探明他們所在家族,他們的祖輩、父輩,究竟是怎樣的情況。
“是很疏離。”
楚淩沒有否認(rèn),順著萬秋兒的話說道:“但相處的時間久了,這勳衛(wèi)之中,也會有一些不對朕疏離吧?”
楚淩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不能讓任何人,知曉他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畢竟他想什麼,謀什麼,要被人一眼就瞧出的話,那他還破個屁的局啊,幹脆老實擺爛躺平吧,這樣還能活的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