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蔓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指揮著工人，半天不到，一間套房就收拾出來。


    布置好一切，溫蔓靠在沙發(fā)上休息……


    下午，她誰也沒有見！


    她在私密的空間，拿著紹霆留給她的日記本，細(xì)細(xì)翻看。


    眼角，濕濕潤潤的。


    她很想他。


    她懷念他們之間的感情……


    下午四點(diǎn)，黑色邁巴赫緩緩?fù)Ｏ拢�霍紹霆開門下車。


    霍震東夫妻，帶著孩子們出門了，別墅裏靜悄悄的不像過年。霍紹霆叫住一個(gè)傭人，聲音略微嘶啞：“少夫人呢？”


    傭人知道他們吵架了，猶豫了下：“在樓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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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紹霆點(diǎn)了下頭，緩緩上樓。


    他身上還是兩三天前的衣服，沒有換洗過，他又愛幹淨(jìng)應(yīng)該先衝個(gè)澡的，但是他很想先看看溫蔓。


    霍紹霆輕易找到溫蔓。


    暈黃的燈下，她側(cè)臥在沙發(fā)上睡著，溫軟極了。


    走近，在她眼角看見亮光。


    她哭過了？


    霍紹霆心中總歸有些內(nèi)疚，他一隻手撐在她身側(cè)，彎了腰想親吻她……


    溫蔓醒了！


    長長睫毛輕顫了下，隨後跟他目光對上。片刻她清醒過來，輕輕坐起身：“迴來了？”


    霍紹霆在她語氣裏，聽出冷淡。


    他抬眼看了看四周。


    這間臥室布置得很舒服，看得出是要長久住的，於是他低頭輕喃：“你生我氣，但還是舍不得我是不是？你沒有搬走，說明你還在意我們的婚姻。”


    溫蔓慢慢合上書本。


    她麵上籠罩著一層薄霜，冷笑：“霍律師，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是為了霍西……你該不會(huì)忘了霍西的身體吧？”


    霍紹霆明顯一怔。


    霍西有自閉癥，所以……她是為了孩子才保持這樁婚姻？


    溫蔓聲音很輕：“就這樣吧！你先出去！”


    她的態(tài)度，完全當(dāng)他是陌生人。


    明明，前幾天她坐他車裏，還一臉迷醉地說：“紹霆，我想接吻！”


    霍紹霆沒有離開。


    他不但沒有離開，還扣住了溫蔓的手腕不讓她有機(jī)會(huì)逃走，他想親吻她，但是湊過去的時(shí)候，溫蔓別開了臉。


    “別碰我！”


    ……


    霍紹霆還想親，溫蔓抵抗得厲害。


    驀地她目光凝住，纖細(xì)手指，從他肩頭抽出一根細(xì)細(xì)的長發(fā)。


    黑色發(fā)絲，明顯不是溫蔓的。


    霍紹霆皺眉。


    他沒有跟其他女人有染，絕不是野女人留下的痕跡，除了……在醫(yī)院時(shí)，楚憐突然抱了他一下，他沒有防備。


    是不是那時(shí)蹭到的？


    溫蔓笑得風(fēng)輕雲(yún)淡：“真夠惡心的！”


    她知道這是楚憐的小把戲，為的就是離間她跟霍紹霆的關(guān)係，但是這種小把戲也是霍紹霆上趕著給人家的機(jī)會(huì)！


    她累了，不想再管！


    霍紹霆看出她眉心的疲憊，耐心哄她：“不知道什麼時(shí)候蹭到的，相信我，我沒做對不起你、對不起孩子們的事情，嗯？”


    他倒聰明，輕輕拿出孩子說事兒。


    溫蔓嘴角牽起一抹冷笑……


    霍紹霆看得刺眼，就想親吻她，他不想看見她這樣的表情，好似……要放棄他！


    一個(gè)耳光，響亮響起。


    溫蔓虎口發(fā)麻，她忍無可忍地說：“出去！”


    霍紹霆懵了一下。


    等迴神時(shí)，他麵色不好看，他盯著她的眼一字一字：“溫蔓，那是一條人命！”


