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知意迴城之後,拒絕了牙人的再三請求,直接迴了意鸞慈善。
她有預感,自己不需要再去看宅子。
她與北郊街的那宅子有緣分。
接下來,隻需要等就行了。
吳管事一早就命人做好了飯菜,虞知意剛迴到意鸞慈善就吃上了新鮮熱乎的飯菜。
吃完飯,她開始整理起了自己的東西。
她從杜府拿出來的那些東西,都是明麵上的,是虞家給她的嫁妝。
她自己的東西,都被她放在了空間符裏。
空間符是一種類似空間法器的東西,別看隻是一張符紙,裏麵卻有幾十平的空間,足夠用來放很多東西了。
以前她偷偷溜出虞府賺錢的時候,就是將錢藏進了空間符裏。
她在丞相府的這幾個月,除了每個月的五十兩月例外,還得到了不少好東西。
杜丞相的價值八千兩的玉扳指,姚氏給的首飾、佛珠,還有紋銀一千兩。
加上她從杜子恆那裏賺到的錢,零零總總加起來竟是有幾萬兩之多。
便是不算要捐出去的那一部分,也剩下三萬多兩。
而這,還是不包括那些頭麵手勢和玉版紙。
“這些錢是不少,但用來給祖師爺塑個金身,養活師傅他們,應該不太夠。”
她記得師傅曾經說過,天機門非常窮,她和幾個師兄呆在山上,連飯都吃不起了。
而祖師爺一直都想要塑一座金身,可惜師傅太窮了,根本沒錢。
別問,問就是滿門的人裏,愣是湊不出一個三弊五缺裏不缺錢的。
虞知意對此表示同情。
她知道自己缺什麼。
和師傅以及師兄們的窮比起來,她所缺的那點東西,似乎就微不足道了。
畢竟沒有親緣不會死,可窮會。
窮不但會餓肚子,還會讓他們缺少修煉資源。
虞知意看著從空間符的最底部拿出來的五個盒子,忍不住歎了口氣。
這是她拜師的時候師傅給她的,說是幾個師兄知道師傅即將收一個小師妹,提前給她的禮物。
大師兄送的是一截雷擊木。
二師兄送的是一疊符籙。
三師兄送了一瓶丹藥。
四師兄送了一套樣式古樸的道服。
五師兄送了一把桃木劍。
雷擊木雖然難得,卻不需要花錢買。
那一疊符籙是隻是最簡單的護身符、清潔符、禦火符、禦雷符、禦水符、禦風符,虞知意一個時辰能畫上百張。
丹藥倒是在俗世難得一見的煉氣丹,就是那個用來裝丹藥的瓶子十分寒酸,其上還有個裂口,一看就知道三師兄窮的拿不出好瓶子了。
道服灰撲撲的。
桃木劍倒是做工精致,不過也不值什麼錢。
由此可見,幾個師兄是真的窮。
師傅也窮。
師傅送她的入門禮,是三枚五帝錢。
虞知意一直都很想將賺到的錢送到師門去,幫師傅和幾個師兄的日子過得好點。
隻是她從前被虞府束縛,後來被杜府束縛,沒有辦法長久地離開。
如今她從這兩個地方脫離了,倒是可以考慮建設師門的事情了。
唯一的問題就是,她沒去過天機門,不知道天機門的具體位置。
唔。
要不,推算一番?
正要推算,吳管事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東家,平南公府的人求見。”
虞知意動作一頓。
“知道了。”
她有時間,不急於一時。
反正她現在不再受任何人的約束了,隻要積累夠假期,就能夠名正言順地對皇帝請假。
虞知意來到一樓的會客廳,隻見一位氣勢雄渾的長者正負手而立。
這人周身氣勢雄渾,身上隱隱有血色彌漫。
但,血色之外卻有功德金光環繞。
盡管在宮宴上沒有記住這人的麵容,虞知意也還是認了出來:“平南公深夜造訪,不知所謂何事?”
平南公銳利的眸光掃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他早已在宮宴上見識過了她的本事,可先前的他,也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傍晚時分,國公府的車夫來報,說他兒子失蹤了。
還說,他兒子失蹤前,曾經和虞知意起過衝突。
“虞郎中未卜先知的本領如此高超,應當知道本國公此來,所謂何事。”
他是來求人幫的,卻還端著國公爺的架子。
虞知意神色冷淡:“國公爺不說,下官又怎麼會知道?”
平南公身邊的中年男人上前,冷冷道:“大膽!你區區一個五品郎中,竟敢在國公爺麵前言行無狀!你的禮數呢?虞府和毒婦都沒有教過你,見到國公爺應該行禮嗎?”
虞知意“啊”了一聲:“我需要行禮嗎?”
男人正要說“當然”,一抬眼就看到虞知意手中多出來了一樣東西。
一枚,金燦燦的令牌。
上麵的“如朕親臨”四個大字險些閃瞎他的眼。
男人的氣焰一下子就矮了下去。
虞知意把玩著令牌,狀似不經意地抬眸:“國公爺若是沒有事的話,就請離開吧。”
“天色不早了,下官想休息了。”
平南公:“……”
平南公隻能先行了個禮。
旁邊的男人麵色一變,趕忙也跟著行禮。
行完禮,平南公才說:“……我確實有事想請虞郎中幫忙。”
平南公的高貴冷豔仿佛都隻是錯覺,他一下子就變得平易近人了起來:“虞郎中先前算出了犬子今日有難,是犬子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聽從勸告,我此來是想請虞郎中出手,將我兒子救迴來的。”
見他終於學會好好說話了,虞知意收起了令牌:“好說,好說。”
“誠惠,一人一千兩,共計一萬兩,請先結賬。”
平南公:“?”
“你我同朝為官,你竟然要錢?”
虞知意比他還疑惑:“平南公隻是下官的同僚,既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兒子,我為何不能要錢?您該不會以為,我所使用的的符紙、消耗的靈力,隨隨便便就能得到吧?”
平南公:“……”
“還是說,國公爺隻想救您兒子,不用管其他人?如此的話,隻需要一千兩就夠了。”
平南公:“……救!”
他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了這個字。
那些人都是跟他兒子一起進進的林子,要是被人知道他隻管他兒子而不管別人,還不知道要怎麼噴他。
他倒是不怕底下的人胡說八道,可那幾個人裏有兵部侍郎家的公子,還有太傅的女兒,這些人若是鬧騰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驅鬼、算命的時候,我隻收真金白銀。什麼時候錢到手,我什麼時候動身。”
平南公:“……”
在平南公心疼的幾乎吐血的時候,小樹林裏的小公爺等人也吐血了。
不是形容詞,是真·吐血。
要問他們此時的心情,那就是後悔。
真的後悔。
如果時間能重來,他們一定會選擇聽虞知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