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下這朝局真是變了啊。”
“誰說不是啊,戶部,這等重要的衙署,居然叫蕭靖給接任了。”
“如此看來,今後尚書省的權(quán)勢,必將跟著增幅啊。”
“說起這事,你們聽說沒有?”
“聽說什麼?”
彼時在秘書省駐所,一幫官吏聚在一起,表情各異的聊著今下朝局,當(dāng)然,他們講的這些話,有不少是揣著別樣心思的。
說起來,秘書省的含權(quán)量並不高,但因為一項特殊職權(quán),卻也使得該省有很大不同,即可隨時接受天子召見。
在正統(tǒng)朝以前,誰能進(jìn)秘書省,那絕對是祖墳冒青煙了,哪怕是秘書省最小的職官,可一旦能接受天子召見,並給天子留下深刻印象,就能實現(xiàn)逆天改命。
可從楚淩禦極登基以來,這一境遇就發(fā)生改變了,昔日炙手可熱的秘書省,今下徹底淪為清貴閑散之地了。
無他。
在此之前的楚淩,可謂是處處受限製,根本就無法做到掌權(quán),這也導(dǎo)致秘書省的人,一個個都沉默了。
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
楚淩自擺駕歸宮以來,所推動的種種事態(tài)發(fā)展,特別是不久前的那次大朝上,楚淩的表現(xiàn),叫太多人感到震驚之餘,也生出了敬畏之心。
由此秘書省就有了變化。
“大人,禦前來人了!!”
原本熱鬧的正堂,隨著一道聲音響起,立時安靜了下來。
時任秘書監(jiān)的俞昌,露出驚愕之色,隨即卻撩袍起身,快步朝堂外走去,左右見狀紛紛跟上。
這個時候禦前來人,肯定是有事啊!
‘這人,真是夠現(xiàn)實的。’
站於堂外的李忠,瞧見俞昌一行急匆匆趕來,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曾經(jīng)的秘書省,對禦前可沒有這種態(tài)度啊。’
想想也是,那時天子還在藏拙,可這些人卻不知,他們的算盤打的很好,就是別招惹是非。
“下官等見過李公公。”
俞昌一行紛紛行禮道。
“咱家這次來,是奉天子旨意,來拿那批謄抄的典籍的。”李忠神情自若,打量著眼前眾人道。
嗯?
一聽這話,不少人露出疑惑之色。
謄抄的典籍?
什麼典籍?
可很快,一些人就臉色大變。
“怎麼?”
李忠眉頭微挑,看向俞昌他們道:“莫非是這些典籍,還沒有謄抄出來?”
“沒,不,不是。”
俞昌有些緊張道:“許是謄抄出來了,此事是由秘書郎臧瑜他們負(fù)責(zé)的,李公公要是急著要,下官這就派人去找他們來。”
“不用了!”
李忠冷哼一聲,眼神淩厲道:“咱家自會找他們?nèi)ィ领赌銈儯菹聦⒋说戎匾牟钍拢唤o秘書省來辦,而你們卻沒有一人上心,既然是這樣,那就滾出秘書省吧!”
言罷,李忠一甩袍袖轉(zhuǎn)身離去。
可這話,卻叫俞昌他們驚住了。
什麼情況啊。
這跟他們想的不一樣啊。
“把他們的官袍扒了!”
而在眾人心驚之餘,一道喝喊就響起,就見數(shù)十眾羽林郎,一個個表情冷漠的朝俞昌他們走來。
“你們不能這樣!”
“我等乃是朝廷命官,你們怎敢如此。”
“冤枉啊!!”
道道喝喊聲響起,可他們的喝喊,在此刻卻顯得如此無助。
離去的李忠,聽到身後響起的這些喝喊,但他卻絲毫沒有在意。
秘書省是何等重要所在。
連對天子的旨意,都無法做到從快奉行,那就不配待在秘書省!
楚淩叫李忠?guī)藖砻貢。褪菫榱饲宄暨@幫投機(jī)取巧之輩,秘書省在楚淩看來是極重要的,是今後他的智囊團(tuán),這不是誰想進(jìn)就能進(jìn)的。
過去沒有對秘書省動手整飭,是楚淩覺得時機(jī)還不到,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既然有些事已經(jīng)做了,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李公公,秘書省秘書郎臧瑜一行,就在不遠(yuǎn)處的公事房謄抄典籍。”而當(dāng)李忠來到一處時,一名羽林走上前,對李忠低首道。
“沒驚動到他們吧?”
李忠看向那人道。
“沒有。”
那人如實道:“不過…李公公還是自己去看吧。”
見那人如此,李忠生疑的朝前走去。
可走到那公事房之際,李忠被眼前一幕所驚到。
那地方,與其說是公事房,倒不如說是廢棄的屋舍。
本就不大的屋舍,裏麵擠著一堆人,就這,還擺放著眾多典籍。
而臧瑜等一行人,則分坐在各處聚精會神的謄抄著典籍。
因為是先前埋下的後手,所以楚淩命李忠找尋的典籍,那都是量大的存在,這不是一般人能夠靜下心做的事。
這是一次考驗。
“去!”
見到此幕的李忠,皺眉道:“把俞昌他們都移交給錦衣衛(wèi),叫錦衣衛(wèi)的人審訊他們,看先前是否做過貪贓枉法之事。”
“是。”
身旁的羽林,立時抱拳應(yīng)道。
其實這次來秘書省,李忠是奉了旨意的,如果俞昌他們做的不過分,那僅是扒了他們的官皮,可要是過分,那就移交錦衣衛(wèi)嚴(yán)查。
李忠這樣做,也是奉旨行事。
“您是?”
被驚擾到的一人,頭暈眼花的抬頭看去,就見一人站在門外,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道。
這動靜,叫不少謄抄的人,紛紛抬起頭來。
“李公公?”
而在這之中,臧瑜瞧見堂外站著的人是誰之際,卻心驚的站起身來。
這叫堂內(nèi)的人,一個個都心驚的站起身來。
“諸位大人。”
李忠見到此幕,笑著上前道:“陛下有旨,召諸位大人覲見。”
“李公公,要帶謄抄的典籍嗎?”
臧瑜壓著驚意,忙作揖道:“隻是有部分典籍,下官等還沒有……”
“陛下說了,這些瑣碎的事,今後就不必由諸位大人來做了。”李忠看向臧瑜道:“諸位大人,還請盡快動身吧,別叫陛下等久了。”
“是,是。”
臧瑜一行紛紛應(yīng)道,可在他們的心底卻生出忐忑,畢竟他們不知天子今下突召他們,究竟是所謂何事?
雖說他們在秘書省的位置不高,但對於朝中的一些事還是了解的,特別是今下這種特殊時局,他們還是能看出一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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