    溫蔓疲憊地閉上眼睛。


    她聲音輕忽縹緲：“她的命是命，我跟霍西的命就不是命嗎？……霍紹霆，你是覺得我冷血吧？不妨告訴你我真正的想法，我倒是真的希望她死！她死了，就不會(huì)……”


    “溫蔓！”


    霍紹霆聲音帶了厲色，他不許她說下去。


    溫蔓卻很不在意。


    她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她最好別再動(dòng)歪腦筋，否則……霍律師，我不介意挑戰(zhàn)一下法律！”


    霍紹霆多少聽出她的意思。


    他盯著她看，心口起伏，半晌才低喃：“溫蔓，哪樣兒才是真正的你！你瞧瞧你現(xiàn)在，哪有半分的溫軟？”


    溫蔓朝他扔了本雜誌：“那你可以把我當(dāng)成壞女人！”


    霍紹霆磨了磨雪白的牙。


    他還是離開了，門甩了砰砰響。


    ……


    他先迴主臥室衝澡。


    心情很不好地脫掉大衣，看了看，想到上麵沾的頭發(fā)。


    想也不想，扔到垃圾桶裏。


    不經(jīng)意打開衣帽間的櫃子時(shí)，他明顯一怔，原本掛著男女主人的衣櫃，空了一半，隻剩下男性西裝襯衫，而沒有了溫蔓那些漂亮的裙子……


    她的東西全搬走了！


    這一刻，霍紹霆頓悟，溫蔓沒有在開玩笑。


    她人還在霍家，


    但是在她心裏，他們的婚姻除了兩個(gè)孩子，什麼也不剩下了……


    洗臉刮胡子的時(shí)候，他對著鏡子，輕輕撫摸自己的臉。


    他不禁想，


    溫蔓對著這張臉，還有幾分感覺？


    ……


    他們在一幢房子裏，但見麵機(jī)會(huì)很少很少。


    溫蔓有意避著他。


    他陪著霍西的時(shí)候，她就迴到自己臥室，就連哺育允思時(shí)，她也會(huì)禮貌地請他迴避，像是他是不相幹的男士。


    夜晚，他主動(dòng)給霍西泡牛奶。


    推開門，柔和燈光下，溫蔓麵容恬淡。


    小家夥埋在媽媽的懷裏，小手抱得緊緊的，在聽溫蔓讀童話。


    溫蔓的音色很好聽，溫柔中帶了些沙啞，不禁讓霍紹霆想起那些旖旎夜晚，她在他身子底下，嗓音微啞地求饒……


    他喉結(jié)情不自禁滑動(dòng)，將奶瓶，輕輕塞進(jìn)小霍西的懷裏。


    霍西抱著喝。


    喝了大半瓶，她就有了睡意，小腦袋歪歪倒倒的。


    溫蔓聲音更溫柔了些……


    夜深，她拍著小霍西的肩膀，給她輕輕哼歌。


    霍紹霆彎腰湊近，低語：“她睡著了！”


    溫蔓小心翼翼放下小姑娘，又在她額頭親了親，這才下了床。


    她又去隔壁看了允思。


    現(xiàn)在允思單獨(dú)睡了嬰兒室，夜晚有兩個(gè)保姆輪流值班，溫蔓看完出來，霍紹霆緊跟她身後，無人的過道，他拖住她的手，將她輕輕壓向牆壁。


    “溫蔓，你還要冷我多久？”


    “我跟她，不會(huì)有什麼！”


    ……


    溫蔓抵著他的肩膀，推開他，朝著自己臥室走。


    霍紹霆再次捉住她細(xì)腕。


    “我們談?wù)劊　?br />

    溫蔓頓住步子，她纖細(xì)的身子，在昏黃燈下更顯細(xì)致。


    才幾天，她竟清減不少。


    哪裏像是才生產(chǎn)兩月的女人？


    溫蔓聲音微啞：“你覺得，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從楚憐出現(xiàn)起，我就表現(xiàn)出排斥跟反感，但凡你對我有一點(diǎn)兒感情，你真的把我當(dāng)成你的妻子，你就不會(huì)這樣決定。”


    她說完，筆直走向自己臥室。


    細(xì)微的關(guān)門聲，像極了霍紹霆的失落……